第6章 不要留遺憾
去許老師那上課是每隔一天去一次，清越瑞霖只能隔一日才能見到彼此。見不到時只好傻傻地想著對方，添加有聯繫方式也不敢找人家聊天。
又到了要去許老師那上課的日子，清越去之前好好打扮了一番，換了件新買的寶藍色POLO裙，還描了描眉，擦了擦香粉。
「今天的清越好像不太一樣呀！」許老師看到精心打扮后的清越，忍不住誇讚她，就像看到了自己孫女。
再看瑞霖，他也喜歡清越這麼穿，他說寶藍色很襯清越的膚色。
兩人的交流不太多，清越上她的課，瑞霖做自己的事，畢竟有長輩在，太親近了也不太好。
許老師說清越上次唱的那首歌感情還不夠投入，沒能唱出那種「我的情也，真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深情。
這也不能怪清越，她沒經歷過多少感情，唱不出那種感覺也不奇怪。
聽了姑婆這麼評價，瑞霖從房裡拿出自己的吉他，坐在自己舒適的小床上，輕輕波動吉他鉉，輕輕唱著：「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似乎是聽到了瑞霖的哼唱，清越心裡甜甜的，許老師還納悶為什麼這丫頭突然笑起來了。
下課後瑞霖還是送清越回家，還是步行。
「你剛剛是不是在房間里偷偷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能不能再唱一次？」清越看向瑞霖輪廓分明的側臉。
「你聽到啦？我唱的沒你唱的好聽……不過你要是想聽，我改天拿吉他伴奏唱給你也不是不可以。」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在街上，今日清越手頭的東西不多，那個可樂膠捲相機還是在的。
「你看那戶人家種的紅山茶花，快拍下來！」瑞霖捕捉到了角落裡的小美好，便叫清越拍下來，清越自然沒有讓相機錯過。
「等到你洗膠捲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我想瞧瞧裡面的照片！」瑞霖拿過相機又擺弄了一會，他想看看裡面的照片，可惜現在還看不著。
「你估計要等一陣子，相機里的三十六張膠捲我才拍了兩張而已。」
瑞霖意識到了，自己前天無意拍的照片是這卷膠捲的第一張，不知道有多開心。
「放心吧，我等得住。」
兩個人走在種滿了梧桐樹的大街上，這讓清越想到了一個故事。
「我想起一個故事！」清越兩眼放光地看向了瑞霖的側臉。
「什麼呀？」瑞霖低下頭看清越。
「當年宋美齡喜歡法國梧桐，蔣介石就在南京種滿了法國梧桐。後來蔣介石放棄了南京也放棄了宋美齡。」
聽她這麼一說，瑞霖覺著可笑，「這個故事不是真的，歷史上沒這回事。」
「這樣啊……」清越失落了幾秒，轉眼又滿懷期待地問瑞霖，「那你跟我說一個真的唄？」
「好。我給你講一個姑婆給我講過的。」瑞霖前一秒還溫柔地笑著與清越深情對視，后一秒就心事重重地眺望遠方。
「有個小女孩，她生病了，女孩的爸爸媽媽不告訴她到底生了什麼病。她在醫院結識了一個老爺爺，這個老爺爺和她帶著一樣的黃色醫用腕帶，每次小女孩孤單的時候，老爺爺都回來陪伴小女孩，小女孩就會唱歌來報答老爺爺。」
兩個人邊走邊說，清越專心聆聽著瑞霖的故事。
「女孩總會問老爺爺什麼時候才可以恢復健康，她想快點好起來這樣給老爺爺唱更多好聽的歌，老爺爺只是告訴她會有這麼一天。」
清越好似想到了什麼，總覺得這件事就發生在誰的身邊。
「後來……老爺爺跟小女孩說這家醫院不好要去別的地方治病，小女孩很難過，因為要和老爺爺分別了。小女孩問老爺爺以後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老爺爺沒有回答她。」
「後來呢？」清越聽得入迷，等不及想知道結局。
「後來啊……小女孩做了一場手術以後很快就恢復健康了，因為老爺爺的緣故，這個小女孩學了唱歌，長大以後取得了一番很好的成就。」
「那老爺爺呢？」清越好奇地看著瑞霖，無意間注意到了他泛起晶瑩淚光的眼睛。
「老爺爺啊……他去了別的城市，沒有再和那小女孩聯繫了。」
清越聽完這個故事後無法忘懷，一直沉浸在不圓滿的結局之中，就差流眼淚了。
「好可惜……」
「人生總會經歷遺憾，但是這不代表所有人的結局都會不圓滿。」
「嗯……」清越重重地點了點頭。
瑞霖笑著摸摸清越的腦袋，「所以小清越別留太多遺憾哦！」
「你也是……」
清越伸出小拇指戳了戳瑞霖的鼻尖，算是約定好了。
回到家以後，清越坐到靠窗的鋼琴前，她眺望遠方，看著那蔚藍色一望無際的海。百感交集之下，她翻開鋼琴蓋，隨手彈了幾下。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坐直身子，正經地彈了一首歌的前奏。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她淺唱著《煙花易冷》，像是把自己當成了故事裡的主角，述說出了細雨紛紛，凄迷斷魂的感覺。
她唱曲時正好趕上老爸下班，何父進門時發覺寶貝閨女正用情至深地唱歌，沒敢弄出太大的動靜。
清越唱完了，何父當然要給她鼓掌。
「唱功大有長進了。」
何父遞給清越一罐從冰箱拿出來的汽水。
「今天聽瑞霖說了一個過程美好結局遺憾的故事。」說著，清越長嘆一口氣，她雙手托腮看向窗外，「為什麼人生要有遺憾……」
「正是因為有遺憾，人才不要做那麼多讓自己後悔的事。」何父完美的解釋要清越釋懷了不少，原本憂心忡忡的清越轉眼又笑著問爸爸今晚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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