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坐等好戲開場

第五百一十章 坐等好戲開場

韶華一路走著,多爾慕一路追著。

他知道她在生氣,他也知道無能為力解釋。只有慢慢的在她身後跟著。

韶華沒有轉身,她只是慢慢的走,慢慢的走著。

不知何時,天色都變得黑沉了起來。宮裡的宮燈都亮了。

韶華就像是游屍一樣,她抬頭望著那頭頂的月兒,喃喃道:「明月……何時,照我還。」

那天頂上明亮的月兒呀,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照進她的心裡,才能回到她的心裡。回到記憶里,兒時那樣美好的心裡。

多爾慕一直跟在她的身後,沉默著聽她念起這句詩。

「但你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明月。不管你走到哪兒,他都會跟著你,照亮你。」

他的聲音沙啞,喃喃自語著。

韶華走累了,就找了一個地方歇著,她坐在台階上,錘著自己的小腿。

不遠處,傳來公公的聲音:「皇上,天黑了。還是回寢殿吧。」

公公提著燈盞,跟在皇上身後。

北堂澈卻只是在找著什麼似的,最終,看見那一抹小小的蜷縮的身影,他安心了。

「皇上,您身子還沒痊癒,體弱的很……這心頭之處尤是……」

公公擔憂的說道。

北堂澈在看見韶華的那一刻,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退出去。沒有朕的允許,不要靠近。」

他對公公吩咐。

公公只好嘆氣,應聲:「是,皇上。」

把燈盞放在黑暗的地方落下,隨後便招了招兩個小太監,跟著一起退到不遠處去。

公公無意間在樹影斑駁之間,發現一個人影,尋思著道:「那是多爾慕親王吧……」

小太監問道:「公公,說什麼呢?」

「沒什麼。」

公公收回目光,又看了眼皇上與韶華,瞭然了幾分。

多爾慕的拳頭,緊緊的攥緊在樹榦上,眼眸深黑的注視著。

北堂澈掀開龍袍,坐在韶華的身旁,一言不發。

韶華偏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來了?」

他的嘴唇格外的蒼白,咳嗽了幾聲,道:「朕,到處找不到你。想著你會去什麼地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裡。於是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找到了她。

韶華皺著眉頭,說道:「我不需要人陪。只想一個人靜靜。你身子不好,不能吹風。還是回去吧。」

北堂澈蒼白的俊臉一笑,道:「朕看見你,什麼病都好了。」

韶華下意識的挪了挪,離他的距離遠了點。

「北堂澈,我跟你之間,是不可能的。」

她沒有再喚他皇上,而是她從小喚的那熟悉的名字。

「韶華。事無絕對。你怎麼就知道,不可能。朕是皇上,沒有想得到卻得不到的東西。」

北堂澈坐了過去,不想與她產生距離。

韶華看著頭頂的月兒,問道:「你為什麼要拆散我跟多爾慕。你說你喜歡我,卻不想看著我幸福,不想看著我快樂。你這樣,根本不算是喜歡我。」

他低低著頭,說道:「朕,承認自私。」

北堂澈伸過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她卻縮了回去,揣在袖口裡。

「韶華。後日,多爾慕就要娶敏敏了。他們會去北疆。你該放手了。」

他循循善誘的勸著。

韶華道:「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你不懂。」

樹影下,多爾慕的神情逐漸微松,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弧度。

北堂澈問道:「為什麼,你選擇他。不選擇我?」

韶華看著他,說道:「多爾慕是第一個救我的人,他那時五歲,就已經是出色未來的北疆王。他拼盡性命,也要保護跟他一個不相干的人。那人就是我。他把我從小太監的刀子下救了下來。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認定他了。」

多爾慕從來不喊疼,從五歲起,他的後背上就已經遍布傷痕。

他從來不哭,自小沒有哭過。

多爾慕身上的重擔之重,為了保衛北疆,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他身上承載著的不僅僅是兒女情長,還有大義,這是她所看重的,有擔當的男人。

「皇上,你身上承載著大好的山河。你不能只有兒女私情。別讓我看不起你。」

韶華緩緩起身,看著頭頂的明月,說道:「我心,永遠向明月。相信明月,總有一日會找回來。」

她離開了原地。

北堂澈深深的低頭,道:「朕不懂什麼兒女私情,你就是朕唯一此生想要追逐的人。」

韶華調節心情,繞過一處,從林中穿過。

忽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扯進竹林里,溫熱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噴洒在她的臉上。

她的唇被狠狠地掠奪,多爾慕托著人兒的腦袋,抵在竹子上。

「唔……」

韶華拚命的睜著著,多爾慕吻上她的脖頸。

她喘息著,努力的推開他,道:「多爾慕,你這是幹什麼?」

多爾慕吻上她的額頭、鼻尖、耳垂,並將她打橫抱起,出了竹林,一路來到他所住的大殿。

「多爾慕,你!你放開我,你想對我做什麼。」

韶華捶打著他的肩頭,他卻不容分說的將她抱上床榻,垂下帘子,脫下她的衣裳,深吻著。

「不要,你幹什麼……」

她不抗拒,卻有點點害怕,怕他這樣的失控。

多爾慕停止了暴風式的吻,低啞的在她上頭,道:「韶華,給我。」

韶華的身子一僵,看著上頭的他。

「可我不是你的新娘。多爾慕。」

她的語氣酸澀,眼淚滾落,嘴角苦澀。

多爾慕兀自脫下自己的衣袍,扔在地上,說道:「韶華。我們北疆男人,一生只認一個女人。認定了,永不反悔。」

他一點一點覆上去,吻住她的唇。

韶華緩緩閉上眼睛,說道:「你要說到做到。多爾慕。」

他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後背。

燭火被風撲滅,一片漆黑之下,只隱約看見兩具交織在一起的身軀……

***

次日,韶華在脖頸上撲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白粉,企圖掩蓋昨夜那些痕迹。

「親王,敏敏公主來了。」

宮人進來通報,低低著頭,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多爾慕淡淡系著腰間的衣帶,道:「韶華,你不用迴避。」

韶華起身,來到他的身前,說道:「好。」

敏敏公主被宮人帶著入內,她的婢女收地端著喜服之類的,她邊走邊笑著說道:「多爾慕,明日就是我們的婚儀了,我來給你送……」

話到嘴邊,正看見站在多爾慕身邊的韶華。

敏敏嘴角一翹,說道:「韶華姐姐,你怎麼也在?正好,你幫我看看。多爾慕穿上這身喜服會不會很好看。我們明日就要成婚了。」

韶華坦然的說:「自是好看。」

她走到敏敏的面前,敏敏下意識的後退。

「我們南漠的這身喜服,真是應景。」

韶華拿起一身深青色的喜服。

尋常人家是灼灼的赤色喜服,但宮廷的都是深綠。她覺得敏敏這綠的,真是發光。

敏敏的臉色一變,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韶華姐姐,我就當你是恭喜我跟多爾慕了。」

「隨意。」

韶華收手,敏敏卻抓住她的手,說道:「韶華姐姐,明日,你可一定要參加我們的婚儀啊。」

韶華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敏敏的指尖藏著細細的銀針,直接刺穿了韶華的手,深深的扎進去。

「……那是,當然。」

韶華忍著,沒有撕破臉。

敏敏一笑,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畢竟,韶華姐姐跟多爾慕有話要聊。只要明日不耽誤的婚事就好。」

說罷,便與身旁的婢女離開了。

「韶華!」

多爾慕上前去,握住她的手。

韶華的額頭汗濕,她道:「我的食指里,被敏敏種下了一根銀針。多爾慕,你幫我把銀針逼出來。」

多爾慕冷冷的盯著敏敏離去的背影,滿是怒意。

「韶華,忍著些。」

他催動內功,覆在韶華的食指上,一根細長的銀針,被慢慢的催了出來。

「……疼!」

韶華忍不住驚叫出聲,滿臉蒼白,她的手緊緊的攀著他的肩。

多爾慕用力,直到將一整根銀針逼出,掉落在地。他緊緊的將她擁住,道:「沒事了,韶華。」

她依偎在他懷裡,微微喘著氣。

「多爾慕,別擔心。我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這麼對我。因為,過了今夜。她就再也沒辦法折騰了。」

韶華的秀眸里,帶著凜凜的光。

多爾慕只是抱著她,撫著她柔軟的青絲。

韶華看著地上的銀針,眼神一陣流轉。敏敏,你欠我的,該還了。

這筆帳,要一筆一筆算,才過癮。

敏敏出了大殿,問婢女道:「對了,昨夜你們都去哪兒了?我怎麼叫人叫半天都沒人理。」

婢女說道:「公主,奴婢昨夜太累了,睡著了。其他人,許是忙什麼事吧。畢竟明日就是公主與親王的婚事了。」

敏敏聞言,笑說:「這倒也是。我都等不及看到韶華那副吃癟,垮下的臉了。明日,且看我如何羞辱她,如何當著她的面,嫁給她最深愛的男人!」

她勾起嘴角,坐等看好戲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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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盛寵:法醫梟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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