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試紙證明有無毒
白洛瑤將府上來來往往經過的下人,甚至炊間的下人叫了過來,她首先要證明的是,出入偏院給小雲氏端去湯藥的人正是老嬤嬤。
「是啊,是阿嬤端去的!」炊間里的幾個人如實說道。
「我們也看見了!」來來往往的下人們道。
老嬤嬤想是賴不掉,改口道:「老奴那是給四姨娘送去保胎湯藥的,二小姐卻偏說老奴是給四姨娘去送滑胎葯的,老奴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有苦不能言啊!」
白平靖跟老夫人關懷著小雲氏,小雲氏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白洛瑤揚聲道:「父親,這吐在地上的就是我為四姨娘催吐的滑胎葯!接下來,我給父親證明,這為什麼會是滑胎葯,而不是安胎藥!」
白幼心怕自己煎的太慢,母親等不到,於是特意去藥方買了現成的藥丸來,與二姐姐說的同樣的藥材與功效,「母親,女兒從藥鋪里買回了安胎藥丸,你快些吃下吧。」
白洛瑤伸手拿過藥丸,「這顆是安胎藥!」她低頭,用帕子將地上小雲氏吐出來的滑胎葯,沾了上去,「這,是滑胎葯!」
白平靖與老夫人不解的看著,只見白洛瑤將安胎藥的藥丸,投入到杯水中融化,她的手裡,拿著兩條細長的東西,「我左右手上拿著的,是PH試紙。不懂也沒關係,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白洛瑤將一條試紙沾在帕子上濕潤的葯湯上,另一條試紙沾在融化了安胎藥的杯水裡,很快,兩條試紙就起了不同的反應。
「你們看。滑胎葯的試紙上,已經變赤紅了!赤紅代表酸性。眾所周知,孕婦是最脆弱的。在用藥物時,必須是溫和的。我這條試紙,能測酸、鹼性,太酸或太鹼,對於孕婦來說,都是有極大危害的!我們再來看安胎藥的試紙上,呈鵝黃顏色,也就是中和。它的數值是接近於人體溫和的程度的,所以沒有什麼問題!」
白平靖看愣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懵了。雖然他們具體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也能知曉確實就如她所說的一樣!一個是安胎藥,一個是滑胎葯!
老夫人冷著張臉,對自己貼身的丫鬟荷香道:「去將兩樣東西,拿去藥鋪,讓葉神醫看看。省得有人說,瑤瑤在裝神弄鬼,扭曲事實!」
賀氏與梁氏的臉色越來越難堪,白霽月嫉恨的目光愈加強烈,她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在肉里。
白樂清看了眼大姐,走了出來,握著白洛瑤的手,「真不愧是二姐姐,二姐姐冰雪聰明,不僅能驗屍破案為自己證明清白,還能想出這樣新意的辦法來證明有毒無毒。真是讓我心裡佩服的緊,想必不過多久,這京城就傳遍了,二姐姐才華出眾,比外頭那些只會琴棋書畫的繡花枕頭強多了。」
「什麼?」白霽月怒不可遏的瞪著她,「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繡花枕頭,不如她一個棺材子?」
白樂清只是無辜的看著白洛瑤,「二姐姐,我們說的是別人,大姐姐怎麼就問起來了呢。」
白洛瑤拂開她的手,以為她看不穿她這副白蓮花的面具么?挑撥、捧殺,這白樂清,倒是挺會的!
老夫人訓斥道:「霽月!瑤瑤怎麼也是你的妹妹,往後不准你再叫她棺材子!誰要是敢在府上,提到這三個字,我就趕她出去!」
白霽月的眼眶通紅,賀氏將女兒的手淡然的攏了過來,淡淡寬慰道:「別急,霽月。這日子還長著呢。」
梁氏拚命給女兒白樂清使著眼色,讓她趕緊退下,白樂清卻熟視無睹。
她不知在打什麼歪心思,忽然靈機一動,對白洛瑤道:「二姐姐,你如今回來了。那與凌王殿下的婚事,還是依舊吧?」
一言落下,氣氛死寂,眾人錯愕。
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早年時,兩家結的姻緣。
算算白洛瑤今年十五,再有一個月生辰,就及笄了,也是該到了婚嫁的年紀!
白洛瑤皺了皺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夫,她已經打過照面了。
白樂清柔聲對白平靖道:「父親,我們要不要派人去通知殿下?殿下他貴人多忘事,只怕是不記得了。這定下的姻親,總不好沒了。」
「這……」老夫人面帶猶豫,總不希望自己的孫女連人也沒見過一面就嫁過去了,還是希望瑤瑤能夠幸福!
白霽月慌張的說道:「父親,不可以!父親……」說著,猝然被賀氏拉住了衣袖。
白平靖沉吟了下,「此事,容后再說吧。五年前的事,也不知殿下是否還有意小女啊。」
五年前,白洛瑤跟隨白平靖入宮,在一乾女眷里,是最不出彩的一個。偏偏當眾落了個水,出彩了。救她之人正是當今的九皇子凌王殿下,當時白平靖就擅作主張為女兒做媒,大庭廣眾之下,凌王也不好拂了顯國公府的面子,只好應下!
白洛瑤得到了原主的記憶,心想:白平靖這分明就是強嫁女兒,硬塞給人家么!
此間,丫鬟荷香奉老夫人之命,將送去檢驗的藥物拿了回來,「老夫人,葯已經讓葉神醫驗證過了,與二小姐說的完全一致!」
白平靖怒從心起,憤怒的砸碎杯子,一把掐住跪在地上的老嬤嬤的脖頸,「賤奴!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乾的!竟敢陷害雲兒,陷害我白家的子嗣,說!」
老嬤嬤被掐的透不過氣來。
「老爺,別這樣……」賀氏忙過來拉老爺,實則露出陰險的一面,迅速將手中的毒針刺入老嬤嬤的臂膀!
老嬤嬤當即兩眼一翻,死了過去!
老夫人大驚,道:「平靖,你、你把她殺了……」
白平靖懨懨的拂了拂手,「不過區區賤奴,不足為惜,拉出去!」
老嬤嬤的屍身被抬走,白洛瑤冷冷盯著賀氏,賀氏被盯得發毛,忽然哭將了起來,「老爺,你懲罰妾身吧,都是妾身的不好!妾身身為主母,卻沒管好府上的下人,釀成了這樣的過錯!」
白平靖厲聲道:「是該怪你!你作為主母,若不能操持好整個白府,我自有其他人頂替你!」
白洛瑤忽而道,「洛瑤不解。連父親和祖母都不知道四姨娘有孕!試問,誰更關心四姨娘,誰又是唯一知曉四姨娘有孕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