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香消玉殞烏雲摧

殷紅抬起頭看著殷月，「小妹，你真不跟姐回去嗎？」，「姐，我想讓自己的武功再上一層，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們了，哥說，嫂子的輕功比他都厲害，她也答應了我了，一定教會我，姐，你多保重，有事派人到臨安附近歸雁山莊找我。」殷月輕聲的對殷紅說道。

殷紅看著這個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她也應該有自己的幸福了，如果讓她多接觸外界，也許她會開心些，就不會每天冷冰冰的。

「哥，我把小妹交給你，要像親妹妹一樣對她，做的不好，可以說她，但不要太嚴厲，她懂得道理，」殷紅說完，轉身打開衣櫥，幫殷月整理衣服，「姐，我自己來吧,」殷月一會把衣服整理好。

「哥，你們走吧，到家跟嫂子代我問好，謝謝她的胸懷。」燕青點點頭沒在說話，轉身帶人離開了農舍。

殷紅撫摸著那本劍譜與短劍，望著遠去的燕青、殷月，淚涌了出來。

到達歸雁山莊已經很晚了，燕青發現暖春閣還亮著燈，燕青推開暖春閣門，發現李應、杜興，龐彪、師師、龐慧，都在，看到燕青進來，五個人都站起來，師師跑上前，撲到燕青懷裡，嘩嘩的流著淚水，「弟弟，紫珊遇害了，」師師說完已泣不成聲。燕青進來看到五人，就知道有事，聽師師說紫珊遇害時，燕青驚呆了，他預料的事還是發生了，燕青扶著師師坐下，其他人也落座。龐彪說道：「妹夫，昨天接到稟告，說有人到樂坊搗亂，有七八個人，守衛家丁都被打成了重傷，我帶人趕到時，人已經走了，那時，紫珊已奄奄一息了，只有腹部被刺一劍，身上其它處沒有傷痕，紫珊看到我來，就對我說，他們逼我說出天上人間的幕後人，我沒說，告訴燕青哥哥，不要為我報仇，帶著師師姐離開這個地方，我可能要死了，但這一年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一年，我知足了，」龐彪含著淚說完。

「小乙哥，那七八個離開時，特訓營一個兄弟碰見了，上前攔阻，也被打傷，逃出后，給基地發了信鴿，當時懷疑是臨安這邊過去的，但特訓營沒有見到有人通過，據那名受傷的兄弟說，那七八個人，不像南方人，應該是北方來的。我已派下人，四處巡查，看是否找到蹤跡，」

燕青含著淚，聽完龐彪、李應的敘述，腦子陷入沉思。這時，管家帶著一名特訓營的兵士走進來。

「公子這位壯士有話說,」燕青點點頭，「老爺、公子，來樂坊搗亂的人，跟蹤到了，開始一共八人，過了長江，又來了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徐府公子，那四個人不認識，他們說了會話，走了十人，我就另一個兄弟，跟蹤徐公子到徐府，一個人還在那裡盯著，我就回來稟報，」「怎樣聯繫跟蹤那十個人的兄弟，」燕青問道，「沿途留有暗記，知道到哪裡去找他們，」燕青想了想說道，「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管家你去把洪山找來，我有話對他說，」二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大哥，我帶一組特訓營的弟兄，追上殺人者，後面怎麼做，等我回來咱們再定，」

「哥我也跟你去，」龐慧說道。

「你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復，就別去了，」燕青跟龐慧商量著說道。

「孩子有大姐照顧，我身體沒問題了，你也別勸了，」

「哥我也去，」殷月從旁邊說道。

燕青看著兩個女人，只得點點頭，同意了。

「小乙哥，沒有其他事，我與杜興先回去，等你的消息，」李應說到。

「好，」燕青答應聲，站起送李應、杜興。

龐慧帶著龐彪去看自己的女兒。

這時，管家帶洪山進來，燕青讓座、倒茶。燕青問了問最近的生意，洪山簡單說了說。

「洪山，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事跟你商量，」

「什麼事？」

「大路這人怎麼樣，」

「大路這人沒得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人品好，講義氣，做生意有頭腦，門路也多，」

「如果不綠蘿許配給他，你同意嗎？」

「公子？」

「洪山，最近家裡出了許多事，綠蘿在這裡也挺危險，我想讓綠蘿找個好人家，以後快樂的生活，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事綠蘿知道嗎？」

「不知道，」

「綠蘿曾經給我說過，要陪公子一輩子，」

「洪山，那時綠蘿小，總想報恩，現在大了，懂事了，應當知道怎麼做了，如果，你同意，就把綠蘿叫過來，」

「我聽公子的,」

燕青吩咐管家，叫綠蘿到這裡來，管家答應一聲出去了，一會綠蘿進來。看到洪山也在，有些疑惑。

「哥，找我有事？」綠蘿問道。

燕青看著綠蘿，眼睛都哭紅了，「小妹坐，哥想跟你說件事，我剛才跟洪山也說了，想給小妹找個人嫁了，我和你哥哥都認為大路能給你幸福，你看怎麼樣，」燕青輕聲的說道。

「哥，你不是答應，讓綠蘿陪你一輩子嗎？」

「小妹，你也看到了，紫珊，因我而死，我不想再讓你遇險，只有讓你離開我，過上平民的生活，才會沒有危險，而且，明天我就要走，去尋找殺害紫珊的兇手，還要找出幕後人，我這次去青溪就以負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離開人世，那時就沒人照顧你了，」

「紫珊姐，說過不讓哥哥報仇，」

「那是紫珊怕哥哥也遇害，但哥總要給紫珊一個交代，不能讓她這樣死去，」

「綠蘿，你長大了，以後的路還長，我與師師都是亡命天涯的人，註定一生不會平安，何況這件事結束后，還不知什麼結果，過幾天，師師姐也會離開歸雁山莊，」

「哥，我能不能跟師師姐一起走，」

「小妹聽話，你走後哥會給你一些錢，等事情穩定了，可以，辦一間樂坊，教教小孩子學習，也可以把師師姐的技藝傳承下去，這對師師姐也是一種回報，」

綠蘿聽著燕青的話，流著眼淚，她知道，與燕青分手的日子來到了，她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樣快，紫珊的死，她很痛，她知道燕青一定會報仇，面對的敵人一定是朝廷的人，風險很快會來臨，她不怕，因為有燕青，到現在看，事情比她想的嚴重，她無法阻止燕青，她感到了沒有過的無助，綠蘿撲到燕青懷裡，大聲的哭了，哭了一會，等綠蘿宣洩完了，燕青說道：「綠蘿，哥希望你幸福，希望你過的愉快，哥多辛苦都值得，如果你出了事，一切都是白費的。懂嗎？」

「哥哥，我懂，但你要答應綠蘿。不論做什麼事，都要想著綠蘿，要保護好自己，能退則退，」

「我答應綠蘿，」燕青說完，走進暖春閣內間，一會出來，拿出一份合同，和一張銀票，「小妹，這是藥鋪貿易行的合同，合同規定我佔有百分五十的份額，今天我轉給你，目前貿易行的資產達一萬億，這是一張五千兩的銀票，留作你將來辦學用，我讓洪山建了了一個莊園，也歸你，明天你就搬過去，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去哪裡，懂嗎？」

「懂，」綠蘿接過合同、銀票答道。

「好，小妹，你跟你哥哥去吧，」

哥哥，綠蘿再次抱住燕青，過了一會，綠蘿慢慢鬆開燕青，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暖春閣。

「哥，你為什麼不接受綠蘿，」殷月在旁邊，始終看著燕青與綠蘿哥倆的談話，靜靜地聽到綠蘿離去，

「綠蘿不是江湖中人，我不想再有一個非江湖人，死於非命。」

「我是嗎？」殷月問道。

「你現在是，但也可以不是了。」

「我可以總陪著你嗎？」殷月問

「小妹，你要專心學武，不要想別的，」

「知道了。」

第二天，拂曉，五匹馬趁著夜色，從歸雁山莊出來，急速向北離去。

綠蘿一夜沒睡，拂曉，看著燕青離開，她不知道，這一別是否還能再見到燕青，近七年的相處，綠蘿依戀著他，她壓抑不住心中的難捨地痛，默默地流著淚水。她沿著甬路，慢慢地走著，想著燕青雨中救自己，到了莊園陪著自己散步，陪著自己做衣服，送自己喜歡的首飾，陪著自己睡覺，都是那樣的溫馨，歷歷在目。她喜歡他快意恩仇的心，她是心中的神。

師師在樓上，隔著窗格，看著慢步的綠蘿，她知道，綠蘿長大了，但她依舊，止不住心中的痛，當師師聽說，燕青勸綠蘿離去時，她已經知道，這次燕青要走的復仇之路，比任何一次都兇險，她心裡暗暗期盼，祝福燕青平安。

師師轉身，回到床上，撫摸著燕青留下的餘溫，想著給燕青換藥時，看到的傷口，師師的手似乎還在抖，她期盼這次燕青不要出事，回來后，她就徹底結束了紅塵生活，跟隨燕青遊歷五湖四海，那種愜意的生活，是她從小就夢想的事情。這一切已經走近她，她慶幸自己找到了這麼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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