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英雄再敘夢秦淮

夜晚的秦淮河，還是那樣的迷人，水依舊深綠，小船兒依舊忙碌，畫舫上依舊懸挂著，紅紅的燈籠，岸邊的酒樓，傳出悠悠地琴聲，與畫舫中流出委婉的妙音，交織在一起，似乎都是夢。也許有傷感，但她繁華依舊，燈火迷離、嫵媚風情，裊裊多姿，溫柔蜷娟，師師看著這一切，知道都不屬於她了。倚靠玉欄，心隨意漂浮，那水色光影。對師師已沒有多少誘惑了。師師知道，這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來秦淮河了，最後一次再看看這滾滾紅塵。

燕青在師師身旁，看著師師的臉，是那樣地祥和，始終露著微微的笑容，師師雖沒說話，流盼每一次轉動，都給你一種靜謐。「姐，太晚了，我們回去嗎？」燕青輕聲問道。師師轉過身，看了一眼燕青，輕輕挽起燕青手臂，點點頭，迎著河面吹來淡淡的風，往來時路漫步。

后隨一群女眷，說的有聲有色，殷紅確只關心殷月的敘述，關於山寨的驚變。聽到燕青殺了雲霧山寨主，心裡一陣激動，對丈夫該做的都做了，「小妹，老四殺的對，心太壞，當時我怎麼沒看出來，」殷紅恨恨地道。「姐，一個女人占著一個山頭，領著一撥人，替姐夫報仇，你已經做的夠好了，讓我做怎麼也做不到。」殷月說道。

回到驛站，已過了午夜，眾人很快入睡，師師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就聽有人走動，人們起床，準備回牛頭山了。

「妹夫，我想跟你說件事，你知道擂台剛開業時，雷豹的老師來了，被你打敗走後，始終沒露面，前天來到擂台，已經做了兩天擂主，她說在綠林發了英雄帖，在這裡等待殺死她徒弟的人，聽說瞭然的師傅也已經在途中了，我本想去歸雁山莊找你，妹夫就來了，昨晚太晚了，現在才告訴你，妹夫你看怎麼辦，」龐彪說道。

燕青聽完龐彪的話，知道事又來了，在殺死雷豹與瞭然時，他就知道這麻煩早晚會來，「我先不回去，再會會這個女人，」

「我派人送女眷回牛頭山，路近，應該不會有事，」聽完龐彪建議，燕青點點頭。

龐彪立即去召集人手，燕青把龐慧叫出來，「慧妹，你帶著女眷回去吧，大哥這裡有點麻煩事，需要處理，」燕青說完就把龐彪說的事，說了一遍。「慧妹這件事，不要對殷月講，還有，如果我出了事，不要報仇，把孩子撫養大，找一個隱蔽的地方住下來，記住了嗎？」燕青認真的叮囑道。「哥，原本我應該與你在一起面對，你一定不答應，但有一點，你要記住，家裡有你的親人等待你，需要你，如果打不贏，不要逞能，儘快脫身，我們從此離開江湖，哥，你記住了嗎？」龐慧也認真的說道。燕青點點頭。

「妹夫，人都到了，什麼時間走，」龐彪回來打斷了燕青與龐慧的談話。「哥，燕青比賽，如果要出事，第一時間施救，必須保證燕青的安全，大不了，我們撤出秦淮河，哥你聽懂了嗎？」看著龐慧嚴肅臉色道，「妹妹這點你放心，我就是拚命，也不會讓妹夫出事，」那讓你拚命了，是讓你們全身而退。」「我以為小妹有了妹夫就不要哥了，」「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取笑小妹，」「別太緊張了，我相信妹夫一定會贏，」龐彪認真的說道。「慧妹，你們走吧，你的話我記住了，放心吧，」龐慧看看燕青，又瞪了龐彪一眼出來房間。

眾女眷聽說燕青晚些時間回去，殷月就對燕青說道：「哥，我留下，跟你一起走，」師師也用疑惑的目光看著燕青，「姐，我有一點小事，與龐彪處理，處理完就回去，」聽著燕青的話，師師心裡知道，燕青說的小事，一定與生死有關，但同著這多人，師師沒說破，讓她們先走，一定有燕青的道理，師師溫情地點點頭，沒再說話，「小妹，你先回去吧，路上，這些人需要保護，你要幫龐慧，懂嗎？」殷月不情願的點點頭。

殷紅走到燕青面前，看著燕青悄聲的說道：「讓他們先走，我留下來，如果有事，我武功不行，但醫術還行，」殷月看到龐彪派了人護送，足有三十人的士兵，憑著她多年的實戰經驗，知道這次事小不了，所以才跟燕青建議，燕青看著殷紅，堅定的目光看著燕青，知道很難勸殷紅一起走，就點點頭。

送走師師一行人，燕青、殷紅回到房間。「哥，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殷月去清溪殺過兩個人，這兩個人武功高強，一般輕易不會被殺，因此，這兩人的師傅，要為弟子報仇，有一人已到了，另一人也在路上，我想這件事不解決，日後不會安寧，不死不休的找你，煩也煩死，所以我就留下來。」燕青解釋道。「你準備什麼時間去，」殷紅問道，「下午去，」燕青答。「這兩個人很厲害嗎？」殷紅注視著燕青的反應問道。那個女人，我與其交過手，應該不是問題，瞭然的師傅沒見過，不知武藝如何，不過，如果打不過他，應該能逃脫不是問題，最起碼看著殷紅妹妹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哥哥關心小妹的歸宿嗎？」殷紅溫情的說道。「是，」「哥，我都想好了，我醫術學好了，開個醫館，給老百姓看病，以此度過一生，」「小妹，不打算再成家了，」「我已經有家了，以後就與哥，小妹在一起，我有事了，哥哥一定管我，我聽老師說，將來哥可能去暹羅，那時，我也會跟隨你去，你永遠是我的哥哥，我永遠是你的妹妹，」殷紅平靜的說道。燕青聽完殷紅的話，有些震驚，「小妹，你要獨身一生，」「不是獨身，是哥哥，小妹陪著我，」「小妹？」「哥哥，不要再說了，我知道哥想說什麼，我已決定了，當殷月決定嫁給哥那一刻，我就決定了，當有一天，小妹再遇險，哥哥還冒死去救小妹嗎？」「會的，」燕青機械的答。「那就夠了，我已滿足了，」哥哥，我能抱一會你嗎？」燕青點點頭，沒說話，殷月抱住燕青，眼裡不停的流著淚水，燕青撫摸著殷紅的頭髮，誰也不說話，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

下午，燕青依舊帶著面紗，到了擂台報名處，報了名，準備上台打擂。殷紅離開燕青一段距離，但始終沒離開殷紅的視線。

雷豹的師傅慧娘，已打贏一個攻擂者，坐下喝一口茶，等待下一位挑戰者，這時，燕青箭步上台，慧娘看到這打扮，立即想到當年敗給燕青的情景，又是他，報仇的機會來了，

慧娘站起身形，「你依舊蒙面打擂嗎?」「這次前輩來，必是有所突破，不然不會散發英雄貼，」燕青平靜的說道，「我這次來，一是等殺害我徒弟的仇人，而是等你，這次你還能打贏老身？」慧娘恨恨地說道，「打贏打不贏只能交過手再說了，」燕青淡淡的答道。

「這位壯士，你往台下看，」燕青用目光向台下掃了一眼，看到擂台下，正中坐著一個老和尚，手捻佛珠，也在看著他，「當年你打敗了瞭然大師，而後瞭然也遇害，台下這位就是瞭然師傅空明，這次來與我目的一樣，會會你，再找兇手。如果今天我敗在你手，也許你會輸給空明，所以，你今天恐怕難過這一關了，」慧娘想從心裡上給燕青壓力，先亂其心，后奪其志，「前輩替在下過慮了，謝謝前輩，出招吧，因為不管怎樣，你都不會放棄今天機會，」燕青說罷，走到擂台邊，拿起一把寶劍，劍出鞘，一道寒光，「前輩用劍，我今天也用劍，陪前輩走幾招，」燕青說完亮一劍式，殷紅在擂台下一看，這招式是玉女劍的首起式，她不知道燕青為什麼使用玉女劍招，與對方博弈，慧娘看燕青亮劍，劍鋒點地，一招崩劍，一拋泥土直奔燕青，而後寶劍也到了燕青面前，燕青移步蓮花，躲過泥土，劍氣，一招玉女穿梭直刺慧娘左肋，殷紅驚異的看著燕青的出招，這麼危險的狀態下，敢使用玉女穿梭，這是殷紅沒敢想過的，殷紅目不轉盯的看著燕青每一招式的應對，一套玉女劍走完，讓殷紅明白了，這是用實戰給自己講解，玉女劍的精妙之處，這讓她想起了殷月的一句話，看燕青一次實戰，等於自己練上半年，正在殷紅邊想邊看時，燕青突然劍式突變，殷紅看到燕青使出的劍招，是殷月給她講的鬼門十三劍，她也看殷月演繹過，對練過，每招每式她已熟知，當燕青如行雲流水般走完鬼門十三劍時，慧娘越打越驚，這劍式似乎自己見過，慧娘急忙使出新創的劍法應對，這時燕青再起鬼門十三劍，每招起式似是鬼門十三劍招式，但每招都劍走偏鋒，慧娘劍招瞬間大亂，燕青乘機連刺三劍下盤，慧娘腳步慌亂，疾步後退時，燕青突然躍起，一招無常招魂，直奔慧娘面門，慧娘急忙身體後仰，燕青劍並未停止，一劍已深深刺進慧娘左胸，燕青隨後一腳，慧娘又被燕青踢出一丈之遠，燕青收劍，站立看著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