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苦水酸水也是甜

暖春閣，洪山與洪山發小，很早就來到歸雁山莊等待燕青，二人品著茶，猜測著，有什麼事，二人端著茶杯，無心飲茶，都注視著，茶杯中的茶葉，開始茶葉，浮在水面，一會慢慢下沉，水由無色，變成淺綠，最後，由淺綠，變成深綠，茶葉慢慢舒展，露出嫩綠色葉芽。

「吱，」的一聲，門開了，燕青走進來，「李公子，」二人急忙站起，抱拳施禮，「坐吧，」燕青也落座，「洪山，這位是你發小？」，「是，他姓常，叫常大路，」燕青點點頭，「今天，把你二人請過來，是想與你二位合作，」「合作？」二人一聽，齊聲詢問，燕青點點頭，「你二人都懂藥材，一個懂醫術，一人懂貿易，我想與你二人合夥，我出錢，你二人出力，我用錢入股，你二人出力入股，賺了錢，按股分成，你兩個是否願意，」常大路一聽，燕青出錢，立馬來了興趣，洪山對貿易不太懂，眼睛看向發小，「李公子，能說說投入多少錢嗎？」大路小心翼翼的詢問，燕青又看了看二人，「因為洪山，是綠蘿的哥哥，大路也很義氣，我對你二人很放心，所以，第一批投入一千兩，如果收益穩定，再追加投資，最高投入四千兩，股份，我佔百分之五十，你二人各佔百分之二十五，我追加投資后，股權不變，二人聽完燕青的話，都驚呆了，半天沒說話，」「怎麼不願意，」燕青問了一句，「願意，願意，」「開業的地址，一會我讓人帶你們去，需要的東西，你們自己置辦

大問題再找我商量，小問題你們兩個處理，」你二人看，這樣可以嗎？」「可以，可以，」那先這樣定，一會，管家過來，和你們簽一個合同，」燕青話音剛落，房門又被推開了，紫珊帶著綠蘿走進來，常管家跟在後面，洪山與發小急忙站起來，綠蘿看見哥哥，淺笑。把目光看向燕青，燕青知道綠蘿想說什麼，對綠蘿說：我們的事說完了，你跟哥哥道個別，可能以後見面機會少了，」洪山一愣，綠蘿趕緊走過來，「哥哥，過幾天，我要到南京，老師，李公子都過去，什麼時間回來，還沒定，有事的話，可以找紫珊姐姐，綠蘿說著，眼裡已是淚汪汪的，「燕青走過來，叫過紫珊，然後對洪山說：如果以後有事，我不在，就找紫珊，紫珊看了一眼洪山說，「貿易上的事，我不懂，以後你兩個多操心，有問題了，可以到南京獨龍堡找我，」紫珊說完，燕青拿出一張一千兩銀票，交給紫珊，「一會管家，與洪山、大陸，簽一個合同，合同簽完，就把這一千兩銀票交給洪山，紫珊接過銀票，管家已走過來，燕青又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合同很快就簽完了，紫珊收了一份合同，把銀票給了洪山，綠蘿看到哥哥接過銀票，嚇了一跳，綠蘿還沒見過這多錢，悄悄地問哥哥，「哥哥，紫珊為什麼給你這麼多錢，」「妹妹，哥哥與大路跟李公子合作，做藥材生意，李公子出錢，我兩個出力，」綠蘿一聽，李公子給了哥哥這麼多錢，心裡暗暗擔心，「哥哥，你一定把事做好，不要出錯，出了錯，對不起李公子，」「哥哥知道，你放心去南京吧，」洪山見未提玉墜的事，知道李公子沒對妹妹講，也就放心了，與妹妹又說了點家常話，就與妹妹告別離開了。

綠蘿，看著哥哥背影，一陣心酸

綠蘿，原名洪小妹，她兄妹小的的時候，家鄉鬧洪災，父母雙亡，從那時起，哥哥帶著妹妹討飯為生。

一天，走到一個村莊，天空烏雲密布，黑黑地，低墜墜地，彷彿要壓垮那山、那樹，還有那村莊，風吹的人睜不開眼，天地失色。

哥倆趕緊走到一個院子旁，哥哥扶著妹妹，在竹籬笆牆邊坐下，哥哥，又跑到附近的池塘，折了兩支荷花葉子，看看天空，又看看兩天沒吃東西的妹妹，緊緊地閉著眼，心裡一陣難過。

雨瓢潑一樣，潑在哥哥、妹妹的身上，哥哥一隻手，把荷葉按在自己頭上，另一隻手，拿著荷葉，替妹妹遮擋著暴雨，看著妹妹臉色，煞白煞白地，哥哥難過的流著淚，與雨水合在一起流下來。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雨停了，哥哥也乏累地睡著了。

這天，燕青出門辦事，恰巧路過這裡，也趕上這場暴雨，在酒館避雨、飲酒，雨停，急忙上馬趕路，剛行不遠，就看到籬笆牆邊，睡著的兄妹倆，燕青好奇，這麼大的雨，怎會睡在這裡？

下馬，走上前，招呼兩聲，沒回應，燕青急忙彎下腰，一摸女孩，頭額發燙，發燒了，男孩雖然身體沒事，但也暈過去了，燕青急忙，把二人抱上馬，問了問老鄉，哪有藥鋪，在老鄉的指引下，很快到了藥鋪，把人抱進藥鋪，藥鋪坐堂的，是一個六十上下的老人，留著花白鬍須，慈眉善目，看有人進來，急忙上前，讓人把兩個孩子，放到床上，老先生診脈，診完脈對燕青說，「男孩應無大礙，只是餓暈了，女孩發熱，吃幾副湯藥也會好的，」燕青看看老先生，又看看兩個孩子，「老先生，我想託付您一件事，這兩個孩子，可能是孤兒，讓他兩人在這裡治病，病好了，讓他倆人等我，我要去辦一件事，回來接他們」說完，燕青拿出一錠紋銀，約有五十兩，遞給老先生，「這銀兩，您先拿著治病，錢不夠，回來我再給您，」「夠了，夠了！」老先生連聲回道，燕青囑咐完，急忙上馬而去。

燕青辦完事，再回到藥鋪，已是五天之後了，燕青走進藥鋪，老先生看到燕青進來，急忙迎上前，「公子回來了，」「事情剛辦完，就急著趕回來，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好了，好了，」說完，招呼正在幹活的一個男孩，「洪山，招呼小妹，一起隨我去後堂，公子也隨老朽去後堂，那裡說話方便些，」燕青點點頭，跟老先生朝後堂走。

進了後堂，兩人落座，洪山與小妹也進來了，老先生指著燕青對洪山說：他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那天要不是公子送你們來，也許，你們兄妹已不在人世了，」洪山兄妹聽老先生說完，撲通跪倒，磕了三個響頭，「謝謝公子，」燕青扶起兄妹，細細端詳女孩，女孩長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雖然穿著樸素，還是很漂亮，燕青設想，把師師接到自己的莊園，到莊園沒事做，怕師師心煩，如果找一個弟子，讓師師教導，將來一定會像師師一樣，這樣，師師也不會寂寞，這個女孩，應該是不錯人選。

想罷，燕青問洪山兄妹的狀況，兄妹一一作答，燕青聽完說，「我有個姐姐，琴棋書畫，應該是上乘的，很想收個弟子，如果你們兄妹願意，小妹可以跟我姐姐去學藝，洪山如果目前沒有去向，也可以一起回莊園，在莊園找點事做，」

小妹看著哥哥，洪山知道，小妹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這幾天，洪山跟著老先生做事，他對當大夫特別感興趣，不但能治病救人，自己還能吃飽，抬頭看看燕青說「公子是我們兄妹救命恩人，還為我們兄妹安排生計，我們兄妹今生無以為報，」說完再次跪下，小妹看哥哥跪下，也隨之跪下，「洪山你這是？」公子，你聽我說，小妹我就交給你了，到了莊園照顧好小妹，作為哥哥，我先謝謝公子，」燕青急忙再次扶起兄妹，洪山接著又說，「我想跟老先生學醫術，將來學成后，能治病救人，用以回報公子的救命之恩，」燕青聽完洪山的話，轉頭問老先生是否同意，老先生看著燕青詢問，「敢問公子住在何處，能否告知老朽」，「住在杭州，」燕青答，「巧了，老朽有個師弟，就在杭州，如果洪山願意，我可寫一封信，交於師弟，洪山就可到他那學徒，這樣洪山兄妹離著很近，有事也方便，」燕青一聽很高興，洪山也同意了去杭州，老先生看都同意了，急忙拿出筆紙，寫了一封信，交給燕青，燕青接過書信，又拿出五十兩紋銀給老先生，老先生推辭幾次收下了。燕青三人再次謝過老先生，踏上回杭州的路。

「綠蘿，咱們也該回去了」紫珊的話，打斷了綠蘿的思緒，「紫珊姐，是不是，咱們到了南京，就不能看到公子了？」「公子也去，但是咱們是住在別人家裡，為了咱們這次能夠出山，公子與別人合作，恐怕在家的日子不多了，」紫珊給綠蘿解釋道，「今天公子在嗎？」綠蘿又問，「應該在吧，可能在自己房間，收拾東西，」「我能去看看公子嗎？」綠蘿低眉順眼的問，「呦，今天我們的綠蘿，怎麼變得這樣了，說話都怯生生的，走，咱們去找公子，」說完拽著綠蘿就朝公子住處走去。

到了燕青房間，紫珊敲敲門，「誰?」「紫珊，綠蘿看你來了，」紫珊答道，房門開了，燕青笑著說，有事叫我過去就可以，怎麼還找房間來了，快請進，都是稀客，」說完讓開一條路，做了個請的手勢，逗得紫珊咯咯的笑。

燕青房間擺設很簡樸，一張楠木大床，白色絲帳，床對面，是一個楠木衣櫥，雕有暗花，窗子邊有一個茶几，上面有把紫陶茶壺，幾個紫陶小茶碗，西牆壁上，掛一把弓駑，東牆壁上有一輻淑女圖，一身素裹，淡粉妝，雲鬢上斜插一枝淡碧玉簪。這個畫像怎麼這熟悉，是老師，綠蘿心直跳，再細看，真是老師呀，看著房間的陳設，綠蘿眼淚止不住流下來，自己的恩人，住的這麼簡樸，比自己都差遠了，綠蘿想不通啊，恩人那多錢都給別人花了嗎？剛剛又看到給哥哥的一千兩銀票，「綠蘿，怎麼了，又想起什麼了，」燕青詢問，「沒有，可能是有小蟲進眼裡了，現在好了，」綠蘿知道自己失態了，「紫珊姐，我能單獨與公子呆一會嗎，」「可以，「公子，你可不能欺負我們的小美女呀，」紫珊嬉笑著走出房間。

燕青見紫珊出去，讓綠蘿坐下，綠蘿依舊低著頭，站著不動，「公子在，綠蘿不敢坐，」燕青笑了笑，綠蘿還真是長大了，還不聽話了，綠蘿慌得抬起頭，「公子，」「綠蘿，從今天起，我與你兄妹相稱，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哥哥，不要總叫公子、公子的，救你之事，從今往後也不要提了，你隨姐姐學習，這麼優秀，就已經報答我了，」「真的可以叫公子哥哥嗎？」「都說了，不叫公子了，還叫，」不說了，那我叫哥哥，哥哥，」「嗯，」燕青笑著應了一聲，綠蘿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哥哥，你是不是，要離開綠蘿了，不管綠蘿了，」燕青看著流著眼淚的綠蘿，凄凄楚楚，整個招人疼的幽美人，燕青順手拿起一個絲帕，幫綠蘿擦淚，綠蘿順勢抱住燕青，頭伏在燕青的肩頭，不停著流著淚，很快燕青就感到肩頭濕漉漉地，燕青輕輕地鬆開綠蘿抱著自己的手，拉綠蘿坐下，「小妹，你今天怎麼了，」「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呢？是不是要離開小妹，」「聽誰說的，我與你們一起去南京，住在一起，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少一些，但不會離開小妹，」

「真的,綠蘿又確認一句，「真的」燕青認真的說，「哥哥，牆上的畫像，是不是老師,」「是呀，那還是幾年以前，姐送給我的，我一直留著，」哥哥是不是很喜歡老師，」綠蘿追問「是，」燕青答，「哥哥喜歡綠蘿嗎？」「喜歡,」燕青順著綠蘿的話音回了一句，剛說完，就後悔了，「真的，」燕青看綠蘿還追問，趕緊說，「小妹這麼漂亮，誰都會喜歡，」「我不願意別人喜歡，只願哥哥喜歡，」綠蘿認真的說，並用深情的目光，看著燕青，燕青看了一眼綠蘿，明白了綠蘿今天找自己的目的，燕青也不想拐彎，就直接說了，「小妹，你還小，今後小妹的前途無量，一定會嫁個好人家，哥哥只是一個粗人，而且身在江湖，不知哪天就會離開人世，不值得小妹託付終身，」「我不管，我這一生就跟定哥哥了，真有那麼一天，哥哥不在了，我也會隨哥哥而去」綠蘿說完，站起身，又抱住燕青，綠蘿知道，燕青說的見面少了，有可能就不見面了，也可能是燕青哄自己，老師也跟她說了，這次她們要去煙花之地，雖說只賣藝，不賣身，但不知哪一天，就可能身不由己，雖說老師讓自己考慮好了，如果不想去，就留在歸雁山莊，等再大一點，就嫁人，可是，綠蘿也想了，老師培養她四年多了，吃穿用住都是老師給的，燕青還救過自己的命，不能不去，所以，綠蘿不再猶豫了，必須直接向燕青表明態度，哪怕將來賣身，第一次，也要送給燕青，燕青此時此地，有點驚慌失措了，剛剛定了一門親，這又一個美女，燕青撫摸著綠蘿的頭，輕輕地說，「你先起來，咱們慢慢說，」綠蘿依舊抱著燕青，抬起頭，哥哥，我有一個想法，你看行不行，」燕青聽說小妹一說，以為聽自己勸，動心了，「小妹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哥哥，你今天先要了小妹身體，等日後有合適的人家，就嫁人，沒有好人家，小妹也只有跟著哥哥了，」綠蘿說完，微微笑著，看著燕青，綠蘿知道，今天如果不逼燕青答應了，出了這個屋，就會都是變數了，燕青看著小妹地目光，這幾年，小妹不但長的更漂亮了，心也長大了，燕青狠狠心說，小妹，現在你還小，等你在大一些，一定娶你，「綠蘿聽后，馬上鬆開燕青，把手伸出，燕青奇怪地問，「要什麼，」定情物呀，定親都給定情物的，燕青被逼無奈，站起身，打開衣櫥，從裡面拿出一個錦盒，打開，拿出一件玉佩，淡綠色，荷花圖紋淺淺的，本來也是給綠蘿買的，這幾天事多，就忘給她了，「這個玉佩作為定情物行嗎？」小妹小心地，接過玉佩，太漂亮了，綠蘿心裡都樂開花了，積蓄了兩年心裡話終於有了結果，「謝謝哥哥，」說完抱住燕青，久久沒有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