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宗門之戰(十四)
靈玄真人雙眸發出紅光,身上的黑氣更加濃郁,對雪如墨的做法有些不解,道:「你居然還要跟我戰?」
「當然,我說過要親手將你斬殺於此,豈能說話不算話!」雪如墨輕鬆道,不過嘴裡已經吃了一顆丹藥,恢復靈力,噤若寒蟬這招消耗很大。
這時之前雪如墨的碎屍也化成雪人,手中拿著冰劍,同時在靈玄真人的兩側又出現雪人,手中都拿著冰劍。
「難怪你的劍道這麼高,果然有獨到之處!」
三個雪人除了渾身是雪白的,長得與雪如墨一模一樣,身上的氣息也是相同。
四個雪如墨同時出手,靈玄真人卻冷笑一聲,身上居然長出來三頭六臂,除了本體其他的都是黑色的頭顱和手臂,拿著兩把黑色的寶劍。
二人激戰在一起,變成了一個黑色與白色混合的漩渦,讓人看起來一陣眩暈。
靈玄真人臉上留出瘋狂之色,嘲諷道:「你是戰勝不了老夫的!紫府修士可以藉助天地之力為己用!你的靈力卻有枯竭的時候!」
雪如墨卻笑了,道:「呵呵!既然這樣就讓你見識一下丹田修士如何斬殺紫府修士的!」
「嗯?」靈玄真人有些狐疑。
雪如墨忽然拿出來玉劍令,這時玉劍令發出光芒,同時在萬劍神殿的四周有十二根柱子,柱子上發出光芒。
這十二根柱子說是柱子倒不如說是十二根石劍,上刻畫有複雜的符文,石柱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驚恐道。
即墨峰驚道:「是萬劍神殿的十二神劍大陣!」
這陣法在靈劍宗的典籍中有記載,不過只是隻言片語上說過,陣法在萬劍神殿,是靈劍宗的開宗立派之始。
沒想到玉劍令居然可以啟動十二神劍大陣!難道這就是靈劍宗能翻盤的倚仗嗎!?
雪如墨飛向空中,手中寶劍上出現了十二個寶劍的虛影,這虛影很大,足有三丈高,像是雪如墨拿著一根巨大的寶劍。
這寶劍雖是虛影,卻讓人乾的刺骨的劍意,距離近的人感覺皮膚像是被針扎一般疼痛。寶劍虛影的光芒不大,但是看在眼中卻讓雙眸十分刺痛。端木文采緊緊的看著雪如墨,即便雙眸被劍光刺的通紅,滿是淚水也不錯眼珠的看著。
雪如墨將是一位君王,飄在空中,讓世間萬物都臣服在他腳下。
靈玄真人被這景象下了一跳,「這是什麼?」
「哼!死吧!」雪如墨飛在高空中,一劍刺下去,巨劍發出凌厲的劍氣,像是一道光柱,直射向靈玄真人。
靈玄真人一抬手,無數黑氣凝結在前面變成一面黑色的盾牌,大吼道:「雪如墨!這次就讓我見識一下靈劍宗的底蘊吧!」
「咔!!」巨劍斬下,黑氣做成的盾牌卻像是金屬一般碎裂,不過巨劍的光芒也小了一點,依舊斬向靈玄真人。
靈玄真人眼看著面前的劍尖不斷放大,心中像是有了解脫,嘴上喃喃道:「終於···解脫了嗎···」
「轟!」一聲巨響,煙塵四起,青石板做成的地面上出現了密集的裂紋,眾人之中修為弱一些的差點被衝擊波吹飛,碎石樹木都被吹向空中,萬劍神殿的守護大陣也閃爍了一下。
在萬劍神殿里的天鴻真人睜開了渾濁的雙目,嘆了口氣,又閉上雙眼,雙手依舊掐訣。
雪如墨發出這一劍,身上感覺一陣虛脫,雖然是利用大陣之力,卻也掏空了他身上的靈力來驅使,無力的降落。前面的煙塵漸漸散去,露出人影,雪如墨卻是一愣。
煙塵過後,在靈玄真人前面居然是渾身是血的宗伯陽,但是宗伯陽的胸口已經沒有了,有個如同西瓜大小貫穿身體的大洞。
宗伯陽手上拿著一道符文,現在已經粉碎了。
雪如墨震驚道:「小挪移符?」
小挪移符可以瞬間傳送道千裡外,但是宗伯陽居然用小挪移符來給靈玄真人擋劍?
行天涯也降落在雪如墨身旁,他萬萬沒有想到宗伯陽會給靈玄真人擋劍。
但是宗伯陽即便擋在靈玄真人前面用盡全身之力,使用《暗影神功》的禁忌防禦也沒能擋住雪如墨這一擊。靈玄真人的胸口也血肉模糊,衣袍破爛。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靈玄真人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神獃滯。宗伯陽的身體向後倒下,靈玄真人立刻將宗伯陽扶住,宗伯陽滿口是血,卻依舊喊著:「師父!」
「陽兒!你這是為何啊!」靈玄真人悲哀道。
雪如墨把劍收起來,沒有繼續進攻。
宗伯陽緩了口氣,但是他胸口依舊血流如柱,這也就是紫府修士強大的生命力,丹田修士當時就沒有生機。
不過宗伯陽此時也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對靈玄真人道:「師父,您聽我說...我早就知道了師父是暗組織的人了,可是我只是埋藏在心裡,沒有告訴任何人,後來師父跟我說有一部很強悍的功法交給我,我就知道,您想把我也拉進暗組織,我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因為我知道,這樣我就可以替師父分憂了。」
靈玄真人老淚縱橫,抱著宗伯陽的手更緊了,「師父對不起你,是師父錯了···」
「不,師父,我只得師父是迫不得已。···您不願意做的事,我幫您做,您不願意殺的人,我幫您殺!我知道您一直喜愛行師弟,因為行師弟為人處世瀟洒自由,遵循本心。那是您一直想要的生活,但是您是暗組織的令主,所做的所有事都要深思熟慮,早就違背了本心···」
「您當初一直都沒有拉行師弟進暗組織,就是怕他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但是無意間卻被兩位師弟撞見,您毫不猶豫就殺了劉若風,卻對行師弟猶豫不決,直到最後您也說要留活口。我向您稟告行師弟逃走了的時候,您的眼神中明明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神情。您沒有馬上派人追趕,您是想讓行師弟活下來,行師弟是您心底最後的凈土了,就像您給他起的名字一樣。」
行天涯眼神恍惚的往前走,看向靈玄真人和宗伯陽,步子十分沉重。
宗伯陽看了一眼行天涯,臉上露出慘笑:「行天涯,仗劍行天涯,是多麼容易辦到的事,但是對於師父您來說就是奢望。師父我不能替你分憂了,師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記得!記得,那是在一個小山村裡,當時你娘得了重病。」
「當時您雲遊到了我們的村子,你說我是個練劍的苗子,願不願意拜我為師。當時您就想是神仙一般,而我卻說:你要是能救活我娘親我就拜你為師,您毫不猶豫給我娘親吃了一顆丹藥,娘親起死回生活了過來。我才拜您為師,直到我修為有所成才知道,那顆丹藥是您當時即將突破時對抗天雷用的,花費了您大半的積蓄,因為沒有這顆丹藥,師父您差點死在天劫之下···」
「陽兒!為了你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靈玄真人雙眸之中流露出慈愛,眼淚滴在宗伯陽的臉上。
「師父,您對我的恩情我這輩子都報答不了,我欠你的太多了。最後我只能用我的生命再幫您一次了。師父您...吸收了我的靈力,應該有機會逃出去的,師父求求你了,我馬上就要死了···咳咳···」宗伯陽這時又咳出一口血,手想握著靈玄真人的手,可是卻沒有力氣抬起來,靈玄真人立刻握住宗伯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