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章 計較
待天女魃消失后,李魚兒湊上來問道:「主人與那天女魃也有淵源?」
李強搖頭:「魚兒,你知道的,我是冒險者。」
現實與夢幻是兩個世界,李強怎麼有機會認識天女魃呢?
「也是……」
李魚兒眉頭輕鎖,一時理不出頭緒,開始對李強起了天女魃的生平。
天女魃,軒轅黃帝之女,傳說因天生紫色雙瞳孔,被人懷疑擁有魔族血統。雖然備受黃帝寵愛,成長曆程依舊伴隨著譏誚冷眼。
當年蚩尤之戰時,天女魃奉父命征討雨師風伯,卻也因此元氣大傷神力失控,所過之處,無風無雨,盡皆大旱。
三界百姓苦不堪言,怨懟叢生。
天女魃為百姓怨氣所苦,日漸乖謬,甚至吸噬三界生靈元魂以抵禦神力的流逝。
故此,黃帝不得不將天女魃封印在赤水水底——並種下一棵三珠樹。待玄珠神力化解天女魃怨懟之時,三株樹上花苞將粲然綻放,瑩潔如雪。天女魃亦將於此時蘇醒。
遭遇最為崇拜信任父親大義滅親,天女魃心如死灰,絕望之至,於彌留之際留下了一個神秘的詛咒。
那詛咒究竟是什麼,世人不得而知。
如今她破封而出,想來是玄珠神力已經化解了天女魃的怨念。
赤水乃黃帝封印天女魃之所在,是三界中不可多得的鐘靈毓秀之地。
黃昏時殘陽夕照,瀲灧似火,故名「赤水」。赤水之上,有古木曰「三珠」,靈光燦燦,不可逼視。
相傳,赤水之深,可達千尺,水中有石樓,幽影曈曈。女魃之天火、赤水之暗流、神樹之靈光會於此地,正是陰陽相接,風雲交匯。
故此赤水晨昏無定,異象頻生,時而波光粼粼,目迷五色,時而陰風陣陣,玄火離離。三界之人畏之,經年累月,再無人煙。
女魃墓乃數千年前黃帝封印天女魃之所在,正是一座位於赤水之底極幽深處的神秘陵墓。
仰觀有古木之影鍾靈而生,其光熒熒。
俯瞰有深譚之浪奔涌不息,其煙溶溶。
原來這天女魃身上,還有這段往事……
可這天女魃究竟能與自己有什麼淵源,能讓她在龍王面前救下自己呢?
李強理不出頭緒,開口問道:「魚兒,你說天女魃蘇醒后還會三界帶來災禍嗎?」
「嗯……」
李魚兒遲疑的半晌,才答道:「我猜她能破除封印,自然是心中怨憤已經化解了,畢竟是天女,她既然能救下我們,心中自然懷著善念,不會再為禍三界。」
「你說的對。」
李強聞言點了點頭,三人一起,朝楚州方向飛去。
此次回楚州,已與李強走時的情形大不相同,不僅收服了神獸小夔,步入了神仙境界,還得了龍之心屑,延長了十年壽元,可謂收穫不菲。
三人飛臨楚州時,已近黃昏。
同第一次到達楚州時幾乎一樣,楚州城四門緊閉,城樓上站滿了兵士。
為首之人持槊傲立,正是楚州司馬陳武。
可李強和李魚兒走到城門樓下,迎接他們的卻是士卒們瞄準的羽箭。
「陳大人,是我,李強。」
李強有些鬱悶,自己這才走了幾天,陳武和楚州士卒就全都失憶了?
陳武絲毫不通情理,彷彿根本不認識李強一般,長槊尾端敲了地面,冷聲道:「刺史大人有令,一隻蚊子也不能放進去,本官自然不能大意。」
李魚兒氣不過,叉腰喝道:「喲呵,小小楚州司馬,官威倒是不小,連我家主人也敢攔,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之前在楚州城中,就算是楚州刺史馮材也對李強客客氣氣,這才出去幾天,竟然連這小小的楚州司馬也敢攔他們主僕!
「下官不過奉命行事,煩請郎將大人將腰牌印信放入城下吊籃,待本官勘驗完畢,自當開啟城門,迎接大人入城。」
「魚兒,拿我的腰牌來。」
李強對陳武依舊一副公事公辦的狀態有些氣結,喚李魚兒取出腰牌。
「等進了城,老娘要你好看!」
李魚兒嘟囔一聲,輕一跺腳,將腰牌取出,一把扔向了城頭。
神仙境界,哪怕用上半分力道,也不容小覷。腰牌劃出一道黑影,直直釘入城樓門柱之中。
「有暗器,保護大人!」
「大人,是腰牌,砸進柱子里了!」
「誰能將這腰牌取下來。」
「這腰牌是真的。」
「真的是郎將大人,開城門!」
……
城頭一陣忙亂后,城門緩緩開啟,陳武帶著一幹將校迎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和煦的如三月春風。
「哎呀呀,郎將大人,幾日不見,大人更加雄偉有力,卑職幾乎認不出來了。」
「郎將大人不在楚州的這段日子裡,下官及楚州官兵實在是日日想念。」
「朝廷的孫將軍,也時常提及大人往日英雄事迹,卑職每每聽到,敬仰之心都如大海一般洶湧澎湃……」
……
孫傑到了楚州之後,對楚州防務進行了整頓,並且將州兵打散,編入了朝廷兵馬,統一訓練,想來應該是孫傑到來后,對士卒進行了整頓和訓練。
幾日之間,楚州城軍容煥然一新。
李強越過陳武四下掃視,點頭道:「仙人洞的中的妖物已滅,到時候本將與刺史大人一起上報朝廷,本將此次來楚州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哎呀呀,大人天縱英才,彈指間妖魔退散。」
「不愧是郎將大人,只是卑職等無緣一睹大人降妖風采,實在可惜。」
……
李強一別數日,毫無音訊,孫傑也派人去過蘆莆山,一無所獲。
楚州官員只當李強遭遇了不測,日子一久,郎將大人被妖魔所害的流言,便在楚州悄悄傳開,結果就出現了城頭陳武攔截之事。
如今證實了李強身份,一幹將校立刻換上了諂媚之色。
這可是朝廷來的郎將,道法超絕,又新立了大功,還姓李!
將來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哪怕以他今日的地位,隨便動動手指,追究起剛才眾人的不敬,所有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
陳武小心的跟著李強身後,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暗暗後悔。
自己也就是聽信了自家婆娘每日亂嚼的舌根,郎將大人這等人物,怎麼會輕易被妖魔所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以郎將大人的寬宏大量,應該不會與自己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