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怪的東西
辦了婚書後,在明齊國的法律上,她朱媛媛和死去的韓紹元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朱媛媛知道后又激動抑鬱了一回,打擊一浪接一浪,朱媛媛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到朱媛媛大受打擊的樣子,陳媽媽很擔心,想到大夫說的話,絲毫不敢大意,苦口婆心的勸朱媛媛喝葯,然而連朱媛媛都覺得自抑鬱得不行了,仰頭就幹了。
陳媽媽背著朱媛媛吩咐杜鵑和海棠,「你們也看到了,二少奶奶受了打擊,心情不好,你們平時多陪她說說話,說些開心的,疏散她的心情,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提了。」
「是,陳媽媽。」杜鵑、海棠應了。
「二少奶奶會不會真的瘋了。」杜鵑悄聲問道。
「不知道,主子瘋了對我們沒有好處,所以,你們平時伺候都注意點,盡量讓她高興。」陳媽媽眉頭深鎖。
「二少奶奶真可憐。」
海棠的話,陳媽媽和杜鵑都深以為然。
有了大夫的診斷,朱媛媛就明正言順的在家養病,不出席喪禮了,韓家的親戚朋友聽說后都很同情朱媛媛,畢竟這件事情韓家沒有遮掩,還在衙門過了明路,這件事在平原縣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了,朱媛媛偏安一隅,反而躲過不少是非流言蜚語。
婚書都搞定了,一切已成定局,朱媛媛也不用糾結了,周月容對她夠好的,這個時候要是去鬧騰,太為難周月容了,她家正在辦喪事呢,她一個女人撐起一個家不容易,朱媛媛不想做落井下石的事,只能放下了。
要是那個男人還在,她是絕對反抗到底的,但現在他死了,寡婦是不好聽,但也是單身,況且她還在享受著周月容帶給她的幫助呢,佔了便宜,想翻臉都不能理直氣壯。
既然如此,朱媛媛就不再想了,又繼續琢磨她的朱氏雜貨店。
周月容又送來了一對小夫妻,男的是車夫,叫旺財,女的是廚娘,叫翠花,還有一輛馬車,一車的生活所需,還有二百兩銀子。
物品錢財可以以後還,但五個下人,朱媛媛感覺很不好,養不起啊,陳媽媽卻說朱媛媛以韓家二少奶奶的身份,以後屬於二少爺的那份財產都是她的,韓家會提供她日常使用所需。
居然還能繼承遺產?憑什麼?拿了不虧心嗎?連朱媛媛自己都覺得不應該,她打定主意,韓家的財產她不會再要,朱氏雜貨店明天就開張,她要賺錢養活自己。
半夜裡,朱媛媛偷偷摸到倉庫,把貨架上的貨物提出來一半,放在倉庫里,出來的時候故意用力關門,驚醒了陳媽媽。
陳媽媽披著衣服出來問道:「誰?」
「是我。」朱媛媛拿手機電筒晃了晃,讓陳媽媽看到她。
陳媽媽循著亮光過去,認出是朱媛媛,「二少奶奶,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我約了供貨商,今晚他給我送貨來了,明天我的朱氏雜貨店就可以開張了。」
半夜三更誰會送貨來呀,看來二少奶奶的病又嚴重了,陳媽媽一低頭看到朱媛媛手上的手機,「咦,二少奶奶,這是什麼燈?好亮啊!」
「哦,這個啊。」朱媛媛想了想,說道:「這個是手機,很貴的,是貨商給的樣品,我想著好用的話,以後進點來賣。」
「手雞?這名字好奇怪,是海外的貨吧?挺亮的。」陳媽媽好奇的打量著。
海外么,真好,陳媽媽無意間幫她找了個出處,貨源再奇怪也難以追查,朱媛媛笑眯眯的說道:「咦,你也知道海外啊?就是海外的貨商給我供的貨。」
「當然,韓家就是經商的,我也見過海外的商貨的。」陳媽媽有點得意之色。
「二少奶奶,陳媽媽,你們半夜不睡覺在聊什麼?」海棠拿著油燈在廊下說道。
「沒什麼,大家早點睡,明天一早起來幫忙。」朱媛媛經過海棠身邊隨口又說了一句:「以後給你們買個手電筒。」
海棠一臉懵懂,完全不知道朱媛媛在說什麼,對朱媛媛手上的亮光很好奇,朱媛媛關上房門,把手機重新收入系統商店的倉庫就睡覺去了,海棠拉著陳媽媽竊竊私語,問東問西的。
第二天,朱媛媛起晚了,但不妨礙她開張的熱情,當陳媽媽和杜鵑、海棠跟著朱媛媛到倉庫時,看到那一堆奇怪的東西都很驚訝,特別是陳媽媽,她以為半夜有貨商送貨來,是朱媛媛在說胡話,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有貨。
叫上旺財和翠花,幫忙搬了個桌上到門口,醬油,糖鹽,泡麵之類的擺在桌子上,沒有貨架,也沒有牌匾,朱氏雜貨店就這麼寒寒酸酸的開張了。
「二少奶奶,這裡有旺財守著就行了,您還是回房裡歇著吧。」陳媽媽說道。
「還歇呢,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無聊死了。」手機沒網,又不能上網,又不能看電視,這幾天朱媛媛都悶壞了,只是盤算著朱氏雜貨店的事,才沒有心情去想其他事罷了。
「二少奶奶,你不能待在這裡擺攤,這不合適。」陳媽媽小心翼翼的提醒。
朱媛媛瞪大了瞪睛,提高聲音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這是我的店,我還不能待了?」
陳媽媽苦著臉說道:「不是,您貴為韓家二少奶奶,不能拋頭露面的,而且二少爺才剛走,您還在守孝呢。」
聽了陳媽媽的話,朱媛媛一臉不耐,「這事啊,不礙事,我不守這規矩的。」
陳媽媽噎著了,屍骨未寒呢就不守孝了,她不禁為二少爺韓紹元掬一把同情的淚,但朱媛媛淪落至此,是遭人陷害,也是個可憐之人,陳媽媽能說什麼,反正主子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官道上水靜鵝飛,偶爾有人匆匆路過,只撇了一眼過來,只留下好奇的目光。
翠花好心提醒,「二少奶奶,今天不是集市的日子。」
「二少奶奶,這些是什麼東西啊?好漂亮的琉璃瓶,可是這裡面怎麼裝的是,醬油?」旺財捧著一瓶醬油看上面的字。
「是醬油嗎?」陳媽媽拿起一瓶醋,看瓶身上貼的紙,她不識字,「琉璃瓶多金貴的東西,怎麼拿來裝醬油啊?可惜了。」
杜鵑看了看,對陳媽媽說道:「你手上拿的是醋。」
「啊?醋?」陳媽媽放下醋,又拿起一瓶啤酒,問杜鵑:「那這個呢?」
杜鵑不認得啤字,說道:「這個是酒,什麼酒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字我不認識。」
「哎喲,二少奶奶,琉璃瓶可是精貴的東西,很貴重的,醬油和醋都是便宜貨,拿琉璃瓶裝太可惜了,不如拿瓦罐裝吧?」陳媽媽一臉肉疼,著急上火的樣子,敗家娘們的話就差沒說出口了。
「……」把醬油倒出來賣?玻璃瓶很貴重?朱媛媛想說玻璃很普通的,但想想這也是一條賺錢的路子,不是嗎,「琉璃瓶很貴的嗎?一個能賣多少錢啊?」
「上次二少爺帶回來的琉璃擺件賣了八百兩銀子呢,這個琉璃瓶能賣多少,我就不懂了。」旺財插嘴說道,他也一樣一樣的看了其他東西,可樂,鹽糖,泡麵,辣條,棒棒糖,字他看懂了,但有些卻不太懂是什麼東西,包裝又奇怪,覺得很新奇。
「琉璃瓶跟資瓶一樣,都是裝東西的,跟擺設不同,賣不了那麼高價。」朱媛媛搖搖頭。
「那賣多少錢啊?」海棠問道。
「一斤醬油的價錢是多少啊?」
「二十文錢。」翠花搶先回答,她是廚娘,對食材調料是最熟悉的。
「那就賣,三十文。」現代的醬油加了很多添加劑的,肯定好吃,瓶子也好看,朱媛媛就多加了十文。
陳媽媽把旺財拉到一邊,悄悄叫他回去給周月容送信,好阻止朱媛媛的敗家行為,旺財以買菜為借口溜了。
韓家二少爺正好今天下葬,周月容忙得暈頭轉向的,旺財到下午才見到她,聽了他的稟報,周月容很詫異,「我要想想,你先下去等著。」
周月容起身去了佛堂,摒退下人,喃喃說道:「二弟,你這個媳婦兒有能耐,居然這麼快就弄到了海外的商貨,可惜不懂行情,賣醬油用琉璃瓶來裝,下人怕她吃虧,希望我攔著點,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個身影從樑上跳了下來,白色的錦袍把英偉的男子,襯托得更加丰神俊朗,男子眉毛一挑,說道:「不是說她得了癔症嗎,自然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