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發難與緣由
「敢問閣下道號可是煙蘿子?」侯宗耀抱拳沉聲道。
「正是!兄台認得我?」燕在廷疑惑道。
「閣下可識得這幅畫卷?」侯宗耀將身後的畫囊遞過去。
燕在廷好奇的把畫卷從畫囊中取出,一把將其打開,臉上頓時露出訝色,「嗯?這不是我遺失的那副內境圖嗎?」
「哦?」侯宗耀聞言一愣,「你是說這幅畫是你遺失的?」
「不錯!我上個月曾經在嶺南韶州堂弟家借住了一段時間,這幅畫就是那時所畫!」燕在廷點點頭。
「燕道長修為精湛,怎麼會如此大意?」侯宗耀追問道。
「其實說起來也不算是遺失!」燕在廷回想起當時的事情,臉上露出一絲納悶之色,「當時我收拾字畫時,其實是已經完全整理好的!畢竟即便是我隨手所作的圖畫,對於不通修為的普通人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尤其那還是在我堂弟家!因此我離開之時,還曾特意檢查過,確保所有字畫都被我帶走!」燕在廷答道。
「可是當我離開韶州后不久,我整理身上畫簍時,卻發現這內境圖遺失不見了!」
「哦?難道是有人將畫卷盜走了不成?」高坐上首的魏元松詫異道,「只是何人能有如此本事?莫非是一位煉神宗師出的手?」
乍聽似乎是在替燕在廷開脫,可是話里話外卻包含懷疑。燕在廷作為半步煉神的年輕翹楚,在圖法一道上更是修為精湛,能夠令他都毫無察覺的將畫盜走,最起碼也得是一位宗師!
可是哪位宗師會做出如此惡作劇呢?
「閣下可知曉,若是你這幅隨手之作,落到了普通人手中,會釀成何等後果?」侯宗耀沉聲道。
燕在廷原本的淡然的臉色猛地一變,內境圖是他所畫,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其中意味!若是普通人得到這幅畫,被其中意境迷了心智,只怕會變成屠夫、劊子手!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堂堂白龍宗首席為何會作出如此畫卷?」霍老六這時也施施然走上前來,一指燕在廷手中打開的內境圖朗聲道,「此卷所畫是將人體開膛破肚,實在恐怖!」
若是這幅畫落到民間,只怕會當做不祥之物!
「這是因為在下自小喜好醫術!」燕在廷聞言毫不遲疑道。
「醫術?醫術哪有將人開膛破肚的道理?」場中一名膀大腰圓,身高足有八尺的壯漢嗡嗡道。
「呵呵,前輩有所不知,在下先祖曾師從樊阿!」燕在廷搖搖頭笑道。
「樊阿?那是誰?」壯漢納悶的撓了撓腦殼。
「哦?樊阿!」倒是旁邊一位身有葯香的老者詫異道,「可是華佗二弟子樊阿?」
「正是!」燕在廷點點頭。
此言一出,頓時讓場中眾人沒有話講了。
華佗是誰,那可是建安三神醫之首!給人開顱、剖肚不過爾爾!而這其中最有名氣的,就是當年華佗為名將關羽刮骨療傷的事迹!
「神醫華佗一生共收有三名弟子!」燕在廷為眾人講解這其中的淵源,「大弟子吳普,最擅內科,也是唯一得到華佗五禽戲真傳之人!只是可惜並沒有將這五禽戲傳下。」
「二弟子,也就是樊阿!樊阿得授的,乃是華佗的外科療法,除了開顱剖肚,其最擅長的便是一手金針之術!」燕在廷搖搖頭道,「只可惜當年先祖只習得樊阿醫術的一絲皮毛而已!」
「這兩位我皆有所耳聞,可卻沒聽過華佗的第三名弟子!」老者疑惑道。
「這第三位弟子名叫李當之,在當時有藥王之稱!」燕在廷道,「這位得華佗葯經真傳,精工於藥學尤有研究!只是後來這位藥王投靠魏國,成了曹操的御醫!」
眾人聞言皆是恍然,華佗可是被曹操嚴刑逼供而死!可李當之身為華佗三弟子,卻投靠殺師仇人,這其中的關係自然越來越少的人知曉。
眾人清楚原來燕家還有這層關係后,頓時不再追究這幅畫的內容了,醫家有幾幅這種解剖圖不是很正常的嗎?
「咳咳!這個內容暫且不論,可是何人能夠證明這幅畫不是你有意、或是無意間落下的呢?」霍老六在「有意」二字上加重口音道,第一個刁難被對方完美避開,甚至還拉了幾分,畢竟沒有人願意得罪醫家。
「這!」燕在廷聞言頓時眉頭緊皺,這個問題還真把他給難住了,畢竟這個問題真是可大可小!但若是因為他的畫在民間惹出了是非,再給捅到司天台那裡去,只怕他還真落不得好!
「我能證明!」而就在魏元松心中露出幾分喜意時,場中卻是突然出現一道聲音,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魏元松頓時面色微變。
「師父!」而燕在廷聞聲,臉上卻是露出一抹喜色。
就在眾人四處打量聲音來源時,只見燕在廷身後畫簍中突然飛出一道畫軸,並且自行打開,這畫上畫著一名羽扇綸巾的中年男子。
而就在下一刻,這畫上的男子竟然就這麼從畫中走了出來,好似畫中仙!
「呵呵,我說戴師弟怎麼會放心如此佳徒獨自前來!」上首的魏元松站起身來笑道,「原來是施展了這畫中元神之術,貼身護著呢!」
畫中元神之術,也是煉神宗師元神化身的一種,乃是白龍宗的獨門圖法!單憑一副畫卷作為載體,便能夠短時間內施展出本體的五成功力,不可小覷!
「哈哈,那是自然!」戴西數搖了搖手中羽扇,「也幸好我多留了個心眼,否則我這徒弟還真是百口莫辯了!」
「哦?戴師弟既然一直將元神附著在這畫卷中,想必對那內境圖遺失之事,是最為清楚了吧?」魏元松眉頭一挑道。
「不錯!」戴西數點點頭,「徒兒這幅劣作,還真是在他出城之時,被人給盜走了!」
「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
「既是如此,師弟為何不阻攔那人?」魏元松詫異道。
「因為我不是那人的對手,更摸不清那人的底細!」戴西數臉色沉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