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人
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沐夏便收拾好東西去上學了。
她現在還是個小學生,學校就在驪山村裡,沐家在村西,學校在村東,中途還會經過陳家大門。
果然在門口看到了等在門外的陳家幾人,陳家孩子眾多,達到入學標準的孩子足足有五個,其中便有陳三妮。
「沐夏!」陳三妮一看到她,便尖叫著沖了過來。
聽她媽媽說,她前段時間被打,就是沐家人乾的,她燒了幾天,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反正醒來的時候,她媽三句兩句的賠錢貨罵她,不如意了還會打她,這些都是沐夏害的。
陳家其他孩子也都仇視地看著沐夏,若不是沐夏,家裡不會賠了幾十塊錢出去,後面幾天別說是出去玩了,這些人都沒少挨打,原因就是這沐夏。
他們爹不敢去找沐家的麻煩,就變著法地在他們身上撒怒氣。
陳大強摸了摸胳膊上的傷疤,看著沐夏的目光格外的狠。
卻見沐夏只是抬眼看了幾人一眼,便背著書包噠噠地離開了,陳家幾個孩子想要衝上去,卻被陳大強給攔了下來。
這還在村裡,人來人往的被看到了,肯定會有人去沐家說,到時候他們還不是要挨打。
「別去,等到合適的機會咱們新仇舊恨一起報!」
畢竟是大了那麼幾歲,陳大強想問題比下面幾個蘿蔔頭全面了不少,只是,在他眼前,他還能管著,等他看不到的時候,陳家的幾個兄弟姐妹們開始花樣作死。
......
第一天開學,除了上交作業,便是打掃衛生了。
於是,下午早早便放了學,而憋了一天的陳三妮,一聽到放學鈴聲,便待不住了。
等沐夏走出校門,便看到陳三妮帶著她的小夥伴們等在校門口,五個黑瘦黑瘦的蘿蔔頭並排站在校門邊,其他路過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快步離開。
「沐夏!你還敢出來!」
「我怎麼就不敢了?小姑娘家家的還是別作死的好。」
陳三妮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低頭對著身邊的小姑娘低語了幾句,聲音很小,沐夏聽不太清楚,但是她卻懂唇語。
陳三妮說,咱們一起畫花她的臉!
沐夏心中升起惱意,前世便是如此,只因為有人說了一句,她的眼睛漂亮,這便成了原罪,讓她生生渡過了半生的黑暗時光,而重生回來后,她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傷害到她的身體。
這小姑娘還真是狠,當初將原身推到河裡,沒有一絲的內疚,她去收拾她的時候,還看到她大吃大喝地跟陳家媳婦撒嬌。
今天要毀了她的容,同樣還是如此,這樣的事情,幾個小姑娘可沒少做,說起來原身會被推下河,便是因為看到了幾人欺負別的小孩,偏偏跑的時候被幾人察覺到了,這才有了這個禍事。
幾個小姑娘圍了過來,沐夏幾巴掌就能將人都打趴下,但是她卻沒這麼做,有心想要教訓幾人一下,小小年紀,周身的氣息便渾濁不堪,果然是欠教訓了。
背在身後的手,煞氣凝結成棍,直接招呼到幾人身上,一時間哀嚎響起,棍到之處,必有所傷,幾人相互攙扶著,看著中間拿著棍子的沐夏。
「你怎麼可以打人?」一人委屈巴巴地說道。
「打人?有人看見嗎?」
也多虧了她們找到的這隱蔽角落,除了這幾人,再沒有其他人。
「再說了,打人的不是你們嗎?怎麼?現在怕了?」
這麼點個小姑娘,可沒少校園暴力,只要是好看點的,都被她們威脅過,欺負過,而沐夏僅僅只是其中之一。
「怕什麼怕,打了就是了,你們可別忘了,把這死丫頭推進河裡,也有你們的功勞!」
沐夏變得這麼能打顯然是出乎了陳三妮的意料,但是呢,她也沒放在心上,在她看來,沐夏這樣的攻擊完全是因為有了這根棍子。
「奪了她的棍子,看她還怎麼囂張!」原本還等著小姐妹們收拾的她,扔下書包就沖了過來。
其他幾人一看最有主意的陳三妮過來,也撐著站了起來。
沐夏卻冷眼看著,「哼!不知所謂!」
說著,主動攻擊,這些個小孩子的把式實在不夠看的,旋身躲過陳三妮的手,一棍便招呼在她的手臂上,陳三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卻發現這棍子打在身上完全沒有感覺,覺得是沐夏的力道不夠。
於是,原本還有些怯意,這下全沒了,她從小看著她娘打架,學的都是些婦人的手段,這樣的手段,用來對付一般的小姑娘,可沒少把人給唬住。
但是在沐夏看來,完全都沒有技巧可言,婦女打架不外乎揪頭髮抓臉掐肉,陳三妮學了個十成,招呼著其他人抓住沐夏,她則伸手往沐夏臉上抓。
她可不怕沐夏,那力道就跟撓痒痒一樣,完全沒有威脅性。
卻不知那完全是因為,沐夏對付她,與別人不同,那些人實質上受到的確實是棍棒的傷害,而陳三妮,卻是煞氣。
幾次三番,都近不了身,陳三妮的怒氣上漲,一把拿起邊上手掌大的石頭,便朝著沐夏砸了過來。
「三妮!住手!」
陳大強過來,便看到了這一幕,心都跟著顫了顫,他也混,但好歹不會傷了人名,陳三妮也有些懵,她沒想到殺人,完全就是本能,甚至在看到沐夏即將被打中的時候,心中還湧起一種名為刺激的感覺。
背對著陳三妮的沐夏,本能的想躲過去,可,在她的身邊,還有個小姑娘,若是她躲了,按照那襲來的力度,只怕這石頭直接落在小姑娘的腦袋上,那就玩大發了!
於是,接下來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地看著那石頭看著它越來越接近沐夏,此時的一切彷彿都是慢動作,沐夏回身,一把握住,石頭說著她手腕的力道,停下掉落。
手腕處鑽心的疼,沐夏沒有在意,只是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陳三妮。
這麼俏生生地站著,卻生生讓不遠處的陳大強打了個寒戰,這讓他想起沐建成打人的樣子,也是這樣,讓人遍體生寒。
陳家其他人都還小,而他卻見過沐建成混的那幾年,他爸他叔都沒少被他打,甚至因為他看到了那場面,嚇得連著做了好幾晚噩夢,而此時,沐夏又露出了如同當時沐建成一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