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亡表演
「姐姐……是你嗎?」
「雖然說有七年沒見面了,但是你還是記得我的,對吧?」
「姐姐,你知道嗎,自從你走了以後,我變化好大……」
鐵碎顱,不,或者說是夜玫瑰。她看著這信件在不停的流淚,不知為何,她感到了莫名心酸。一行一行的文字如同鋼針,刺痛著這個女人的心。
但是她不能哭,起碼在她的手下面前不能哭,在這幾個跟隨了自己直到現在的手下不能哭。而當她讀到這信的中段,她整個人都傻了。
「姐姐,你想過要整頓碎顱幫嗎?你想過要建立一個新組織嗎?」
「那麼,按照我所說的做……」
夜玫瑰看著大狗,大狗也冷眼看著夜玫瑰,夜玫瑰把信件摺疊好,放在了桌邊的一個抽屜里。
「哦?這麼說,那個叫做馮梓的小子還真和你有點什麼關係?」
夜玫瑰搖了搖頭,沒人看得出來她面具下閃爍淚光的眼珠。
「不,你錯了,他只是用信件的形式告訴我,他的營地遲早要和我們進行一次戰爭。與其拼死拼活,倒不如提前做個了斷。」
大狗不懷好意的看了眼夜玫瑰手裡的信件,想起昨天那個混賬小子的所作所為,自己就覺得憤怒。
「哦,如果單挑的話,鐵碎顱老大至少可以和那個叫做馮梓的小子打一個平手吧?咱們這些弟兄,也足夠了吧?你看看,咱們人手一把槍,是不是應該……?」
這大狗的意思很明顯了,你要是現在打,就趕緊的打,趁著咱們兄弟們人多力量大就趕緊一次性打進去。到時候你和馮梓那小子打,我們普通人和普通人打,這營地就算是能拿下了。
「可以,我同意。」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鐵碎顱首領很快的就答應了大狗的意見,當別人用震驚的眼光看著這個首領時,夜玫瑰先發話了。
這下,大狗都有點震驚,他看著鐵碎顱和周圍一樣震驚的人,心裡想到了很多事情。
「鐵碎顱,你這次是認真的?」
夜玫瑰搖了搖頭。
「認真,沒有比現在更認真的時候了。寸頭呢?」
寸頭一個哈腰,說了句「在」。
「給廚子帶話,中午開葷,放猛料。」
「是!」
下午,工廠食堂。
「地下室的兄弟們,出來,開葷了!」
大狗一聲喊叫,碎顱幫內所有的人都來到了食堂,四五百人一起排隊領取著今天特別供應的烤肉,雖然擁擠,但是人人都覺得很幸福。
「鐵碎顱直屬部隊,你們有任務來了!工廠的生產車間有些問題,需要你們全員出動!」
沒有人在意這些人的去向,食堂的人們只是覺得這是一樁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罷了。
但是,異變發生了。
第一個進食的人忽然覺得肚子一痛,胸口沉悶,意識模糊。但見一口鮮血直接被他噴到了桌子對面一哥們兒臉上,而後便趴在了桌子上。
「喂,混蛋,你是在找麻煩嗎?」
那男子抬拳便打,不料,那拳頭並沒有打在那人的側臉,而是被那人的嘴死死咬住!
而在他旁邊,他的同伴早已趴在桌上,隨著他的手指被桌對面的人咬出血來,那男人也從旁邊咬住了那男子。
「啊啊啊啊啊!」
第一個受害者出現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食堂在一瞬間成為了煉獄,每個吃掉了那烤肉的人都在掙扎著,驚恐著,痛苦著。而隨著最後一名倖存者被喪屍肢解吃掉,整個食堂也恢復了平靜。
五百多個碎顱幫成員倒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五百多個直挺挺的喪屍。
同時,工廠內。
「大,大事不好了!那些人,那些人全都……」
寸頭一路奔跑,他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夜玫瑰的房間,門都沒敲就急著報告。
「鐵碎顱,不,不好了……那些人,那些人……」
「那些人怎麼了?」
「全都變成了喪屍!除了我們隊的五十九個人以外,那些人,全都變成了喪屍!」
「不好了,不好了!那些喪屍要壓上來了!我們兄弟可能頂不住了!」
夜玫瑰依舊是戴面具披斗篷,就算是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讓她大驚失色,更何況,這一切都是馮梓與她的計策。
是的,讓那五百多人成為喪屍,就是馮梓的計策。
而就在這時,樓下好巧不巧的來了這麼一聲叫喊:「聽我號令,殺出一條血路!不管他們是誰,只要是我們的人類同胞,就要把他們就下來!」
夜玫瑰往樓下一看,但見馮梓隻身一人率領三百倖存者火速殺到,每人皆是鬥志昂揚戰意凌然。就彷彿一切都是演練好的一般,不,這就是演練好的。
「馮梓……」
夜玫瑰咬著嘴唇,唯唯諾諾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在一旁的寸頭早已經開始抓耳撓腮,似乎是陷入了宕機狀態。
「鐵碎顱首領,我們……我們怎麼辦才好。」
這一刻,夜玫瑰做了一個決定。
她單手輕撫自己的面具,不舍的看了眼身上這身斗篷,嘆了口氣。她看向了樓下,那正是浴血拚殺的馮梓,她下定了決心。
「咔嚓」
面具,碎了。
這一聲脆響,告訴了這世界,世上再無鐵碎顱,這一聲脆響,告訴了眾人,鐵碎顱只是一介凡人,這一聲脆響,讓夜玫瑰這個失蹤了六年的女人活了過來。
周圍的人都驚了,這些鐵碎顱小隊的人末世前都是刀尖舔血的主,再不濟也是個惡貫滿盈的金牌打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可當他們的瞳孔聚焦在夜玫瑰那絕美的臉龐時,他們卻傻在了當場。
「老……老大?老大是個女人?這麼多年,陪我們出生入死的老大,是個女人?!」
「不,不可能……」
「怎麼可以……」
屋內,唯有寸頭一人還算是淡定,但那顫抖的雙手還是在告訴其他人他的震驚。
「嗯,下樓吧,以後碎顱幫就算是解散了,這一戰之後,再無碎顱幫。」
說著,夜玫瑰抄起一把砍刀就下了樓,曼妙的身段和那句話語永遠印刻在這些人的心中。
多年以後,這寸頭回憶起今天的事情,他還是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追隨了這麼久的老大,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