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車停在軒揚的公寓樓下，開車的司機搖下車窗，仰頭看了眼這棟大樓，很不滿意它的簡陋，「主人，你應該換房子了，這裡條件太差了。」

條件差？軒揚沒覺得，他覺得這是他最溫暖的所在了，因為這裡有佐婉婉的氣息。

黑色的車無聲無息的開走了，另一輛車開了過來，停了下來。

周興鑫看著車子消失的地方，沒有敢跟過去。

前面開車的人很機警，他從醫院跟出來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後來他意識到軒揚是回家，他就直接抄了小路先躲在附近了。

還好，他沒有猜錯，軒揚確實回了家。

周興鑫看著手機里像素不高的照片，陷入了沉思之中。

照片拍的很模糊，但是軒揚確實不是隨便叫的車，他認識開車的人。

這個人和軒揚到底是什麼關係？周興鑫好奇死了，他來不及把車開走就打開了電腦，開始查找這個人的資料。

周興鑫的個人資料庫比警方的還要齊全，可是他在裡面愣是沒有找到匹配的人，顱骨成像也完全重合不了。

資料庫里竟然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周興鑫還就不信邪了，他又試了一下，結果系統拉起了警報：報警報警！你已經觸動了一級警戒，你的資料庫即將消失，即將消失！

資料庫……消失？

周興鑫一下就慌了，這可是他多年來的心血啊，怎麼能這麼簡單的就消失了呢？

他顧不得許多，抓起電腦就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喊道，「軒揚救命啊！我電腦要崩了！」

軒揚的大門敞開著，他就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周興鑫，像是早就等著他過來一樣。

「我的電腦……」周興鑫訥訥的把電腦打開，端在他的面前，「它……它一直在報警。」

「中毒了。」軒揚只看了一眼，就轉身進屋了。

中毒？我擦！誰給我下的毒？周興鑫舔著臉跟在軒揚後面，「軒揚，你快點幫我挽救一下，我裡面好多資料呢！」

軒揚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坐到了沙發上。

周興鑫立刻把電腦端正擺放在他面前，還刻意的朝著他的方向推了推。

言下之意：快點幫我弄電腦。

軒揚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先問了他一個問題，「為什麼跟蹤我？」

「……我沒有。」周興鑫硬著頭皮否認，可是在軒揚清明的眼神下，他舉著雙手投降了，選擇坦白，「好！我說，但是你要先幫我修電腦，這該死的病毒好厲害，我已經開了殺毒程序，一點用都沒有。」

「有用才有鬼！」軒揚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簡單的操作了一下，那蜂鳴的報警聲就消失了，然後軒揚給他恢復了當前頁面。

頁面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和資料庫數據比對圖。

軒揚歪著頭看了一會，搖搖頭，「不像，難怪你找不到他的資料。」

周興鑫從軒揚剛才出手，再到他說的每一句話開始，就一直愣怔當場。

他承認，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病毒是你下的？」

軒揚冷哼了一聲，「你說呢？」

就是你！周興鑫滿眼都是譴責，「你怎麼能在我電腦里中病毒？萬一我來不及找你，我的電腦不就……那我裡面那麼多數據因此丟失了，我怎麼辦？」

軒揚抬頭望著他，「那你為什麼跟蹤我？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死掉！」

周興鑫一臉不相信，不就跟蹤被發現了？這就扯上了死亡？太危言聳聽了吧？

軒揚起身走到書桌前，打開了他自己的超級電腦，在進入指膜，瞳孔等繁瑣檢驗登陸后，頁面上跳出一個高斯猜想。

軒揚利落的打出了答案，然後正式進入資料庫。

周興鑫從來沒有見過軒揚這麼複雜的操作系統，他向來都是把電腦當成玩具的，這麼慎重還是頭一回。

軒揚讓周興鑫把手機放到電腦旁邊，然後自動連上了他手機的圖片庫，那張偷拍的照片瞬間轉移到了軒揚的電腦上。

資料庫迅速進行比對，很快，結果出來了。

摩爾，男，年齡不詳，出生地不詳，國籍不詳，性格喜好不詳，亦正亦邪，國際排名第一的賞金獵人。

是賞金獵人？周興鑫愣住了，卻同時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十惡不赦的罪犯呢！」

其實也差不多，但是這話軒揚沒有說，因為摩爾的容貌是假的，自然查出的資料也是假的。

軒揚不想嚇壞了周興鑫，所以騙了他。

「你沒事找個賞金獵人跟著你幹什麼？」周興鑫抱怨道，「沒事找事。」

軒揚退出程序，合上電腦，淡淡的說道，「他能做很多你不方便做的事情。」

什麼是我不能做的？小看我！

周興鑫憤憤不平，倒是不追問這個人的身份了，想來是相信了軒揚的話。

但是，他又有了新的想法，「軒揚，你剛才登錄的是什麼？」

「M國ＦＢＡ內部資料庫。」

哇塞！周興鑫興奮的直搓手，「能不能給我也下一個？我要是有了這個全球最齊全的資料庫，乖乖！我肯定是最厲害的偵探。

「也會是死的最快的偵探。」軒揚嘲諷了一句后，就開始整理相關資料，還順手扔給周興鑫幾份資料，「幫我分析一下。」

周興鑫一看，這些資料全都是機場的監控截圖嗎，軒揚已經放大了幾個打人的正面圖像。

「這些人的身份確定了嗎？」周興鑫收起了不正經，一邊觀察一邊問道，「我怎麼看著不像是國內的？」

「猜對了。」軒揚桌上的印表機無聲的吐出幾張列印紙，上面是這些人的身份背景。

周興鑫拿起來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咂舌，「這背後之人和你媽有多大的仇怨啊？竟然煞費苦心的從黑市裡找了人去打她。」

黑市，顧名思義就是見不得光的交易場所。在這裡你可以買到正常渠道買不大的東西，也可以找到正常渠道找不到的人。

而毆打楊雨欣的人，都是來自黑市，他們沒有國籍，沒有姓名，沒有身份證明，也沒有走在陽光下的資格。

這些人大多是亡命之徒，只要給他們足夠的錢，他們什麼都願意乾的，楊雨欣能夠活著，真是萬幸。

「軒揚，你查到是誰在背後指使的嗎？」周興鑫看了一會資料后，就抬頭問軒揚，「有什麼方向沒有？」

軒揚垂瞬，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精光。

他當然知道是誰，除了冷瑞，還能是誰？

不過好像冷瑞也沒有打算瞞過軒揚，不然他不會把楊謙的腳骨打斷，而且擊打的部位和他打徐進一模一樣。

是的，那日在暗巷，軒揚因為顧及佐婉婉的感受，並沒有要了徐進的命，但是他也絕不可能放過毆打他媽媽的罪魁禍首，所以他用鐵棍碾壓徐進的腿骨，碾的粉碎，讓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事過幾日，楊謙就被人打斷了同樣的部位，同樣的傷勢。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所以，軒揚有理由相信，此次毆打他媽媽的人就是冷瑞指使的，他是為了給徐進出一口氣。

給徐進出一口氣？這個想法在軒揚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卻讓他很感興趣。

徐進不過是個秘書，縱然跟了冷瑞十多年了，感情再深厚也不過是個秘書，冷瑞為什麼要給他出頭？

難道徐進……

軒揚來了興趣，也燃起了鬥志，好啊！冷瑞，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周興鑫，去調查徐進，我要詳盡的資料。」

「好。」周興鑫在紙上寫下「徐進」的名字。

「找幾個人給我盯上冷瑞。」

「好！……等一下」周興鑫回答過後才意識到不對勁，「你說盯誰？」

「冷瑞。」

「……那是你爸！」周興鑫沒想到軒揚和他爸爸的關係這麼差了，「你懷疑他？」

軒揚抬起冰冷的瞬子，毫無一絲溫度的提到『冷瑞』的名字，「不是懷疑，是確定！就是冷瑞讓人打了我媽媽。」

「不是，你……證據呢？」周興鑫不知道軒揚是猜測的，還是有切實的證據，但是這樣生死相對的父子，他還真是頭一次見識到。

證據？證據就在徐進身上！軒揚抿唇望向旁邊，心裡還是有一絲的難過的，「周，我和冷瑞的關係，和你和你爸的關係不一樣。」

「周軍長雖然干涉你的人生，但是他心底還是把你當成兒子看待的。而冷瑞……」軒揚壓抑著內心裡，長久以來堆積起來的巨大失望，一字一句的對周興鑫說道，「他從來都不認為我是他的兒子，對他而言，我是一件商品，一件可以交換利益的物件。」

「軒揚……」周興鑫想要勸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前幾年看到的是冷家父慈子孝，夫妻美滿，雖然後來人設崩了，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認為這個責任不在冷瑞，而是冷軒揚無故悔婚，造成了佐冷兩家翻臉，才會影響了冷家夫妻的關係。

可事實上，是冷瑞家暴妻兒數十年，是冷瑞出軌數十年，是冷瑞把軒揚當成商品，估價代售！

「你看到的不過是假象，而我是實實在在的被他家暴了數十年。」軒揚合上電腦，拿出手機，在下達命令的同時，也逼著自己硬起心腸。

對於禽~獸，他需要的是斬草除根，而不是沒用的婦人之仁。

…………

翌日，軒揚起床后就給佐婉婉打了個電話，「我今天去公司，你去嗎？」

佐婉婉想了想，才回答他，「去。」

有些話還是要跟軒揚說清楚，他不能每一次都任性的幫自己做決定，這樣的軒揚，她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就要說出來，畢竟佐婉婉不想傷害他。

「那我等你。」軒揚只簡單的說了四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等我？在哪等我？佐婉婉還想再問一句，可是軒揚那頭的電話已經掛了。

「這麼急掛電話幹什麼？又不說清楚？」佐婉婉嘀咕了一句后，還是飛快的去換了衣服，她不想軒揚等急了。

當佐婉婉下樓的時候，她已經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的了。

方醫生早就等在客廳里了，看佐婉婉下來就趕緊迎上去，「你昨晚回來的挺晚的，我就沒有去給你檢查腿，怎麼樣？」

「沒事，就是有點酸。」佐婉婉笑笑，「我還有事，等我回來再檢查吧！」

方涵見她挺著急的，只好同意了，「那你回來一定要找我，昨天就沒有進行復健，今天一定要做的。」

「好好好！」佐婉婉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件事情，回頭問方涵，「是不是你告訴軒揚，我本來要穿那件煙青色裙子的？」

「沒有沒有！」方涵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要穿什麼衣服，怎麼告訴他？」

也對，方醫生怎麼知道我本來要穿什麼樣的衣服？佐婉婉暗自搖了搖頭，責怪自己想多了。

也許是孫玲玲告訴軒揚，她們買了新禮服，軒揚就自作主張的穿了情侶款的西服。

希望是這樣。佐婉婉很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她寧願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她卻沒注意到身後，方醫生抹了一把冷汗。

佐婉婉坐車剛出佐家的大門，就看見軒揚站在她家門口。

原來他說的「等你」，是在佐家門口等啊！

佐婉婉讓司機停車，並且打開車門，「軒揚，上車。」

軒揚弓身上車，坐到佐婉婉身邊。

一時間兩兩相望，誰都沒有說話。

司機也沒有開車，氣氛彷彿在一瞬間凝結了起來，有點尷尬的感覺。

佐婉婉微微蹙眉，問司機，「怎麼還不開車？」

「車門……」司機也很尬啊，這冷少不關車門他怎麼開車？敞著開嗎？

可是軒揚卻像是沒聽見司機的話一樣，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佐婉婉看。

看不夠啊！昨晚讓佐婉婉負氣離開，他本想立刻追過去，可是得知楊雨欣被打傷住院，他就一直在忙著搜集資料，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找她。

她還在生氣嗎？軒揚惴惴不安的看著佐婉婉意味不明的臉龐，有些遲疑，怎麼辦？怎麼哄？

就在軒揚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佐婉婉忽然朝著他這邊傾身過來，整個人的身體都壓了過來，讓軒揚既興奮又害怕。

他竟然緊張到屏住了呼吸，心跳如雷。

興奮的是佐婉婉竟然如此主動，他是不是也要表示點什麼？

害怕的則是唯恐這是一場夢，會不會一眨眼就發現這都是他的想象？會不會……

軒揚的思緒還在天馬行空的時候，身後一聲「噠」的聲音響起，而佐婉婉也迅速坐回了身子。

是關車門？呵呵噠……

軒揚垂著頭，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為剛才近在咫尺的溫香軟玉感到可惜。

他怎麼就獃獃的坐在那裡？哪怕伸手扶一下佐婉婉也好，哪怕呼吸一口帶著她體香的空氣也好……

「怎麼想到去公司了？」佐婉婉問他。

…………

「是公司有什麼事嗎？」

…………

「你一大早找我幹什麼？」

…………

佐婉婉一連問了他幾句，軒揚都沉默著。

怎麼回事？是不打算跟我說話嗎？

佐婉婉還沒想到軒揚會這樣反應，明明是他做錯事，明明是他想用輿論的力量，把他們的關係定下來，明明就是他不對！

他還敢先生氣？他還敢不理我？

佐婉婉也生氣了，她扭過頭去看著窗外，委屈的眼圈發紅。

討厭討厭！還敢跟我生氣？我還氣死了呢！你欺負我，爺爺欺負我，只有浩文哥幫著我，可我偏偏答應了舅媽要和浩文哥保持距離！

佐婉婉想起昨天晚上回家后，就看見喬浩文一直等在她家客廳里，看見她回家就趕緊拉著她坐下，就像個知心大哥哥一樣開解佐婉婉。

「你別生爺爺的氣，我剛才和爺爺談了，他說同意你回學校繼續上學，不逼著你去佐氏了。」

「怎麼可能？」佐婉婉只當是喬浩文騙自己呢，爺爺什麼脾氣她還不知道嗎？那可不是一般的固執，他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改變過？

「真的，我說你太小了，不上學會耽誤了前途的，爺爺就同意了，學校隨便你挑，只要你留在國內。」

噢？雖然有點遺憾不能出國，但是這樣佐婉婉也很開心了。

只要不逼著她去佐氏上班，不逼著她在那群研發精英面前裝逼，她什麼都可以的。

後來喬浩文還怕佐婉婉不高興，就跟她保證，說一定會在合適的機會下，再幫她求情的，到時候出國學音樂指日可待。

瞧瞧人家浩文哥，再看看眼前這個祖宗，佐婉婉都不稀罕說他，這什麼人啊？

在那麼多媒體面前強吻她，還差點當眾求婚……他做的這些事，和強迫中獎有什麼區別？有什麼決定不能事先和她談談嗎？

佐婉婉氣了一夜后，早上就沒出息的決定原諒他了，她不想折騰軒揚，更不想折騰自己。

因為軒揚難受，她也不會好受。

可是軒揚你最起碼要拿出個態度吧？怎麼還這麼拽呢？我和你說話，就是想給彼此一個台階下，你不搭話，讓我說什麼？

我和空氣說話？我特么的還不伺候了呢！

好好好！我什麼都不說了！佐婉婉氣的趴在車窗上，手指無意識的在車窗上畫著圈圈。

軒揚回過神來，看見佐婉婉背對著他，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他當時就有點不太高興了，用手指戳了戳佐婉婉的後背。

佐婉婉往前讓了讓，沒理睬他。

軒揚又戳了戳，佐婉婉氣的回頭沖著他大吼道，「煩不煩？」

啊？這就生氣了？軒揚豎著手指有些愣怔，是我戳的太重了？戳疼了？

他尷尬的輕咳一聲，想要引起佐婉婉的注意，可是佐婉婉頭也不回的望著窗外。

軒揚也把頭湊過去，想要看看佐婉婉到底看到什麼了，這麼專註。

可是窗外只是穿梭的車流，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景緻。

他溫溫熱熱的氣息吹拂在佐婉婉的脖頸處，有點痒痒的，這讓佐婉婉很不自在。

「咳咳……」軒揚又開始咳嗽了。

咳什麼？裝個咳嗽也這麼假！佐婉婉本來不想回頭的，可是他一直咳一直咳，咳的佐婉婉煩了，回頭用摸過窗戶的手捂住他的嘴，「吵死了。」

佐婉婉的手指頭上黑乎乎的，看起來挺髒的。

軒揚目光低垂，看著她的小臟手，忍不住乾嘔了一聲，「嘔！拿開。」

佐婉婉也看到了，她忙不迭遲的縮回手藏在背後，訥訥道，「我……誰叫你一直咳嗽，吵死人了。」

軒揚黑著臉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擰開後放在一旁，就開始伸手來拽佐婉婉的手。

「你幹什麼？」佐婉婉掙了幾下，也敵不過他的蠻力，只好任著他拽過手去。

軒揚抬眸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下頭仔仔細細的用紙巾把她的手指擦乾淨，擦完后還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原來是嫌我手臟啊！佐婉婉也不說話，就看著他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得乾乾淨淨的，擦完后，軒揚又把礦泉水拿過來，倒在她的手上清洗。

冰涼的水衝到佐婉婉的手上，佐婉婉慌亂的往後縮，水就流淌在腳下的羊毛墊上了。

「你幹嘛你幹嘛？這是在車裡，你把車都弄濕了……」

軒揚抿著嘴唇，叉開雙腿，極為認真的幫佐婉婉洗手，整整一瓶水就這樣傾倒在車裡……

終於，軒揚認為佐婉婉的手洗乾淨了，他才放下瓶子，拉起了佐婉婉的手，細細的觀察著。

佐婉婉被他弄得沒脾氣了，這祖宗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搞的車裡跟發大水似得。

佐婉婉有些抱歉的看了司機一眼。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後座的情況，怕佐婉婉乘坐不舒服，就把車停靠在路邊的安全島內，他則從後備車廂里拿出了小拖把。

很快，水被擦乾了，濕了的羊毛腳墊也被拿出去了，換上了另外一款短毛備用腳墊。

車裡又恢復了乾爽。

司機繼續開車，他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盡量不回頭看那兩個幼稚的小朋友。

「鬆手。」佐婉婉冷聲道，「你還要拉著我的手到什麼時候？」

軒揚輕咳一聲……

「你還敢咳嗽？」這一聲輕咳徹底點燃了佐婉婉的火氣。

她猛地抽回手，惡狠狠的瞪著軒揚，「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你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你怎麼還能這樣理直氣壯的？啊？」

理直氣壯？沒有啊！

軒揚感覺到很冤枉，他今天來找佐婉婉就是想要哄她的，哪裡來的理直氣壯？

可是佐婉婉不聽，她吼完軒揚后，就直接從包里拿出無線耳機塞進耳朵里，轉過頭去再也不看軒揚一眼了。

她還是生氣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