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分道
這次隨柏庾去暹遏雖然是由純珠收拾的行李，但純珠也算是院子里了解兩位小姐習慣的人，收拾的第一件物品就是自家的碗筷茶具，不帶銀兩都比不帶這些餓死的幾率小。
從東城方向回京的道路上並不都有驛站，途徑這一片只能在路邊的茶水攤和麵攤將就消渴飽腹。
鄖度倒了半杯白水在白彥祺自帶的專用茶杯中，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喝。
白彥祺遲遲沒有下口，觀摩了杯子里的水好一會兒，又看了看喝水爽快的鄖度，做了一會兒心裡建設，端起茶杯，還是沒下口。
「大小姐，我叫你大小姐了，你還沒習慣出門在外呢？這一路上怎麼沒餓死你呢？」
白彥祺有些尷尬，小聲道：「這一路住的都是較好的驛站，再不濟，也比這乾淨不是？」
「往後這一路可都是這個標準，哎，你出來的時候是怎麼活過來的？」
「出來的時候不是這條路、、、、、、」白彥祺也心虛，但你問了，我還是要回答的。
「一會兒那面你吃不吃？」
額、、、、、、
看著白彥祺咬咬下唇，鄖度無奈搖搖頭。喝水之際，他瞟見白彥祺身後有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同另一些坐在桌旁的稍微面熟的人說些什麼。
「等我一會兒。」鄖度一邊放下碗一邊跟白彥祺招呼一聲，隨即目光不離那個身影，起身邁著試探的步伐走過去。
看見鄖度暫時離開，白彥祺趕忙輕手輕腳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帕捏著打開茶壺蓋，探望了壺內一番，又端起茶杯聞了聞水的味道，
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還是喝吧。
渴。
「方兄？」
方煦疑惑回頭，詫異道：「長流？」
在座的便裝出行的禁軍瞧見鄖度也是詫異，鄖度跟他們都只是抬手示意一下，沒有打招呼。
「過來說話。」鄖度把方煦拉到自己這桌，互相介紹了一下，「方兄，這是白家二小姐，這是發小方煦。」
互相打了招呼，白彥祺內心默默念叨一句
你發小真多。
「我記得方公子，昔日在長流的婚宴上大放光彩的那位。」
雖然那時候我的注意力並不怎麼在你身上、、、、、、
「二小姐抬舉了，都是長流讓我這麼乾的。」
「我、、、、、、多謝。」確實，當時為了讓韶沐儘早脫身，他喊方煦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來著。
「面來咯。」
攤販端了兩碗面過來，鄖度吃得爽快，可到了白彥祺這、、、、、、
看著麵湯上飄浮的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白花花和黑黝黝的東西，白彥祺是真的要把自己催眠了才能吃進去。
類似的東西倒也不是沒吃過，之前在京城門口跟穆玄一起在路邊攤吃的那碗、、、、、、看起來好像比這個乾淨一些、、、、、、
說服失敗，還是喝水吧。
啊！
餓、、、、、、
「我們二小姐修仙，方兄你吃吧。」
看著鄖度把面從面前移走，白彥祺不自覺直起身子，目光跟著面走。
方煦結果鄖度遞來的筷子，瞄了一眼白彥祺的表情，將中間的面夾起來，左手去拿乾淨的碗準備分出去，沒想到白彥祺默默拿出一隻小碗伸了過來。
「方兄，」鄖度湊近，放低了些聲音，問，「禁軍相隨，是有什麼大案子？」
這件事情本是應該對外隻字不提，但是鄖度是他最放心的人，而且鄖度跟禁軍中人太熟，連禁軍都出動了，隨便找個借口糊弄怕是行不通。
方煦湊到鄖度耳邊，提防著白彥祺，小聲道：「聖上懷疑成謦設計王后殺害貴妃出逃。」
「成謦不在京城？」鄖度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白彥祺聽見，這讓方煦有些忌憚。「二小姐是自己人，方兄不必隱晦。」
方煦思索一番，決定妥協。
「成宅空置，想必他早有計劃拖家帶口潛逃。」
「什麼時候空置的？」聽聞成謦出逃，白彥祺整個人都提起勁來。
「約莫有二十天了。」
鄖度分析道：「之前挑唆群臣上奏讓太子和平王一道去蠶扈鎮想必是他的主意，蠶扈鎮有他的人！」
白彥祺：「你能想到他肯定能想到。」
「不錯。」方煦認同。
「他覺得你會反其道而行，從東城方向繞到蠶扈鎮，所以他會在達到東城之前先往他熟知的儲幽方向走！」
「二小姐聰慧！」
鄖度：「他最終還是會去蠶扈鎮，那有他事先安排的人。」
白彥祺：「但他能把我們騙到儲幽去。」
鄖度驚愕：「他是要在蠶扈鎮對修玊下手！」
白彥祺看向方煦，問：「你可否派人徑直往蠶扈鎮方向去了？」
方煦二指並驅指著白彥祺，一副認同她認同到不能言說的樣子。
他確實讓他弟弟坐在轎子里有一部分禁軍護送，大張旗鼓往那個方向去了。
「長流，往這個方向返回蠶扈鎮。」
「好。」鄖度看著白彥祺去馬車邊把行李拿出來，不解道，「這是幹什麼？」
「我跟著方公子去，你，回京。」
「為什麼？！」
「你的任務還沒完成呢，王后還在等著你的葯，你也該回去看看韶沐了，等你交代完了手上的事再來找我們。」
「你就不怕有危險？」
「我看你認識那些人，武功應該不差吧？保重。」
鄖度跟禁軍們暗暗招呼的時候被喝水的白彥祺看見了。
「哎、、、、、、誒。」任務纏身，鄖度的確沒辦法跟著白彥祺離京城越來越遠，而且京城的情況總還是要親自了解一下才行。
鄖度把方煦拉到一邊，交代道：「方兄，二小姐就交給你了，她除了吃穿用度挑剔一些，沒別的問題。你可要保證她的安全，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順便幫我也收屍吧。」
「為何？」
鄖度冷笑一聲，似是自語，道：「誰讓她是我祖宗呢？」
分道揚鑣，方煦同白彥祺同乘唯一一輛馬車往東城方向繞至蠶扈鎮。
「二小姐何以這般信任我？就不怕深陷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