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唐大小姐
唐可是我當年在S大讀書時的同班同學、舍友兼死黨。
在那所著名的南方學府里,我和唐可都絕對稱得上是異類。
古往今來,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類人,讓其他的人羨慕嫉妒恨得咬牙切齒——他們俊美瀟洒、出身富貴、傲慢多金、睥睨群倫,反正一生下就什麼好事兒都被他們給佔盡了,更加人神共憤的是,他們偏偏卻又是學富五車、才華橫溢、風度翩翩、的主兒,可以說是絕對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絕對有身懷顛倒眾生的本事。
而唐可,唐大小姐就是那樣一類人的典型代表。
那一雙顧盼生輝的杏眼、勾魂攝魄的嬌艷紅唇、吹彈擊破的勝雪肌膚、風情萬種的水蛇腰,還有那嗲死人不償命的吳儂軟語,都是她唐大小姐的招牌,不光如此,在很多時候很多場合,我們會把漂亮的女孩子說成花瓶,並且使用絕對譏諷的語氣,畢竟是「花瓶」嘛,也就只是僅僅具有賞心悅目功能的花瓶而已,但是對於堂堂S大中文系高材生的唐大美人來講,花瓶絕對是一個最不妥帖的形容,如果非要說唐可是花瓶的話,那也絕對是最名貴的清代琺琅花瓶。
還記得剛剛跨入大學門檻的時候,我們都還是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都剛剛僥倖的從高考的那座獨木橋上衝殺過來,那個時候,還都是心存餘悸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又出了什麼岔子,一個個都還是規規矩矩地留著齊耳短髮、乖乖地穿著男女不分寬鬆肥大的校服,就連平時穿條裙子出門還要經過兩個小時的思想鬥爭,等到終於橫下心來決定穿裙子出門的時候,可是一走在大街上卻還扭扭捏捏地一步不挪二指,不敢抬頭,不敢挺胸,不敢喘大氣,生怕就被人笑話,整一個剛進門小媳婦兒的作風。
所以啊,我們大學開學的第一天,當唐大小姐氣定神閑地推開白色寶馬的車門,一雙纖纖玉手捧著哈根達斯,風情萬種地向我們走來的時候,隨風飄飛的波西米亞弔帶長裙、招搖奪目的夏威夷太陽帽、花花綠綠的亞麻手袋,毫無疑問的就成了我們十七歲那個夏天最靚麗的風景線,現在想起來,那場面還栩栩如生,恍惚就在昨天,相信我們S大05中文系的那一屆學生都會銘心刻骨。
等著神秘美人再走近一點,來到報到處臨時搭的帳篷前的時候,當唐大小姐摘下幾乎遮住她大半張臉的墨鏡的時候,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不眨了,在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之後,倒抽涼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果不其然,男性同胞們當場全部陣亡,一個個都干瞪著眼講不出話來,只知道出氣不知道進氣,手指抖得都跟羊癲瘋是的,女孩子們也好不到哪兒去,紛紛瞠目結舌成了雕塑,一時間誰也想不到羨慕嫉妒恨的這層心思,一個個都一分痴二分呆三分驚四分無語地盯著那個天下掉下來的唐美人看,平時也見過不少的校花美人的,可是這樣的絕色絕對還是生平第一次遇見。
不僅是絕色,貌似還是個身價不菲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