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番外:妖族的夥伴
今日方壺上上下下十分熱鬧。元域妖界里同白妖妖幾人有淵源的方壺來了許多的客人。這其中最令人側目的,是一匹白色的駿馬。
它噠噠噠踏著高傲的步子昂首挺胸地在方壺裡走動,當它看到了那身穿白衣的女子優雅地走出來的時候,天白馬高傲的臉上立刻泛起了喜悅的笑容。
它速度飛快地向她疾沖了過去,然而另一個黑白的身影比它更快!
一道迷糊的影子過去,黑白兔小裕飛撲進了白妖妖懷裡,白妖妖一把將黑白兔抱起,便順手捋起了它的毛髮了。
「小裕,你長大了。毛量更多,擼起來更有手感了。」
「……」小裕兔子臉色騰的紅了,趕緊鑽了出來,立在地上,化作了人形。
「主子……」他埋怨道。
白妖妖忍俊不禁,她又抬頭看了去,後方,妖界聖君風凌及公主一織,丹聖關言,以及年輕的煉丹大師姬景淮先後走了進來。
幾人分別在方壺待客大殿分別落座,方壺上下仙娥紛紛忙碌起來。
雲墨來得較晚,他步入客堂之時,所有人族妖族都尊敬地站起了身來恭敬道:「殿下。」
白妖妖淺淺一笑,身子微微側了,細心的人能夠留意到,她側身留出的位置,剛好夠他,也剛剛好夠她懶懶散散地將自己靠在他的身上。
雲墨坐好,她自然靠上。不論哪種角度,都看得出她倆真的是感情十分之好的一對璧人。
妖族公主一織看了白妖妖半晌,終是十分羨慕了,她開口疑惑問道:「老祖,為何您能和殿下感情這般的好?」
她的父親,妖族聖君風凌精神一緊,緊急止住她的話,「小孩子別說胡話。」
白妖妖不在意地笑道:「風凌,小一織說的也不算胡話。」
「師姐……小輩言語無狀,師姐莫怪。」
白妖妖笑道:「你們特意來看我,我心裡挺高興的,又怎麼會怪?小一織也是,沒事多來方壺轉轉。我們方壺近來優秀的青年才俊也多,小一織可以挑挑有沒有喜歡的。」
雲墨不著痕迹地摟了摟白妖妖,他淺淺開口了,「一織公主的問題,我來答吧。我和夫人感情好,是因為,我們剛好是對方想要且需要的那個人。」
聽了雲墨的話,一織愣了好一會兒。白妖妖又輕聲笑了。
白妖妖笑著對姬景淮道:「小淮,你來之前發的電信里說,你們這次來,是有事要說的。」
姬景淮起身道:「是這樣的主子,我和師傅對異天魔的研究有了進展。我們找到了逼他們顯形的方法。」
「嗯?」
姬景淮取出了一個藍瓷瓶子,交給了白妖妖。「主子,此藥水,可讓異天魔顯形。」
白妖妖接過瓶子,打開蓋子看了看道:「顯形之後,扔出元域。倒是替元域解決了一些害蟲。」
雲墨道:「勿用著急,可以先讓大哥出面限定期限責令異天魔離開元域,自己離開的,我們就不必去追究。過了期限后,我們再在五界下一場這個藥水的雨,若是因雨顯形暴露了。再用元域的規矩處置即刻。」
「好極,這樣便能少許多無畏的犧牲。」
白妖妖收好了瓶子,對姬景淮師徒兩人笑道:「關言,姬景淮,你們二人,又立了一大功。」
兩人站起,直言不敢當。
小裕說道:「主子,我們進方壺的時候,看到方壺門前有一名穿著破爛的老嫗,披頭散髮,全身皮膚沒有一塊好肉,而且她身上有明顯的蠱蟲的痕迹。主子,她就這麼賴在方壺門前,不去管她嗎?」
白妖妖和雲墨面面相覷,隨後,她笑道:「她做了許多壞事,這是她需要承受的惡果。她如果受不住可以選擇一死了之,可是竟這般殘喘到了現在……滅絕這個人,這個方面,也確實令我有些敬佩了。」
「誒……夫人……」雲墨連忙止住她某些不該有的心軟想法。
「我知道,我不會。」白妖妖笑道,「若是哪日她自己受不住,可以自己選擇了結此生轉世投胎。若她還堅持著,則定然有她的堅持的決心了。她這般堅持下去,說不準哪日她真的能破解眼下困境。」
風凌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個大概,他道:「哦,原來那個人是方壺叛徒滅絕啊。難怪方壺人人看她不善。啊對了師姐,還有個事要跟你說的。」
「師弟你說。」
風凌看向天白馬,天白馬極不服氣地轉過頭去,「這匹馬,養了不知道多少年,還是不認我。它一心只認師姐這麼一個主子。我想著,還是將它給師姐送回來。」
她站了起身,天白馬見狀踏踏踏地小心翼翼地上前,蹬在她前面,又低下了高傲的腦袋,做跪服之狀。
兔子小裕和姬景淮也立刻上前,在天白馬兩側,做單膝跪服之狀。
「主子,還有我。」姬景淮道。
「主子,也還有我。」小裕道。
「請主子務必留下我等。」異口同聲道。
白妖妖側首看向雲墨,雲墨笑著道:「方壺峰頭多著,留三個人的位置不難。但你莫要想讓他們住在長岱峰。」
聞言,姬景淮,小裕和天白馬哪裡還有不滿意的,立刻道:「謝殿下!」
雲墨輕聲對白妖妖道:「就讓他們和姬榕一個峰頭吧。」
「好啊,墨朗安排的,向來不錯。」
事情說完,風凌打算帶著一織和關言離開,白妖妖上前來,喊住了一織。
眾人回頭,看著她和她。
她從袖口之中取出一隻斷了的竹枝,這柄斷竹中間,蘊含著某種尋常神妖完全無法理解的力量。
她道:「你若想通了,便用它忘記過往的一切。」
「他給的?」一織問。
「嗯……是。」
「他果然無情。」一織的眼眶有些紅了,儘管克制,聲音卻依舊沙啞哽咽,「其實,他已經死了。活著的那個並不是他。也不是我想尋找的他。」
她從白妖妖手中接過了斷掉的竹枝。她握緊了竹枝,用力地轉身。
她的背景,十分的重。
沒有人去問她是否會用這截竹枝。也沒有人去問她什麼時候會去用它。
於一織而言,逝者已逝。然記憶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