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戰神圖騰

墨澤一驚，問，「主人，可否明言？」

她轉過了身，面對著他，她那張無暇的臉在夜間更是剔透好看。「按理說，你得了我的奴印，便該生生世世在我身邊的。但……我也知你有你的血海深仇。」

他靜靜地看著她。

「我可以給你選擇的機會，不過，機會也只有一次。你若是想離開龍窟洞天出去復仇，我便將你送出去，或者，你將永遠待在龍窟，永世不得出去。」

墨澤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白妖妖不著急他的回答，她轉過身睡了。

他遭受的，是師門被屠，家破人亡的驚天大仇，此仇不得不報。他是一定要出去的，他想著，待報完了仇，他再回到她的身邊，服侍她一輩子。

他做出了最終決定。次日，他選擇了離開。她送他出了龍窟。

他努力去記出龍窟的每一個細節，每一條路，但很奇怪，出了龍窟之後，他就瘋狂開始遺忘。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墨澤驚懼，他連忙轉身，尋找龍窟的方位。「主人，主人！白妖妖！！」

他立刻後悔，幾乎是立刻就想回去，然而，他尋不到回去的路。

他執著，非常執著的尋了七天七夜，但終是一無所獲。

出來了，就回不去了？？

龍窟內，老榕樹陪著白妖妖遠遠站著，看著墨澤離去的方向，老榕樹問道，「主人，為何不留他？」

「本就是天命戰神，自有他該去做的事。只可惜……」白妖妖遺憾道，「他不知，我這裡，沒那麼容易找到的。這須臾數月，只當是做了一場有趣的夢吧。」

……

時光梭梭，閃眼間過去了一千年。

千年後，天界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前天界戰神被一名名為墨澤的年輕上神經歷了三天三夜的曠世大戰後，一招之差，被一劍刺死。

前天界戰神犯下罪惡無數，戰隕之後，竟無人哀悼。

大戰方才結束，天界大殿下容斳找到了他，竟欲讓他直接接替戰神之位。他對此極不在乎。然而，容斳卻從他因大戰而破掉的衣物中，看到了他心口的威猛龍騰。

「龍騰？」容斳有些吃驚。

墨澤不在意地理了理衣服，「不過是個奴印罷了。」

「奴印？」容斳詫異地抬頭看他，忽而又大笑出聲，「你家奴印這般威猛霸氣的？」

還未等他回應，容斳連問，「你去過了龍窟，見過了這世間唯一的真龍，白妖妖？」

墨澤一聽，頓時看向容斳，「你知道她？你可知如何才能找到她？！」

「害……」容斳嘆了口氣，「我哪裡有緣分遇到那等老祖宗，能得她的機緣，那修鍊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看了看墨澤，又道，「你一定是得了龍窟的機緣了，冰火雙窟你去過了？！一定是去過了！千年就升為上神的絕無僅有，更何況還是頂尖上神。你這逆天的資質，一定是從龍窟里鍛造出來的。」

知他也不知該如何尋到她，墨澤一陣失望。

容斳見他興趣不在此，又指著他心口的龍騰說，「這是戰神圖騰，若在遠古，意味著真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不過真龍白妖妖似乎並沒有發展部下了，所以這戰神圖騰或許也只是個圖騰罷了。」

「戰神圖騰？」墨澤摸了摸心口。

當真不是奴印？她未曾將他當成男僕男寵？

他心中一喜，又猛的一滯。

容斳道，「白妖妖是遠古一族中唯一倖存的存在，可見她藏匿本事無人能及。若想再找到她，恐怕難上加難。但……她給了你戰神圖騰，你如今既尋不到她，當不了真龍的戰神，為何不當我天界戰神呢？」

墨澤懊惱極了。

這千年來，他一刻不停地尋找龍窟，可一直未果。

他深深記得，龍窟里那無上尊貴、美貌無雙的存在，這個存在，是他心中摯愛。

但他，找不到她了。

他不止一次的後悔，那一日，他為何就沒問清楚些，為何就沒想到，出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大仇得報，卻找不到她。

聽了容斳的話，墨澤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忽而又捏住了心口的圖騰，頓時心痛難耐。

他艱難地對容斳點了點頭。

「我應了你，我乃，戰神。」

……

又五百年後，一處空間出現了動蕩。

一不知從何處來的神秘男子，披著黑袍，他竟以極特殊的手段鎖定了龍窟洞天，他強行破開了龍窟結界。

他的目標是這頭天上地下唯一一頭真龍！

白妖妖萬年渡一次劫，一劫度一年。

而此時，正是她渡心魔劫的緊要關頭，這人破開她結界的時候，她沉入自己內心根本無法出來。

那黑袍男子大笑不已，如此絕好良機，若從根本上在這頭真龍的元神深處植入他的烙印，他便能徹底馴服這頭真龍嫡血。

然而，作為遠古真龍，她的力量同現在的神魔妖都不相同，她的力量並不純粹，或者說，比所有種族更加純粹！

她力量出於混沌，源於遠古，本就暴戾，嗜血，狂躁，又像極了神魔妖三族之力的融合。

她血脈尊貴，她身份尊崇，如何容得一個小子這般覬覦？！

分明是在渡劫的緊要關頭了，然而她不管不顧了一切，她用她真龍神念直接攻擊了過去——

那一日，因強行中斷渡劫，又因被他深度突入了元神，她深受重傷，虛弱地與那神秘人大戰了一天一夜，從龍窟戰到了外界，又不知在何處地對戰著。

神秘男子的情況並不比她好上多少，他最終熬不住重傷離開了。而她也因太過虛弱而變回了本體，力量又無法支撐她強大的本體，於是迅速變小，成了一條小龍模樣，落在了地上。不知過去了幾天，她又被路過的男人，撿了起來。

命運就是這麼的巧。

也許是，她救過他一命，所以，他需要還她一命罷。

那撿到她的男人，竟就是從她龍窟里出去的男人——墨澤。

墨澤將小白龍帶回了方壺，帶到了長岱殿。

她醒來的時候，她身上的外傷已經包紮好了，她昂起了小小的白龍腦袋，四處看了看，只見此處應該是一處大殿，大殿的布置極為單調，雖偶有金色點綴，但還是太少。

她不太喜歡。

她動了動身子，想要飛回她的龍窟，卻發現自己好似傷了根本。她的腦子有些痛，力量也有些不穩定。

「你醒了。」那白衣男子走了進來，她抬起了眼看向他。

她一眼就認出了他，她倒是沒看過他穿著這出塵的仙人衣服的模樣。

很帥啊。

白妖妖不知曉，他酷愛白衣，正是因為在龍窟之中，她給他準備的衣服，清一色都是白的。

一飲一啄皆由天定。

她歪著腦袋看他的模樣，實在是讓他覺得極有意思，他走上前，坐在了她眼前，用手指逗弄著她道，「你也是龍，她也是龍。」

不過，你只是普通小龍，她卻是遠古真龍。

她又歪了歪頭，他指的她是誰？

「也許，我和你們龍族有緣。」他從一旁的碗里，用筷子夾了一塊生肉，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並不想吃生肉。

她擺了擺頭，拒絕了，他沒看懂，鍥而不捨地喂她，她沒轍，只好張開嘴吞了下去。

「你叫什麼名字？」他看著她想了想，「這麼漂亮的小白龍，不如，就叫小白吧。」

他長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她很漂亮，你沒有她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