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家的小嬌娘5

屠夫家的小嬌娘5

盧家所在的三檔口村地勢得天獨厚,三面環繞一座連綿不斷的小陽山,物資豐饒,村裡的人只要勤勞肯干,即便沒有耕地,靠著這座大山也不會餓死,

另外一面是一條官道,也和三檔口這個名字來源有關。

傳說中小陽山腳下並沒有村落存在,是因為李朝的開國皇帝修建國道,而此處國道壟長,有人看到了商機,就在這條國道中間修建了幾個檔口,專做來往行商的生意,最早的時候,一共有三個檔口,分別是茶水當、食鋪、修理馬車的工匠鋪。

隨著這幾個檔口的生意大獲成功,越來越多的小商販開始在此處聚集,漸漸的,此處人氣越來越旺,許多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人就開始在當地聚居,於是就有了後來的三檔口村。

直到今日,三檔口村口依舊是一長排鋪子,盧家的肉檔也在靠近官道的位置,平時除了周圍幾個村鎮的人會來採購肉食外,還有一些行商會購買鮮肉補充物資,這也是盧家收入重要來源之一。

盧家在村的東面,長著全村最鮮嫩豬草的位置則在村西面,有活水流經過的地方,因此盧秀玉要帶著兩個妹妹穿過大半個村落,他們的這段路程,正好也要經過村子最繁華的那片檔口。

現在村裡人大多剛吃完早飯,可沿著官道的鋪子絕大多數已經支上了,大多都是一些茶水鋪和食鋪,盧寶寶看到了不少挑著個籃子兜售當地特色小吃的嬸娘婆婆。

她記得自己兩三歲的時候大伯娘也曾做過這個生意,可惜官道的競爭太激烈,畢竟每天來往的行商是有限的,除非味道足夠出眾,要不然周圍村鎮的鄉鄰也不會花錢光顧,因此大伯娘只堅持了幾天,就被老太太以每天做的吃食賣不出糟蹋糧食為由勒令禁止了。

現在村口除了幾家經營多年,有穩定客源的檔口,其他小販來來往往,很難見到一張熟面孔。

盧寶寶的視線滑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唐記糖水鋪上,口水忍不住吞咽了幾下。

唐家不是三檔口村的人,但是祖祖輩輩都在這兒做生意,他們家在縣城、幾個鎮上還有分鋪,一手獨門的保存鮮果的秘方使得他們的生意一直從祖上火到現在。

盧寶寶最喜歡他們家的黃桃蜜水,兩文錢一小碗糖水,裡面會有一小塊銅錢大的黃桃,味道類似現代的水果罐頭,卻比她記憶中罐頭的味道更加自然清甜。

盧老屠外表兇悍,其實很疼家裡的孩子,偶爾肉檔來了大客戶,他就會在隔壁的糖水鋪買上十文錢的糖水,拿回家給孩子們分著吃,這是盧家小輩們最開心的時候。

可惜前幾個月天氣炎熱,鮮肉不好儲存,因此很少會有人大批量購買豬羊肉,盧寶寶也很久沒有嘗到美妙的黃桃蜜水了,之前沒想到也就罷了,現在看到了那唐家糖水飄揚的布招牌,胃裡的饞蟲好像瞬間被勾起來了。

想吃!

盧寶寶咽了咽口水,把主義打到了她爹的私房錢上,她知道她爹的小金庫藏在哪兒,因為她還小,大人做事很少瞞著她。

前不久她還偷偷扒出來看她爹瞞著她娘偷藏了多少錢呢,幾十個銅板,她向爹討兩文當作封口費不過分吧。

「阿嚏——」

遠在地里的盧家富打了個噴嚏。

夏天過去了,現在天已經開始轉涼,莫不是著涼了?

盧家富攏了攏自己的衣領,這件薄棉襖好像有些漏風。

盧秀玉同樣在打量那一片檔口,她和一肚子饞蟲的盧寶寶可不一樣,人家看著那一個個商鋪,腦子裡滑過的是一個個商機。

她已經觀察這片鋪子很久了,哪種類型的生意最好做,來往的客戶有什麼樣的喜好,幾天時間就分析的七七八八。

換做現代,盧秀玉有數十種辦法在這一片佔據部分市場,可在這個封建時代,她的身份和年紀終究限制了她很多想法。

該怎麼做,該做什麼,怎樣得到家裡人的支持,這是現如今盧秀玉最需要費心的事。

好在這個朝代對女子的束縛並沒有明清時那麼嚴苛,女人做生意也是常態,尤其在三檔口這一片,男人下地幹活,女人在官道附近兜售吃食茶水是隨處可見的一道風景,還有些人家男丁少,女人也要下地幹活,兜售的任務就會交給家裡年紀稍大的孩子。

這些對盧秀玉來說都是好事。

「大堂姐,我們還沒到地方嗎?」

這都快走了半刻鐘了,腳疼倒是小事,最讓盧寶寶受不了的還是肩上背的那個竹簍,感覺兩側肩膀的皮都快被磨掉了。

所有人都羨慕她皮膚雪白嬌嫩,其實皮膚嬌嫩也有不那麼美妙的地方,比如更容易被晒傷,也更容易產生擦碰傷。

據她娘的口述,小時候的她時常哭鬧不休,就是因為皮膚受不了粗糙的棉麻布,身上時常紅腫一片,那段時間,徐嬌娘放棄了最愛的懶覺,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手裡永遠拿著她的衣服不斷揉搓,用手的勁道將原本有些硬挺的布料揉到軟化。

現在她稍微大點了,對布料的耐受性也增加了,但在給她做衣服時,徐嬌娘還總是格外注意,盧寶寶幾件幼兒時穿的棉布衣都被她拆解裁剪后縫在了新衣服的手肘、胳肢窩、衣領袖口等容易磨到的地方。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來割豬草,徐嬌娘一時也沒想到竹筐帶子磨損肩肘的可能,於是就有了她現在受罪的情況。

盧寶寶有些嬌氣,可她自詡自己曾經也是個成年人,怎麼好意思在兩個孩子面前抱怨呢,她只是想快點到達目的地,把身上的竹簍放下鬆快鬆快。

「就快到了。」

盧秀玉指了指不遠處的河流,看到這條沿經村落的水源就說明目的地快到了。

近二十分鐘的腳程,背著一個越三四斤重的竹簍,對任何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來說都是比較吃力的,在出發前,盧秀玉已經做好了中途休息幾次的準備,可一路下來,小妹妹們都沒有抱怨一聲,這讓盧秀玉有些吃驚,也有些高興。

當然,這樣的情緒都是針對盧寶寶而言的,畢竟最小的堂妹盧秀心雖然才五歲,卻已經有了五大三粗體格的雛形,一路蹦蹦跳跳,就跟外出放風似的,一點都看不出疲累的樣子。

倒是二堂妹,嬌滴滴的,身量比一般孩子還要小一些,看上去就像一團軟棉花,這一路走來盧秀玉都心驚膽戰的,生怕那一個竹簍把她壓趴下了。

「累了嗎?」

盧秀玉佯裝淡定地問了一句,只要盧寶寶開口說累,她立馬可以停下讓她休息一會兒,反正已經快到目的地了,她可以先去割一波豬草,等她緩過來了,再帶她過去認清可以當豬飼料的野草種類。

「有點累,不過一想到以前這些活兒都是大堂姐一個人乾的,姐姐每天都要那麼辛苦的來回好幾趟,就覺得我不應該抱怨了。」

盧寶寶這話很大程度上是出自真心的,說實話,她是真的佩服大堂姐,對方從七八歲起就開始幫家裡割豬草了,以前盧寶寶沒有背著竹簍走過這一段路,沒有切實的體驗,只知道她辛苦,卻不知道這一段路程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原來那麼艱巨,更別提割完豬草,背著更重的竹筐的回程路了。

換做她肯定做不到,恐怕堅持個一兩趟就該哭著鼻子想辦法躲掉這樁苦差事了。

她真的很尊重大堂姐這樣吃苦耐勞的人,當然,她依舊變不成這樣的人。

盧寶寶慫慫地想著,自己以後真的要像大堂姐一樣一天幾趟地割豬草嗎?可要是不做,她豈不是成了爹娘一樣的人,以後一定會遭嫌棄的吧?

小姑娘臉皮挺薄的,心裡開始思忖回家后像爹娘學幾手,首先得把這臉皮磨厚一些。

盧秀玉不知道盧寶寶已經打定主意臨陣退縮了,腦海中回想著堂妹剛剛的一番話,心裡就像是三伏天吃冰棒——透心爽啊。

那麼可愛的女孩子,用崇拜的眼神瞅著你,問你累不累,肯定你的付出和辛勞,人生還有什麼好遺憾的。

盧秀玉覺得自家崽崽實在是太懂事,太乖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讓人恨不得現在趕緊抱抱她,親親她,然後擋在她面前,成為她最堅實的避風港,叫她不用承受世間的一切苦難。

「竹簍很重吧,大姐幫你背。」

盧秀玉二話不說幫她脫下竹簍,抱在自己身前。

十歲的盧秀玉體格並不遜村裡十二三歲的少年,兩個竹簍對她來說十分輕鬆。

什麼鍛煉教育滾一邊去吧,她決定做一個偏心的娘了,至於鍛煉教育,等她將來生了孩子,讓她自己的崽來承受吧。

說著,還和藹地笑了笑,摸了摸乖寶的腦袋。

盧寶寶都驚呆了,開始思忖起了自己剛剛那一番話,如果說剛才她八分真心誇讚大姐,那麼剩下的兩分確實存在討好這個大姐的心思,可她沒想過這麼奏效啊,現在的大姐和以前的大姐分明就是兩個人。

難道大堂姐的弱點就是受不了別人讚美她,崇拜她?

果然,偉人盧家富曾說過,這個世上沒人能躲過甜言蜜語的威力,如果有,一定是你的語言能力,表情動作還不夠。

盧寶寶像小倉鼠屯糧一樣將這個發現存在了自己的腦子裡,準備以後有機會再實踐一番。

「前面路滑,姐姐牽著你走,小心別摔了。」

盧秀玉牽起乖寶的小手,感受著那軟綿的手感,都不敢握太重,生怕捏疼了她。

此時她外表依舊沉穩,內心早就開始了土撥鼠尖叫。

我是誰?我在哪兒?

最小的盧秀心看著往日和她最要好的大堂姐背起了二房那個討厭鬼的竹簍,還牽著討厭鬼的手走在前頭,心裡一千萬個懵逼。

盧秀心年紀還小,很多喜惡都是源於父母的態度,因為她娘時常在背後咒罵二房的人,以至於她也開始討厭那個漂亮的二堂姐,出門前她娘不是說大堂姐有算成,這次討厭鬼要吃苦頭了嗎?

所謂的大苦頭就是被摸腦袋,被牽手?

盧秀心委屈地癟了癟嘴,她也想要吃一下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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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玉未來的孩子:我連個胚胎都不是就替我安排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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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種田文的那些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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