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卓揚道歉
林稀薄掃了一眼,幾乎是粉色調調為主。
她道:「好。」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顏色,但只是住一晚。
孟靜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林稀薄,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一直待在江家,這個就是你的房間。」
林稀薄抬眸望向她,沒說話。
一直待在江家是不可能的。
孟靜蘭放下了手,指了指書桌上的東西道:「這些都是我準備的,從小到大,我每一年都在準備,真的,相信我,就算我找不到你,但我能感覺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每一年都在準備,一年一個禮物。
哪怕送不了。
後來江千羽來家裡,她曾經也想把這些東西給江千羽。
但江千羽不要她,她覺得有些婉拒實在是太幼稚了。
何嘗有人明白,這只是一個母親思念自己女兒的方式呢。
林稀薄抬眸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有撥浪鼓圍巾……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終究還是晚了,她走到那一堆東西裡面去,突然發現裡面有一份信,雖然只露出了一角,但她還是能夠輕易地看見。
她拿過信拆開看了一眼。
【親愛的女兒:
我不知道哪一天你能看到這一封信,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受別人欺負了。我真的好擔心你,你要是回來看我一眼就好了,讓我找到你,你在我肚子里的時候,很安靜,幾乎動都不動,要是不仔細發現,還以為你不存在一樣,從來沒有折磨過我。但我卻一直想讓你出來,救你大姐的命,你出來之後,先天不足,個頭小,我就看了一眼,你就被送去了新生兒監護室。一直被搶救著,都是因為我,本來你應該有健康的身體的,我能想象地出,你長大之後個頭一定比較小,你兩三歲的時候會說話,你四五歲的時候會走路,你七八歲的時候會跑步,甚至會反駁我,九,十歲的時候,一定是個很開朗小女孩,你十一二歲的時候……」
後面幾乎都是孟靜蘭的幻想,她想象的和林稀薄模樣一點都不想象。
孟靜蘭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見林稀薄一直在看那信。
「林稀薄,那個信……」
林稀薄放下了紙張,轉頭對孟靜蘭道:「你猜錯了,我五歲之前都不會說話,五歲那一年就被別人取走了心臟,勉強救活,八歲那一年又一次遭受到了背叛,好在遇到了人生中最親的人,可他在十五歲的時候離開了我。」
林稀薄一想起師父就很傷感。
孟靜蘭想要抱住她,但糾結之下,依舊沒有動手。
「他臨終前,把我喊到床頭,我在那跪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過去了一個世紀,他跟我說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拿回自己的心臟,第二件事情,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孟靜蘭捂住了嘴巴,眼淚一個勁的掉。
「我自己下了山,找到了江家,也看到了你,那個時候我十五歲。」
三年前。
她就已經來過江家了,只是江千羽比她早了幾天。
孟靜蘭幾乎歇斯底里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進來找我?」
要是林稀薄進來的話,一切都會不一樣。
孟靜蘭聲音清冷,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你對江千羽很好,我不忍心打破。」
林稀薄不知道那就是愛。
她只知道她融入不進去,就轉身離開了。
孟靜蘭看著一身清冷,但背部挺得筆直的林稀薄,泣不成聲。
林稀薄一直以來都是乖孩子。
「林稀薄,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你就是我的孩子,當初那個懷胎九個月的孩子!」那個她原本想要取名,安落的孩子。
林稀薄沒說什麼了,過去了就過去吧,要是重新來一次,那個林稀薄一定還是會轉身離去的。
……
江溫情見江家人的關注不在自己的身上,又見江老夫人一直在念叨今晚的雞爪。
說實話,確實味道好吃。
尤其是林稀薄燒出來的,江家人一定會誇到天上去。
她對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的江老爺子道:「爺爺,我就先走了。」
江老爺子看了江溫情一眼,嘆了一口氣,點頭囑咐道:「你啊,身為江家的大小姐,又是長女,要對自己的妹妹好一點。」
「我知道了。」
江溫情敷衍地說了一句之後,就拿著包匆匆地離開。
在路上開車的時候,她又想起了齊銘說的話。
林稀薄,林院士。
她有些煩躁,這到底是是憑什麼,憑什麼林稀薄有那麼好的基因?
而她小時候總是生病,長大之後嫁的男人也不好。
現在卓揚天天在家裡酗酒,卓父還總是色眯眯地盯著她。
她噁心個要死。
卓母不是打她,就是罵她。
這一切都是憑什麼,林稀薄為什麼天生就能受人矚目呢?
她一口氣開回了家裡,一下車,就被卓揚給抓住了。
夜色正暗,卓揚掐著她的脖子道:「你這個死女人,去哪裡了?不知道今天是中秋嗎?就讓我媽一個人忙裡忙外的!」
屋內有小寶的哭聲,江溫情有些著急。
卓揚掐著她的脖子,她都快要窒息了。
突然之間,卓揚放開了她,江溫情趴在車上喘著氣。
「我,我只是回了一趟娘家,耽擱了。」
卓揚一聽到娘家,差點跳腳,怒目圓睜:「那個林稀薄把我和我弟害的有多慘,一片光明的前途全部都被她給毀了,你竟然還跟她有來往。」
江溫情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她今天雖然回來了,但我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卓揚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裡,拿起了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
江溫情擔憂道:「卓揚,你別喝了,再喝下去真的要喝出毛病來了。」
卓揚將酒瓶子扔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卓父出來了,他也喝了個爛醉,對江溫情道:「溫情回來了,你去哪裡晚了?」
江溫情不想搭理他,她聽到了寶寶的哭聲,跑到了卧室裡面去抱起了嗓子都哭啞的孩子。
「寶寶都哭到現在了,你們也不管管?」
她抱怨道。
卓揚大手一揮:「我管他,誰管老子!」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江溫情勾了勾手指道:「你說,我們去給林稀薄道個歉,她是不是就會放了我一馬,不行,你必須跟林稀薄搞好關係!」
江溫情覺得卓揚又是喝醉了胡說八道呢。
豈料卓揚站了起來,走去了外面:「我要去跟林稀薄道歉,這樣的話還有用。」
江溫情一手抱著孩子,一隻手拉扯著他:「林稀薄那麼心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因為你的道歉不計前嫌了?你是在做夢吧?」
卓揚壓根不信這個邪。
他質疑要去,這個時候卓母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