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記名弟子

那是，掌心雷！！

三水道長修行數十載，十二歲便開始入修行一途，如今已是古稀之年，重水觀作為正一派分支，掌心雷已是必修課，三水道長將近六十年的修鍊時間中都在與這門神通作伴，即便是現在已是合道修士，但掌心雷依舊是常用，他對這門神通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

陸轅所釋放出的雷光雖說與重水觀祖師傳下的掌心雷有所差別，但本質相同，引法力，召雷光，而在兩位弟子回來處理怨鬼屍體時他聽說這位小友修鍊的似乎是一門煉體功法，可任由三水道長想破腦袋也想不有哪一門煉體功法中還附帶掌心雷神通的傳承，而且他也沒聽說有哪一位雷部天神是以肉身成聖的啊？

待到那一擊威勢一過，三水道長沉吟許久，方才問道：「小友，方才那可是掌心雷神通？」

陸轅可不敢在正一派分支傳人面前坦然承認這是掌心雷神通，再者，系統出版的掌心雷與正一派傳統似乎有所不同，正好可以以此為由：「前輩可莫要抬舉晚輩了，掌心雷神通又豈是我能掌控。」

三水道長沒有開口，心中卻等待著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雖不想重水觀就這樣回歸正一派主脈，但神通外泄乃是每一個門派都相當忌諱之事，他不得不謹慎對待。

陸轅只得接著開口：「晚輩偶有奇遇，得了幾張雷符，每次使用雷符時晚輩常常會有感悟湧上心頭，在那次與怨鬼之戰中觀段道友許道友掌心雷神通后，晚輩終於悟出一法，不過威勢確實遠遠不如兩位道友的掌心雷，因此我也難以確定這是否算得上一門神通。」

三水道長心中如同掀起一陣驚濤駭浪，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光是靠普通的雷符與第一次所見的掌心雷神通中就能領悟出一門神通？！

這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換了正一派的現任天師來恐怕都沒見過如此天賦異稟的嬌子，如今的修行界能夠自行領悟神通的修士幾乎絕跡，就算是換在以前的修行界自創神通那也是唯有一派之內的天之驕子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如果不是這樣，他這掌心雷神通又是從何而來？又為何與自家掌心雷有所不同？其威力也是遠弱於一般修至大成的掌心雷，似乎也只有自行領悟才能說得通，三水道長當然不會知道陸轅所掌握的掌心雷不以自身鮮血為引，且陸轅本就在初學階段，威力自然要弱於一般掌心雷。

三水道長沉默許久，最終似乎是接受了陸轅能自行領悟掌心雷這件事，這位終日於三清道祖像前打磨心性的道長長嘆一聲:「小友果真是天縱奇才，不靠傳承領悟神通一事，老道近百年來都未曾聽說過。」

這次陸轅倒是沒有謙虛，接受了三水道長這番稱讚，屢次謙虛說不得反而在前輩眼中還成了虛偽之輩。

「前輩過贊了，晚輩雖能使出此法，但卻不知如何繼續之後的修習，此次前來除了擴一擴自己的眼界漲番見識之外，也存了請教道長掌心雷神通如何修習，還望前輩見諒。」

這會三水道長卻只餘下許久的沉默，不論他之前如何稱讚陸轅，如何不願重水觀毀於己手，傳授神通始終是一件影響重大之事，他身為一觀之長都難以做出抉擇。

「請師傅授陸道友我觀掌心雷傳承心得！」

陸轅一愣，轉頭便看見段亮許敏於主觀下方向著三水道長作揖，眼中滿是認真之意，不是在說笑，在三水道長面前他們也不敢說假。

兩位弟子做此表現，三水道長心中那天平已然向著傳授陸轅掌心雷心得傾斜，片刻后彷彿是做了某些重要的決定:「小友清除怨鬼乃是為青城除一大害，老道此次也是做好予小友趙道友一份傳承的準備，但掌心雷乃正一派傳承之法，此術涉及主脈，到底如何老道還得多多斟酌，不然如此，今夜小友你在觀內好好休息，待老道明日清晨給你一個答覆。」

「多謝前輩！」陸轅面露欣喜之色，若三水道長能夠將掌心雷心得傳授與他，不僅掌心雷能夠精進，而且他在外面使用掌心雷也有個來源之處，不然你如何解釋掌心雷這門神通從何而來？

即便是三水道長不同意此事，他也依舊能修鍊掌心雷，大不了便是沒了心得修行相對較慢一些而已，而三水道長既然知道了他領悟掌心雷一事，到時道門自然也能知道，來源雖然有些離譜，但終究比偷學神通好的多。

主觀內，三水道長端坐道像前，眼皮閉起，臉色如常，但其內心早已泛起陣陣糾結，陸轅無論從哪一點看都要比自家兩位弟子優秀，擊殺怨鬼更是為蒼生謀福，他沒有理由不同意陸轅想要掌心雷心得的請求，但此事觸及門派根本，莫說是合道修士，就算是一位先天修士都不可能無視門派傳承神通。、

「進來吧。」他淡淡開口，話音落下，主觀的大門忽的被推開，原來是段亮許敏師兄妹，三水道長想起今日之事不由得問道：「你二人提議我將掌心雷心得給予陸轅小友，存了什麼心思？」

段亮撓頭一笑：「嘿嘿，我倆心裡的小九九果真瞞不過師父。」忽然他臉色一正：「我二人的想法很簡單，為了保存下重水觀的傳承。」

「何意？」

「師父，昨日我與那位趙大師聊了許久，那位陸道友不論是天賦還是品行都是上上之選，而我們重水觀已經快七代弟子無先天了，我二人有自知之明，若說後天合道倒是能嘗試嘗試，但先天一道難之又難，至於下一輩，在這修行末代中能找到一個有資質入道的弟子都難，更不要說有資質晉入先天的弟子，既然如此，那師傅為何不將掌心雷心得贈與陸道友？以他之性子得了我們重水觀的心得，自然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但先天一道誰都難以猜測，即便是天賦異稟之才，被困在先天之前的也不知凡幾。」

這便是三水道長的顧忌之處，即便是在古時，先天一道也是修士修鍊的一道門檻，越過便是自在逍遙，更不要說是現在這個時代的修士了，即便是在各個大門派中先天修士也是頂尖強者，讓他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僅僅是有望先天的入道修士身上未免有些過分了。

「師父，其實未必非要晉入先天，您難道忘了？明年開春便是正一派十年一度的奪令大會？」

「奪令大會。」長水道長口中輕輕呢喃一句，隨後面色恢復，對著兩位弟子揮了揮手：「為師心中已有了計較，無需你二人多言，回去休息去吧。」

「是！」

三水道長雖還是端坐道像前，但此時的心境然與之前已然不同。

……

第二日清晨，陸轅早早醒來，在小院內微微伸展手腳，照著八九玄功上的法門吸取那每日太陽升起而隨之出現的紫陽之氣，一刻鐘后他將小奶狗放在房間內，昨日他已與段亮二人說夠這隻小奶狗的存在，並不怕出現什麼意外。

身在道觀，他當然是先來到主觀，此時三水道長與段亮二人已坐在道像前最終默念道經，陸轅有樣學樣，找了一處空置蒲團端坐默念道經。

待到清晨一課完畢，三水道長目光轉向陸轅笑著說道：「陸小友，昨日你所提之事老道心中已經有了辦法，掌心雷乃我正一派傳承神通，斷然不可外傳。」

聞此言，陸轅心中略微失望，不過也就是略微而已，即便沒了掌心雷心得他依靠系統也一樣能獲得其他神通，不愁自身戰鬥力不足，而段亮與許敏卻是面露詫異，難道自己二人昨晚所說師父一點都不考慮嗎？

三水道長似乎對三人所想早有預料，也不說話，等到段亮二人心中失望，準備起身準備膳食時方才悠悠開口道：「雖是如此，但還有一法能讓小友得我觀掌心雷心得。」

段亮二人面露喜色，師父這意思明顯是有轉機，而陸轅也對三水道長所說感興趣：「前輩但說無妨。」

「小友可願來我觀做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