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撿回一條命
那人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冷冷的朝凌寒道。
「好吧,看來丞相和天宗的恩怨極深,可是你要知道,我自己被逐出天宗,並非天宗之人,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應該去找天宗之人。」凌寒緩緩道。
「呵呵,只要是和天宗有關之人,我都不會放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很不幸,你們會成為最前面的兩個人。」虛甲乙冷冷道,他這話一出,便是真正的拉開了和天宗的戰鬥。
「好,既然丞相非要玩,我凌寒奉陪到底,你要啥天宗之人,我不管,但是你再來招惹我們兩師兄弟,我會讓你後悔的。」凌寒知道虛甲乙不是普通人,他對待尋常武者的方法放在虛甲乙身上根本不管用。
所以,他面對虛甲乙只能見招拆招,或者以絕對的實力擊殺虛甲乙,想要和其玩手段陰謀,虛甲乙自然是不輸給他。
在凌寒和白墨閃掠出虛莉莉房間的那一刻,其實虛甲乙是知道的。
之所以沒有阻攔凌寒兩人的離去,是因為他知道凌寒兩人不好對付,在裡面動手怕傷了虛莉莉。
他故意提前出聲,便是想驚退凌寒兩人。
而在凌寒和白墨在夜探皇宮和丞相府前,虛甲乙便已經在兩人的客棧周圍安排下了他最得意的刺殺小隊。
其實他每一步都算在凌寒的前面,凌寒也感覺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可是虛甲乙這麼會算,唯一算漏的便是凌寒不是的廢人。
氣海被廢是真,但是實力還在也是真,甚至即便沒有實力,那用毒的本事也是一流。
所以,虛甲乙雖然會算,但這一步還是輸給了凌寒。
他辛苦培養的刺殺小隊,這這麼沒了。
「很好,我也很期待往後我們的較量,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虛甲乙繼續道。
這句話說完后,那人也失去了動靜,顯然,虛甲乙已經離開了。
這種遠距離操控他屍骸的本領,叫做奪舍。
本來虛甲乙可以這個人說出那個「虛」字片便奪舍的,這樣一來凌寒不可能會知道背後之人是虛甲乙。
只是不知是虛甲乙故意為之還是另有陰謀。
不過凌寒敢肯定的是,那聲音的確是虛甲乙的,說明背後之人就是虛甲乙。
現在,虛甲乙已經擺明了向他們開戰了,往後肯定會更加瘋狂的對他們進行刺殺,不管是明裡還是伯里,都將不得清凈了。
「師兄,要不回去請師尊出手吧。」白墨覺得事情越來越嚴重了,他能感受到凌寒的凝重。他跟了凌寒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凌寒露出凝重之色,並且是無比凝重那種。
「不必,此事不能將師尊牽扯進來,最好也不好牽扯天宗之人。」凌寒搖了搖頭,他知道,虛甲乙是沒得膽子殺上天宗的,所以天宗是安全的。
而正如虛甲乙所說的那樣,他們脫離了天宗才會遭到刺殺的。
……
第二天,凌寒讓白墨回去天宗。
經過昨夜的事情,凌寒已經知道了玄國的水深水淺,以他的實力很難保證白墨的安全。
白墨先是不解,說什麼都不肯離去,可是最後凌寒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最終還是聽從了凌寒的話。
在白墨離去前,凌寒在他的身上稍稍的種下了許多毒藥,而解藥就在白墨的水壺裡,白墨喝水便能解毒,而那些想要刺殺白墨的此刻,只要靠近白墨,便會被毒藥侵入動彈不得。
而做好了這一切后,凌寒才讓白墨離去。
至此,凌寒一人留在了玄京城。
雖然凌寒夜探皇宮和丞相府,可是到了第二天,這事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
皇宮沒有傳出有刺客的消息,丞相府也沒有傳出有刺客的消息。
這反倒讓凌寒疑惑了,按理說,他在皇宮被發現,不管是下到士兵,還是上到皇帝,都知道了他夜探皇宮。
虛甲乙也自然是知道,他身為副統領,應該通緝自己才對,可是都沒有。
對此,凌寒思慮了一下后便冷笑不已,因為他覺得,這皇帝和虛甲乙在密謀一些事情。
昨晚,皇帝明明抓住了他,最後卻又放他離開,還不通緝自己。這是不是虛甲乙在中間搞鬼?
因為虛甲乙肯定不想自己被皇帝抓住,而是想自己被他抓住,然後親自殺了自己。
凌寒感受得到虛甲乙對天宗的恨是真實且至極的。
他真的是巴不得每個天宗之人都死。
……
凌寒回到客棧,點了一些酒菜,一人坐下來喝了起來。
在天宗,可不能如此。
這十八他可是被憋壞了,前世,他便喜愛這種酒肉管飽的日子。
雖然他的這種境界已經沒必要吃喝,但他對於這種俗世的美食一直喜愛至極。
反而贊到這是人間極品,難得的美味。
別是那種鄉間小廚,他更是喜歡,那種幾十年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同心經營一個店鋪,那種味道才是世間珍品,不可多得。
凌寒端坐於靠窗的位置,看著下方的行人,一邊隔著桂花釀,一邊吃著肉。
「啊……好酒,好酒啊。」正在凌寒緩緩吃菜喝酒的凌寒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只見不知何時,他桌子的對面已經坐上了一個老頭兒。
「己師叔?」凌寒也略顯驚訝,因為此人不是別人,而是天宗武殿殿主,己立業。
「你這酒,太過渾濁,老頭我喝不慣。」己立業喝了一口凌寒桌上的酒,連連搖頭。
然後又拿起了自己腰間的酒葫蘆喝了起來,並且連連稱讚。
「師叔喝了幾十年的酒,我這點酒道自然是比不上師叔。」凌寒也沒有問己立業為何會來這裡。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問,己立業也不會說的。
因為己立業向來如此,若是他會乖乖說的話,那他便不是己立業了。
「師叔,您是怎麼跑出宗的?沒有宗主的允許,你擅自出宗可是違反了宗規!」所以,凌寒換了一種方法向己立業問道。
「額……師叔我是在宗內待著寂寞,自上次你出了那樁子事,己不凡那龜孫子便死死盯著師叔我不讓我喝酒,所以,我是待不住了。」己立業緩緩道。
他說他是偷偷跑出宗的,沒有人知道。
原因就是寂寞,就是沒酒喝。
其實真正的原因,或許只有己立業自己才知道。
凌寒知道,己立業若是要喝酒,即便是在天宗,也沒人管得了,哪怕是己不凡也不行。
所以,這樣的借口凌寒是可信可不信。
「如此,那師叔您便多喝一些,弟子雖然已經不是天宗之人,但同樣會像往常一樣尊敬你的。」凌寒緩緩道:「既然師叔已經出了宗,又要喝酒,那便讓弟子給你尋一些好酒來孝敬你,玄國之大,弟子相信總能尋到一些美酒。」
「好好,難得你有孝心。」己立業顯得很高興,興奮的點頭。
「白墨那小子在路上遇到了好幾批刺客,不過都被你的毒解決了,那小子還以為自己的實力漲動了不少,高興壞了。」己立業緩緩道。
「說實話,你讓白墨回去,是個正確的選擇。白墨那小子,實力雖然是有,但是不知人心險惡,沒有實戰經驗,很容易脫你的後腿。」己立業用手抓起了鹽花生米,不停地往嘴裡扔著。
「師叔,你在跟蹤我們?」說到這裡,凌寒冷笑了起來,以他的智慧,已經猜到了自他們出宗以來,己立業一直在跟蹤他們。
「遭了,說漏嘴了。」己立業喝了兩口酒,頭暈暈的,像往常一樣口無遮攔,卻不知道凌寒緊靠這兩句話便知道了自己在跟蹤他們。
「小子,你這是什麼眼神?要是我不跟蹤你們!你們早就被人給殺了。」見凌寒盯著自己,己立業立馬拍了拍桌子,他才是師叔,凌寒這樣的目光無異於以下犯上。
「弟子不敢,只是師叔這樣跟蹤弟子,覺得好么?那些人,又不是對付不了,他們的背後之人不過是虛甲乙。」凌寒淡淡的道。
「還是說師叔你另有目的?」凌寒露出了一個繞有意味的笑容,然後眉角挑了挑,道。
「哼,你想得是否太簡單了?你以為昨晚皇帝為何突然放了你?你要殺他兒子,他卻放了你,你真當他慈悲為懷?」己立業也是胸有成竹的笑了起來。
昨晚,皇帝之所以放走凌寒,並非是仁慈,也並非是好奇凌寒知道殭屍這種東西,而是因為他發現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氣息,便是己立業的。
雖然己立業的境界不如皇帝,實力也不如皇帝,可是若真要打起來,一時半會兒他也贏不了己立業。
若是他們打起來,整座玄京都將淪為廢墟。
並且,己立業是出了名的難纏,又擅長逃跑的本事,若是他要救走凌寒,離九陽也攔不住,所以,離九陽還不如放了凌寒,避免了這場大戰。
而己立業也是在凌寒被抓住時,故意泄露自己的氣息,讓離九陽知道自己在玄京,讓他最好別亂來。
所以,凌寒昨晚撿回了一條命,只是他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