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離死別
周文君本來已經虛脫的身體此時完全被潛能給逼的三樓「蹬蹬蹬」瞬間就跑到了門口,家門大開。文慧,你一定得是好好的才行,我真的是太傻了,不應該就這樣放你一個人在家,我應該早點回來,我居然讓這種事情又發生了一次,答應我,你一定得是好好的,媽媽才剛走,我才剛剛答應她必須照顧好你,拜託。
女人瞬間心裡千思百轉滿是自責。
在聽到那句猥瑣調笑的「讓老子來爽一爽」簡直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觸發迫在眉睫,這些令她惶恐不安。
氣喘吁吁衝進家門,這場面的情況卻讓周文君的腦容量負荷不了。
這是什麼情況?內訌么?
周文君看著兩個男人一個人壓著另一個臂膀借力扭著他的行動,就像警察制服歹徒的時候帶上手銬的時候的控制動作。
「喂,大勇,你幹嘛,喂喂喂,痛痛痛,你在幹嘛啊,放開我」被壓制的男人明顯是被扭著胳膊疼的厲害。不然這滿臉橫肉的兇狠模樣看起來很抗打的樣子怎麼會輕易喊疼。
這麼說,這個穿著黑衣服手臂上都是看不懂歪歪扭扭字體紋身的人更厲害,周文君想了想,如果現在被扭著胳膊在那的人是自己的話,估計應該脫臼都是輕的了吧。
「這個人,你不能動」周文君看著這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沒想到手上功夫很厲害,剛剛簡直就是千鈞一髮在那個滿臉橫肉要碰到文慧的時候,快准狠阻止了。關鍵不可置信的是,這個男人,不僅深藏不漏的厲害外還聲音特別好聽。
現在不是注意這些的時候,注意到周文慧還縮在角落裡,趕快衝過去抱住她。
這兩個男人看著這個像一陣小旋風衝進來的女人,黑衣服男人鬆開了滿臉橫肉男人的胳膊,滿臉橫肉的那個男人「哎呀」一聲跌坐在地上,旁邊就是暗紅色血跡還未清理的案發現場,上面還有個白色粉筆畫出的死者死的時候的身型。
懷裡的周文慧一直在瑟瑟發抖,眼睛一直盯著那灘浸入水泥地的紅紫色,雙眼裡都是紅血絲也不眨眼,就一直瞪著。
緊了緊懷抱,周文慧好像抖的不這麼厲害了,但是這狀態越發讓人擔心起來。
好像這個黑衣服叫做大勇的男人比較好說話,就沖著他那句「這人,你不能動」讓周文慧沒能入滿臉橫肉男人的魔爪,周文君就對他好感比較多一點,正人君子不好說,畢竟這外形和來這裡的架勢,但女人能肯定起碼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
所以,狀著膽子開口。
「你們兩個來幹嘛的,為什麼來我家?」
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剛想接話,就被黑衣服男人搶先反問道。
「白色桔梗花,你是誰?你叫什麼?你認識李遠嗎?」問的認真且快速有點讓人應接不暇,別說是周文君了,就連坐在一旁並沒有起來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都吃了一驚。
「大勇,你是說這姑娘是遠哥那個姑娘嗎?」
「不知道,所以我現在在問。」
兩道目光如炬盯著周文君,周文君抓住他們問的重點,理了理思路然後按部就班回答,因為看樣子,這兩個人沒有要再出手傷人的意思,不然就她和文慧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們一根手指頭就能搞定。
「你們得先告訴我你們來我家是來幹嘛的,還有為什麼欺負我妹妹,還有你們說詐胡是什麼鬼?」
可能為了知道想知道自己的疑問,黑衣服男人快速回答。
「周大生昨天在我們吉祥俱樂部賭輸了五十萬,他抵押了這套房子,我們說詐胡就是所有俱樂部都會做的,大家心裡都有數,無非就是給個牌,但沒什麼太大影響,要不是周大生口氣這麼狂妄,昨天我們龍哥也不會親自上場然後這麼重視讓我們來收房子。」
「簡單來說,我們就是來要債的,但是這房子十萬都不可能有,所以覺得虧了。」
周文君氣勢洶洶回嘴。
「虧了所以就打算欺負我妹妹,是嗎?」
「喂,你這小姑娘,你出去打聽打聽我王胖子什麼時候趁人之危了,我那是跟大勇開玩笑呢。」
一聽就知道是隨口編的理由,不過還好沒傷害文慧,周文君也不戳破他說話的漏洞了。
「周大生死了,就在昨天賭完回來之後,喏,那灘血還是他的呢。我是他女兒,我叫周文君。至於你說的那個什麼白色桔梗花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人很漂亮,還有我不認識什麼李遠,但是我想我朋友可能認識。」
一口氣回答完了黑衣服男人問的所有問題,周文君下意識看了看那個插在她特意洗乾淨的高玻璃瓶子里快要枯萎的白色桔梗花。
不像花開艷時那樣美麗,花瓣蔫頭耷腦,顏色已經從純白變成了暗黃色,沒有任何水分的樣子,香味已經無法聞到了,但是滿房間的血腥味玷污了它純潔的靈魂。
「你說周大生已經死了?那債怎麼辦?我們怎麼跟龍哥交代呢?」滿臉橫肉男人問向黑衣服男人。
但是黑衣服男人顯然沒有想回答他,只是說了句,「看來你不是她」。
得到確定眼前這個眼睛哭的像核桃一樣,但依舊漂亮的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人,黑衣服男人也就儘快公事公辦。
「俗話說,父債子嘗,既然周大生是你父親,可是他現在死了,怎麼死的我們沒興趣,我們只考慮收債,這房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還是得收回來賣了它,你們倆姐妹收拾收拾打包走吧,明天我就得帶人過來交易,你們最好在這之前消失。」
「你得讓我看看字據才行。」女人倔強的不肯相信,她什麼都沒有了,母親剛剛被警車帶走,她還沒來得及強大自己,得面對的事就接踵而至,現在連唯一能容納自己,讓自己棲息的房子也要被收走,那她該怎麼辦,況且,這都不是最糟糕的,實在是文慧的狀態........
「看好了,這是周大生的簽字畫押,白紙黑字,明明白白,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們好自為之,剩下的債你也得還清了,咱這才算完,不然你會經常見到我們哥倆兒,我想你也不希望總是見到我們吧。」
說著就去拉周文君,此時的周文慧卻有了極大的反應,她抓住了周文君的腰,死死不肯放手,頭搖的像個撥浪鼓,聲音發出來像個小野獸一樣,嗚咽著,沒有任何語句,就是單音節的「咿咿呀呀」。
可是,周文君還是被拎了起來。別說什麼雙拳難敵四手,在這兩個男人面前,能獨善其身不被蹂躪已經算是幸運萬分了,畢竟這兩個女人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所以,即使周文君在不情願,還是被按著手指在那張紙的右下角按了一個紅色手印。
滿臉橫肉的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囑咐了「今天就儘快搬出去,別明天我們把你們趕出去,好歹你們是女生,如果是那樣那就很難看了。」
女人的臉上淚痕都沒幹的樣子,配上現在一副愁雲慘淡的樣子,有種心疼的感覺。
被叫大勇的黑衣服男人暗了暗神色,偏過了頭,不再看她,眼睛一直看著這個玻璃瓶里枯萎的白色桔梗,若有所思。
等著旁邊的人把紙和文件收拾好,大勇沒有回頭直接跨出了周文君的家門,大步往前走,身後的夥伴小跑著跟上來,「幹嘛走這麼快,怕鬼跟著啊?」。
沒有理後面夥伴的玩笑,大勇腦子裡都是那朵白色桔梗花,陷入了回憶里。
三年前,他還是個小嘍啰,跟著的老大叫李遠,大家都叫他「遠哥」,這個組織是個黑道的模式,卻干著劫富濟貧的事兒。
結果有次劫富濟貧被對方的保鏢中傷的厲害,無奈之下,李遠劫持了正好在一旁從車上下來的富家小姐。
有趣的是,這個富家小姐長的雖然是個仙子,舉手投足都高貴大氣,但是沒想到私底下很可愛。
除了一開始的驚慌失措,不僅被劫持回來之後,沒有太多的悲觀情緒,反而像個好奇寶寶,覺得一切都很新奇,還主動幫忙治理兄弟們的傷,說是在國外學過緊急救治。
本來應該當天把這個富家小姐送回去的,但是老大李遠覺得這個小妮子挺有意思,加上這丫頭挺自來熟,很快和兄弟們都搞好了關係,大勇當時只是個小嘍啰,當然沒親眼看過這個富家小姐長的如何美若天仙,但是無一例外所有見過的兄弟都會由衷誇獎一番。
後來的故事,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可能是因為對熱血男兒的崇敬,又或者是呆在豪門大院里太久很枯燥無味,而且看著光鮮亮麗其實人心難測,沒有人不帶著面具活著,天天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到這來卻發現最底層的人都有豐富的七情六慾,也有自己想保護的人,人和人之間非常真誠,她迷戀這種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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