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回來一樣一樣的算!
我整個人像是被一下子掏空一般,失去了生氣。
我果然還是鬥不過他們。
我果然還是拿不出一點底氣。
我不想讓唐秋言看到,我不能讓唐秋言看到。
即便唐秋言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即便他不怪我,即便他任舊愛我,我也不能讓他看到。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我覺得我的心臟好疼,疼的快要死掉。
我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我想要去搶奪那個錄像機。
我要將它摔得粉碎,我要將那些不堪的記憶通通刪除,通通都刪除。
可是,我才剛走了幾步,就重重的倒下去。
倒下去……
這一次,我寧願我不會醒,我寧願我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又是我的專屬VIP病房。
真是好熟悉的味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裡。
我睜開眼睛。
好多人,好多人。
爹地,媽咪,爸爸,媽媽,唐秋言……
好多好多人。
「丫頭,你醒了,可真是嚇死我們了,這次虧了千骨及時將你送到醫院,要不然可就危險了。」
爹地過來摸了摸我的臉蛋。
我仍舊是是一副恍惚的神情,
千骨,花千骨!
聽到這兩個字我的腦袋就陡然清明起來。
我想起來為什麼會昏倒。
是花千骨,是他,通通都是他。
「他呢?」
我急切的轉著腦袋,語無倫次:「他呢,他在哪裡?」
身旁的唐秋言握住我的手:「小諾,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了啊」
我一下子將手從唐秋言的掌心裡抽出,大聲嘶喊:「花千骨呢,花千骨在哪裡。」
我想他大概是在門外,聽見我的聲音就推門進來了。
或許所有的人都發現我現在的情緒有些不正常。
花千骨站在門口,身形高大,白色的襯衫配上他絕美的容顏,真是這個世界上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可是,在我的眼中,他是魔鬼,毀了我的魔鬼。
我猛的坐起來,順手奪過此刻正在為我削蘋果的媽媽落小凡手中的水果刀。
我什麼也沒有想,我只是一把奪了過去,衝到花千骨的面前朝著他的胸口就紮下去。
我聽到了尖叫聲,我聽到了吸氣的聲音。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什麼都不要管了,我只知道我想殺了他,既然我毀不掉那個錄像,我就毀掉他。
他說死在我的手上也無所謂,他自己說的。
這個魔鬼,該死!
刀子深深的扎入他心臟的位置。
我心滿意足的看著血從他的胸口湧出來,在他雪白色襯衫上開出一朵嫣紅的玫瑰。
悲涼的笑意從我的唇邊綻開:「你算計了這麼多,你算到這個了嗎,千骨哥,這是你應得的。」
花千骨的身體從我的眼前倒下去,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倒下去,像是一座大山的崩坍。
「子情瘋了!」
我聽見是青青的一聲尖叫將所有的人從這匪夷所思震驚額一幕中拉回來。
我立刻被很多人按住了手臂。
他們大約真的以為我瘋了,其實我自己也這麼認為。
我是瘋了,瘋的想殺人,想毀滅這個世界。
而我確實也這麼做了。
我不計後果,我就是這種人。
我知道我被打了鎮定劑,我知道花千骨被送進了急診室,我看到所有人詫異的眼神和手忙腳亂的身影。
他們看我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大部分人都出去了,他們現在估計更加關心花千骨的情況。
沒有用,我是朝著他的心窩子刺的。
他死定了,我就是想讓他死。
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安靜的好可怕。
唐秋言卻沒有走,坐在我的旁邊。
可是,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我沒有臉見他。
我才剛剛變成他的女人,可是我又同別的男人上過床。
這到底是怎樣狗血的情節,電視里那些狗血的電視劇也不會發生這樣狗血吧。
我該怎麼辦,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諾諾,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唐秋言握著我的手,聲音很溫柔。
他似乎沒有被剛剛我的舉動驚嚇,他任舊是平時和我說話的語氣,只是更多了一份關切。
我背過身去:「唐秋言,我好累,你先出去好不好。」
唐秋言安靜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頭髮。
「那你睡會吧,我就在外邊,想見我的話就叫我。」
我的眼淚流出來,他知道我現在不想看到他。
是啊,他向來都很了解我。
那他能夠猜到我不想見到他的原因嗎,他能夠猜到我剛剛反常舉動的原因嗎。
我真的很矛盾,我不想騙他,可是我卻也不想讓他知曉。
我真的不知道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真的不配擁有幸福。
我生來就是被嫌棄的人,我生來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
如果這般,我倒是寧願自己在無數次的睡夢中,就這樣死掉。
可是,唐秋言,我真的捨不得你……
淚水濕了枕巾。
我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醒來的時候,唐秋言任舊坐在我的床邊。
他看見我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無措:「我馬上就走,我給你買了一點粥,你餓了就吃一點。」
他忙起身要離開。
我費力的抓住他是手:「哥,不要走,求你不要離開我。」
唐秋言轉身,坐在我的床邊:「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我聽到這句話我覺得很安穩。
我拉著唐秋言的手又睡過去了。
第三次醒來的時候連唐秋言都不在我的身邊。
我一下子慌了。
我聽到外面細碎的哭泣聲。
我赤腳下了床,輕輕的靠近門邊。
門還未關上,唐秋言就在外面。
哭的是青青,她倚在雲舟的懷裡淚如雨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子情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千骨怎麼樣了。」唐秋言問。
青青暫時止住了眼淚,一把將眼淚擦乾。
「暫時沒事了,醫生說幸虧偏位了,如果刀子再偏上一毫,就沒得救了。」說著她的眼淚又砸下來:「子情到底怎麼了,她這是純粹想要哥哥的命呀。」
唐秋言呼出一口氣。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不甘心。
但是此刻我卻真的慶幸花千骨沒有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對青青沒有辦法交代。
花千骨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月
而我兩天之後便出院了。
出院之後我一直住在清泉山莊,我和爹地媽咪還有唐秋言住在一起。
我再也不想回墨園了。
家裡的人統統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聽說醫院那邊也被爸爸動用家族的勢力,將消息全部封鎖。
所有的人三緘其口,這件事情就當是沒有發生一樣。
我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
可是我離不開唐秋言半步。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唐秋言一不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害怕,我就會慌張,我會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很黑,變得恐怖。
我經常能夢到花千骨那種絕美卻冷如魔鬼的臉龐。
他總是在夢裡對我說:離開他,離開他,他不屬於你……
每每在噩夢中醒來,我總是驚得一身冷汗。
每一次唐秋言都會拍著我的背將我擁入懷中。
他從來不問我為什麼,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問過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問,可是我自己也不敢提這件事情。
青青來看過我,她對這件事情,也一個字也沒有提。
我整日渾渾噩噩的度日,變得十分的嗜睡。
可是又睡不好,總是在夢中歇斯底里的醒過來。
我自欺欺人的以為時間會將一切傷口撫平。
我期待這段令我羞辱難堪的歷史趕快抹去。
我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更沉更深的噩夢。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唐秋言不在身邊,我赤足想去找他。
他不在他自己的房間,不在客廳,不在廚房,不在客房。
我又跑到爹地的書房,他會不會在那裡。
他平日喜歡看書。
一樣沒有人。
連爹地媽咪也不在。
他們去哪裡了?
我忽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
我聽到爹地沉沉的聲音:「你跟我進來,有些關於諾諾的事情,我要跟你說。」
是爹地和唐秋言。
他們正朝著書房的方向走過來。
可是我聽到那句話以後,我的心忽然變得不是自己的?
跳的很快。
什麼事情要跟他秋言說呢,爹地的語氣聽上去那麼嚴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條件反射的躲到窗帘的背後。
書房的窗帘很厚,此時拉開褶在一起,在裡面藏個人更是輕而易舉。
小時候,我和唐秋言捉迷藏的時候,就喜歡藏在這裡。
「關於小諾的事情,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爹地開口。
「我知道。那個混蛋!」
我聽見唐秋言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聽到唐秋言爆粗口,可是現在我確實確確實實能夠感受到話中的怒氣,像是要將空氣燃燒一樣。
可是我的心裡卻不停地打鼓,心好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他們所說的到底是什麼?
「那邊雖然一開始也很震怒,但是花千骨說他會負責,因為酒後闖的禍,他又挨了小諾那一刀,畢竟花千骨是他們兩個看著長大的,論能力與相貌都是人中龍鳳,更是沖著他對墨家的那份忠心,墨家的態度已經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