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家
「國慶你有時間嗎?我媽說如果國慶有空的話,就國慶回家。」
姜城居高臨下的看著紀媛媛那張素麵的臉,瞧見她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的樣子,他皺了眉,忽略她剛剛的問話道,「哭了?」
「沒有」紀媛媛被他突然這麼一問,有些慌亂,伸手就要擋眼睛,姜城蹙著眉頭拉住她的手腕,直視她的眼睛,只見那雙水哞哞的眼裡還有剛剛哭得時候充血的紅血絲呢,說沒有哭,騙誰呢。
她拉著紀媛媛的手就往自己的房間裡面帶,紀媛媛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他拉了進去,「幹什麼?」
姜城見她一瘸一拐的,低頭一看只見她的膝蓋上也是一片紅,像是摔倒磕破了。
「沒長眼睛嗎,四處都是路燈,也會摔倒?」他以為她摔疼了,沒忍住,哭了。
紀媛媛嘟嘟嘴,想反駁,卻又不好說不是因為摔倒才哭的,而是因為自己的男朋友劈腿了才哭的,這樣說,可能有點太那個什麼了,於是也就默認是摔倒了才哭的,並不辯駁。
姜城將她拉到床上坐下,姜城去自己的書柜上面取下一個藥箱子,放在她的面前,準備給她擦一擦上紗布。
紀媛媛覺得這樣有點突兀,想把腳收回來,被他眼睛一瞪,又默默地把腳放了過去。
姜城做事很專註,不會說話,可是紀媛媛覺得有點尷尬,她咳嗽了兩聲,沒話找話說,「所以,你國慶有空嗎?我媽說要我們國慶回去看,對了,剛剛你接的那個電話,是不是也是催你帶女朋友回家的,什麼時候,會不會撞日期?」
姜城給她擦完碘伏,說道,「我可以推掉工作,國慶回你家,我奶奶想見我的妻子,我答應她國慶之後,帶我妻子回家,給她看看。」
妻子……妻子……
紀媛媛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稱呼過,一時間心裡感覺有點奇怪,但是明顯的感覺,這並不是排斥。
「那,國慶先回我家,國慶之後,再回你家?」
「嗯。」
姜城給她貼了一個簡易紗布在膝蓋,這才起身將垃圾丟進垃圾桶里,收好藥箱子坐在她的旁邊,聲音溫柔。
「岳父岳母喜歡什麼樣的禮物?」不得不說,姜城進入角色很快,這麼簡單一句話,倒是被她聽出來一絲期盼已久的感覺,她心頭觸動,同樣溫柔了很多。
「我媽喜歡旗袍,我爸,喜歡槍支,他是從部隊裡面出來的。」
晚風吹拂,通過窗戶撩起她的頭髮,姜城看見她耳旁的一顆平痣,想起小時候自己摸過那顆痣,心頭如晚風吹習,自然的伸出手來,將黏在她臉上的頭髮別再她耳後,「好,那我們明天去商場定做一件旗袍,再去搞兩隻槍來。」
這話說得也太輕易了,她媽媽的尺寸她還沒有搞清楚呢,怎麼定做,而且持有槍支是犯法的,姜城上哪兒去弄?
「先說,我媽好對付,我爸可不好對付,到時候我們做戲還是稍微像一點,你要表現很差很差,讓我父母討厭你,這才是目的。」
姜城眸色一沉,倒是忘了,他們兩個人當初領證的都有各自的目的,姜城是為了圓奶奶的夢,陰差陽錯找回了紀媛媛,而紀媛媛,是為了給自己的正牌男友鋪路。
「嗯,我知道了,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那麼溫柔的和她說話呢,一說完這個就黑臉趕人走了。
姜城將她拉起來,往外推,紀媛媛跛著腳往外走,雖然他沒用什麼勁兒,但是她還是被推得走得很快,「好好吧,那明天,明天我們去百貨商店把東西買了啊……」
「砰」門關了。
紀媛媛差點碰到鼻子,見他似乎心情有些不好,也沒有再敲門,只是進了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後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老媽,問了三圍和其他的一些東西,這才睡了。
紀媛媛走後,姜城又來了個電話,電話屏幕上顯現的是「雲起」兩個字。
一看到這兩個字,姜城心情瞬間凍住,眉目都染上了霜。
「查到了什麼沒有?」
「回老大,沒有,自上次的事情露了點蹤跡之後,姜一歡有所察覺,將自己周圍的人都換了,下手難度變大了,不過陳煥橋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
「先暫時不要在姜一歡手下動手,等一段時間,等他稍有鬆懈了再說,陳煥橋那邊季燃沒什麼動作,就盯緊一點,能挖出什麼料來,就給我儘力挖!我就不信,他們的良心這麼安穩,半點證據都不會留下!」
「是!」
姜城又吩咐了一些事情,聽了那邊的應答,這才掛斷了電話。
姜一歡是他的叔父,陳煥橋是他的叔母,兩人早已經貌合神離,各自過各自的生活了,不過兩人因為保持著同樣的秘密,還沒有離婚,只是維持著形面婚姻,而這個共同的秘密就是有關於姜城的父親和母親的。
在姜城還沒有回來之前,姜一歡就已經掌控住了姜家大半的財物,當時他的父親被姜一歡逐步架空,後來姜一歡又引誘他的父親吸食上了毒品,日漸消瘦最後暴斃家中,他的母親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因著貌美,被姜一歡看上,尋了一個失去丈夫精神錯亂為由,將她抓起來送去了「精神病院」,其實哪兒精神病院就是他的一處房產,他母親被關在那裡,整日被他強暴,最後玩膩之後,找人將她弄死了,到死都受盡屈辱。
姜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知道在每天在刀光劍影裡面走過多少遭,受過多少傷,流過多少血才到了今天不倒之地。
他叔父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哪兒知道姜城不僅有膽有謀,還很有做商人的腦子,於是他轉變了策略,一邊壓制姜城,一邊利用他賺了不少錢。
姜城先前不知道叔父的真面目,等到自己成年以後,為叔父掙了大半個s城的時候,他才發現所有的真相,他逼著自己忍,這麼一忍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