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8:秘辛

「第一景：婆娑」

幻境浮現，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中，她朝前走，一束光投進，虛幻人影立在光影之中，似創世神明。

「你是誰？」

「大嬸」問光影里的人。

「你也是才爬上天樞探查者的位置，有些事情你也知道，了解的越多不一定對你有好處。」

「神明」拋了一句話出來。

「就像當初SSS級越冬記一樣。」

「大嬸」欲說出的話滯在了嘴邊。

她撕下了臉上的那一層的老皮，露出一張艷麗的面龐。

「那個小胖對我有用，我需要他。」

「你用什麼來交換他？」

「大嬸」補了一句話，她對眼前的神明存一分質疑。

「沉默之城，古老預言刻印在紫霧籠罩的謊言石板上，神明盡皆跪拜。」

屋前燈火亮起，四周寂寂，風吹動了她的發梢。

「那是什麼？」

「你應該聽過關於那塊石板的某些事情....」

神明沒有繼續往下說。

「密語的解答？」

「嗯。」

「是那一部分的？」

「天界碑部分鐫刻小字的第三行。」

「是真的？」

「嗯。」

光影暗淡，一截記憶被刪除，「大嬸」腦海里只剩下了那句關於石板密語的解答。

唐映丘朝前走，「江大嬸」快速返回屋子帶出一個男人騎著掃帚離開。

「石板是什麼？」

「菊花」尾巴掃過唐映丘的面頰，它用圓鼓鼓的眼睛盯著唐映丘。

一縷貓毛飄進唐映丘的鼻子里，弄得他打了個哈欠。

「......」

「菊花」識趣地跳下了唐映丘的肩頭。

「走嘍，明天跟著那些大人物的屁股後面撿吃的，說不定還能賺不少錢的呢。」

唐映丘轉移了話題。

「越冬記是什麼？」

「十二支僅次於神初的小隊探索蓬萊仙島失敗，無一支隊伍成功返回，教廷派出紅衣使徒查找線索時開洞從內封鎖，蓬萊仙島再次成為禁地。」

唐映丘作出了解答。

「剛剛那個女人是....」

靜開口問了一句。

「D級血源，枷鎖突破進入第三層初期，使西方魔法的女巫，她那個掃帚應該是她的載具，惹上怪麻煩的。雖然她們只會一些什麼讓烏鴉在你頭上拉便便，還有讓你母親出門買菜必定漲價之類的。」

「她是上面的？」

靜接著問了一句。

「嗯。」

唐映丘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下邦最近常常颳起旋風，讓原本就骯髒不堪的街道更加難以入眼。

「該醒了吧，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唐映丘將背上的大雄摔到房間的地板上，戳著他的背氣喘吁吁地罵了一句。

「嗯....，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大雄蜷成一團，用手捂住自己的頭，透過衣服縫隙小心的察看唐映丘接下來的動作。

「麻煩的小屁孩。」

唐映丘沒有發脾氣，只是點了一隻煙叼在嘴邊。

屋外難得的寂靜下來，連平日日夜不停的野貓嚎叫聲也消卻了下去，街道垃圾依舊那般多，絲毫沒有削減半分的跡象。

今天外面落了小雨，雨中夾雜著一大股難聞的腐朽氣味。

「下雨了？」

大雄望向窗外，雨順著灰白色的玻璃窗滑落，遠處濺起了塵埃。

「你是不是想要去上邦？」

唐映丘問大雄。

「嗯....」

他似乎猜到了一些。

「我們....是不是之後就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大概是的。」

唐映丘順著大雄的目光向屋外眺望，看見了多年未修的一棟高樓轟然倒塌。

「麻煩唐先生等我一下，我去拿一個東西，拿完就走。」

「去吧，去吧，也不差這幾分幾秒的。」

唐映丘沒有徵詢大雄的意見，兩人說著話，話完，他又恢復了往日不正經的模樣。

大雄進了卧室，唐映丘順勢躺在了那張扶手發霉的座椅上。

「你為什麼要帶上他？」

「你也知道這裡是要拆掉修建天坑的，在這兒住了那麼久就只剩下了這一個鄰居，留他一個人在這也怪麻煩的。」

唐映丘將剛剛點燃的煙掐滅，丟出了窗外。

「你們為什麼要殺人？」

「我們只是命令的執行者，不能有個人情感因素的參雜。」

「哦，就是說你原本也是不想把那些人殺掉的嗎？」

「不....相反的，我認為提前死亡是對於他們的解脫，你很厲害，自然不知道被荒雜質侵蝕到最後人的樣子。」

話止，天似乎比之前更加陰沉了幾分，凝結得像一塊不化的黑冰。

「要走了嗎....」

大雄墊著腳摸了摸柜子上面，摸出了一把銹跡斑斑的鑰匙。

他用鑰匙扭開一個鐵皮盒子，裡面是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還有一枚哆啦A夢的塑料胸針。

「收拾好了沒？車已經到了，我們該走了！」

唐映丘的大嗓門從客廳飄進了卧室。

「馬上，很抱歉，我馬上就出來！」

屋外風雨更加大了，窗戶被吹打發出嘩嘩的響聲，大顆大顆的雨斜著進了屋內。

「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

大雄懷中抱著一個小鐵盒，背著一個書包站在唐映丘身後。

「外面雨下大了，記得帶上你們的傘。」

「我們不是沒有....」

「喏，我給你們準備好了，就知道你們一出門就準會忘記要帶的東西......」

唐映丘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像個老媽子。

「油紙竹傘？」

「嗯。」

唐映丘隨手拿起兩把分別遞給了大雄和靜。

「被雨淋濕感冒就不好了。」

唐映丘笑了笑。

窗邊響起了一道驚雷映照得房間一片蒼白。

噠噠噠....

唐映丘推開了收容所的鐵柵門，不知何時起，街上已經站了許多打著黑傘的人。

「你家裡人？」

「不認識。」

靜搖了搖頭。

「麻煩。」

雨順著街道低矮處匯聚盤旋成漩渦狀態，幾隻野貓屍體被水流沖刷了出來在漩渦處累積。

「你的小弟被他們殺掉了哎，你作為大哥的難道不為你的小弟們報仇？」

「喵？」

「菊花」從唐映丘的挎包里探了一顆頭出來四處望了望。

「那個人是我們的目標......」

「你們是來討債的吧，我好像是欠了你們天樞二十四枚基因幣，算了，算了，也是拖不下去了，靜，你先轉我三十枚基因幣，到時候撿了好東西賣到錢再還你。」

唐映丘打斷了拿著白傘的人的話，轉頭漫不經心地攤開手，對著靜借錢。

「上面派我來帶走他，他會有一個好的去處....」

白傘下，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人，他伸出手，嘴角帶著看似和藹的微笑。

大雄打著傘立在唐映丘背後。

「麻煩。」

唐映丘喃喃自語。

眼前眾人沒有退去的想法，唐映丘撓了撓脖子，似乎思考許久，才說了一句話：「必須要帶走他？」

「他本就是天樞的。」

山羊鬍須男打著傘朝前進了一步。

「沒有絲毫讓步的了？」

唐映丘又問了一句。

「動手。」

男人臉色頓時陰沉得如同天上的天氣一般。

「......」

唐映丘癟了癟嘴。

「將目標帶走，其他人不用管。」

山羊鬍須男摩挲了一下左手大拇指處的扳玉退進了人群之中。

「剷除掉吧，不要讓胡言亂語流傳了出去，不然上面人會生氣的。」

幽幽聲調融進雨里，混雜著雨聲從人群中傳出。

「菊花，該做事情了，不出來的話，之後的貓糧減半，順便帶你去不二郎家做公公養成切除手術。」

「喵！」

唐映丘接住了朝著他臉撓去的貓爪。

「去吧！菊花！奧力給！」

「菊花」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進了人群，不，也許用砸進人群更為合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