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詩人

「怪人blemmyae：無頭人，眼鼻嘴長於胸前，類人類，五感退化，是怪誕之地的最低級別崩壞者，單純靠著空氣里的血腥氣味覓食，擊殺後身體會產生特殊氣味吸引其他怪人前來。埃莫斯你怎麼回事，難道事先沒有看過這個？」

顧長生和埃莫斯的動作僵直，絲毫不敢再移動半分，保持著正欲逃跑的動作。

唐映丘從一群無頭人的中間閑庭漫步般地走到了兩人面前，掏出了埃莫斯胸前口袋中的一本小冊子，打著手電筒，一個字一個字地念了出來。

「哎呀，哎呀，我怎麼搞忘了還有這一茬事兒，對了，趕快還給我那個手冊，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呢，弄壞了我可真就血本無歸了！」

埃莫斯舒緩了身子，趕緊從唐映丘手中將那本攻略手冊奪過來，小心疊好，重新塞到了口袋裡。

「你應該知道的。」

唐映丘重新看向埃莫斯。

「不知道，我也是出發時才拿到的，是從黑市裡面淘到的一張字條，當時拿著的時候沒有字，我也沒想到現在上面會出現字....」

「你帶錯路了。」

唐映丘打斷了埃莫斯的解釋，隨後淡淡說了一句。

眼神雖然沒有落在埃莫斯身上，不過埃莫斯依舊察覺到了背後的一股涼意。

「沒！我真沒有帶錯路，喏，那裡有一條小道，小道盡頭，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埃莫斯小心翼翼地從無頭怪人中間穿過，站在路的端點前。

「確定？」

「嗯，確定。」

埃莫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走吧。」

「菊花」跳到了唐映丘的肩頭，沒有回到那個挎包內，它似乎也察覺到了前方的異樣氣息。

「唐，你帶著你的貓走前面，那兩個教廷的傢伙好像也在，我打不過他們，只能靠你的貓了。」

埃莫斯側開身子將通道讓了出來。

「麻煩嗎？」

唐映丘對著肩頭的「菊花」問了一句。

「都是些小嘍啰，可是我不想....相信你也不想的....」

「嗯，也就只有讓他上了。」

埃莫斯將頭湊了過來，想要聽到兩人的討論話題。

「顧長生，你走最前面吧，那兩個教廷的人對你來說是小意思的。」

「哦，什....什麼？」

顧長生眯著眼睛，畢竟在這黑暗的環境只靠著一根火把本就是杯水車薪，光線暗淡，他四處瞧著是誰在呼喊他的名字。

「你走在最前面。」

埃莫斯一把將最後面的顧長生扯到了前面。

「下去不會還有其他崩壞者吧？」

「應該沒什麼了，前面有兩個打掃垃圾的清潔工已經給我們打掃得七七八八了。」

「對對對！沒錯！」

唐映丘拍了拍顧長生的肩膀，埃莫斯也在一旁摻和。

顧長生半信半疑中朝前踏了一步。

進入小道，山壁兩側多了些縈繞著紅色紋路的晶石，晶石散發著微光，將整條小道都照得明朗起來。

「唐，你將這些血石採集下來，五十顆可以兌換一枚基因幣呢。」

埃莫斯指著頭頂密密麻麻的紅色石頭提醒唐映丘。

「沒什麼用，你仔細看，那石頭裡面有什麼。」

埃莫斯順著唐映丘指示方向湊近過去，隨後立刻又彈了回來。

「居然會有這種蟲子，真是晦氣。」

他看見了血石裡面扭動的細長蟲子。

「那是什麼蟲子？」

顧長生問道。

「啼蛤，那可不是什麼可以吃的東西，一旦鑽進了你的皮膚裡面便就會開始吸收你的血液。」

埃莫斯難得地沒有翻白眼，罵顧長生是一個土包子。

「前面就是出口了。」

顧長生指向前方繚繞的赤金色火光，火光里看得見一些立著些扭曲的屍體。

「有火障，我們沒有辦法過....」

砰！

顧長生頭還沒有正式轉過身來，猝不及防間便被一悶棍敲暈了過去。

「唐，你在做什麼，他腦子本來就不好，你還要敲他腦袋。」

「噓，你先看著吧。」

平地升起幾道無形旋風托著顧長生站起身，黑髮緩褪，銀絲鋪展，「顧長生」眉心處出現一抹蓮花印記，微闔眼裡流轉玄冥光華。

「你們是誰？」

「這應該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

埃莫斯想要上前被唐映丘攔住。

他遞了一隻筆給蘇醒過來的「顧長生」。

「我現在是誰？」

「顧長生」對著唐映丘遲疑地提了一句。

「我不知道，現在有教廷的人下來需要您幫忙處理一下。」

唐映丘點燃了一支煙遞過去。

「他不抽煙，所以我也不抽。」

「顧長生」緬懷似地笑了笑。

「其實屬於我的時代原來已經過去了，他也應該有著新的生活，我出來的時間很短，解決完事情之後我便又要回去了。」

「化春秋」

金色火光暗淡下去，空間里片片桃花飛旋。

「顧長生」從桃花里緩步走出，右手執筆，左手奉卷。

祭壇留下了幾具炭黑的崩壞者屍體，祭壇中央，露露絲與凱爾仰視著那副雕刻的壁畫。

「有人來打攪我們，哥哥，去打發掉他們。」

露露絲依舊保持著抬頭動作，神父吩咐了他們將血肉石板帶回去，但是卻沒有教過他們怎樣將石板取下來。

「滾出去，不然就死在這裡！」

凱爾並未將眼前幾人放在眼裡。

「顧懸壺，請賜教。」

「下邦居然也有血緣純度高的人，有點意思，我是凱爾，記不記得住我的名字都無所謂，因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空中桃花裊裊退散，代替出現了幾道明滅金光。

「點絳唇」

話落，凱爾似覺得有一道枷鎖落在了自己身上，要將自己的弱點洞察。

「顧長生」朝前探了四步，隨後停息，在古卷上勾勒一筆。

「聖光！」

璀璨光芒綻放，凱爾朝著「顧懸壺」一拳揮打過去，「顧懸壺」朝後挪半步，微轉身子用毫筆輕觸在凱爾的右手上。

「潛勢」

凱爾右手垂落一側無法舉起。

「你用的什麼妖術？」

凱爾連連朝後退卻。

露露絲此時也迴轉過神，扶住了凱爾。

「術法。」

話落，「顧長生」又朝前踏了兩步。

「聖浴」

「下邦很少見到血統這麼純正的人呢，你也是上邦派下來的？」

露露絲治療好了凱爾手臂的傷，對著「顧長生」嬌媚地笑道。

「鎖清秋」

「姑娘不要因此走上邪路，還請您自重。」

伴隨著「顧長生」的一字落定，埃莫斯從方才的粉紅世界里清醒過來，通紅著一張臉。不過此刻顯然沒有人注意到他。

「風暴！」

露露絲覆蓋上羽翼，空間中的氣息紊亂，元素逐漸轉變為風。

「大叔，你真的是不解風情呢。」

「顧長生」腳下生出三四道風刃，朝他身後襲去。

「鎖清秋」

古卷翻頁，原地殘影被風刃切開，「顧長生」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露露絲的面前。

筆落眉心，羽翼剝落，露露絲從半空墜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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