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敵將至
四人隨趙奢進入趙府正堂,落座看茶后,趙奢道:「敢問兩位尊姓大名,府上何地?」兩人不回。趙奢知道對方不願透漏,也不再追問。
那女子拿出一張畫像,平鋪開來,道:「趙員外,這畫像可是你派人張貼的?」趙奢一看,正是那女大盜的畫像,道:「不錯,這女大盜不知姓名,這幾年來在我大孤鎮附近頻繁作案,前段時間甚至到劍門偷盜。」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所以剛才我見兩位身背大劍,便將兩位位當成劍門的人,這女賊害死我獨子瑞蓮,我與他不共戴天,便張貼畫像懸賞她,可是幾年來全無進展,兩位可是賞金獵人?」
那男子道:「不是,不過我們也在尋她,你們通緝她九年,一點消息都沒有么?」趙奢道:「沒有,只知她定是藏在秦嶺之中,很多大戶,賞金獵人甚至劍門的人天天在秦嶺尋找,奈何秦嶺太大,至今未曾尋見。」
女子身後那大漢忽然笑道:「九年未曾尋見,怎這般無用!」趙奢惱怒,卻不敢發火。那女子全不在意趙奢的怒意,沖那男子笑道:「幾年不見,清姐姐竟變成大盜了。」
趙奢精神一震,道:「兩位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誰?」那男子道:「她的名字不是你該知道的,我們此來是想和你做筆交易。」趙奢道:「公子請講。」
男子喝了口茶,道:「那女子我們自然認得,不過她不是你能惹起的,你這仇是難報了。」趙奢頓時懵了,心想這女大盜來歷這般強。
男子將趙奢的神色看在眼裡,笑道:「不過,我們有個辦法讓你消恨,這個女子我們兄妹二人來抓,但不會交給你。你只需派人找到一個小孩,這小孩便是那女子的兒子,今年當九歲,你可殺了他替你兒報仇。」
趙奢細心聽完,沉吟半晌,道:「聽兩位意思,這女子似乎來歷不一般,我若殺了她兒,她不會來殺我全家吧?」
他雖然報殺子之仇心切,但若碰上狠茬子,他寧願息事寧人也不願見到家中再有事端。那男子笑道:「還是趙員外謹慎,你放心,我們抓住那女子便走,她絕不會再回來。」
趙奢心一橫,當即道:「好!」
那男子道:「那小孩名隱,姓什麼現在還不知道,但有可能姓望,記住,他今年九歲,當是人族,這些信息應當夠了。」
趙奢立刻道:「夠了,夠了。兩位放心,就是翻遍整個秦嶺我趙奢也要將他找出來。」心中默念望隱。
那男子道:「好,那便一言為定。」說罷起身便走,兩個化成人形的天馬各自跟在身後。
趙奢送客,走至趙府門口,男子突然回頭道:「你可將此事告於其他追殺她的大戶,還有你說的那個劍門,務必萬無一失。」趙奢忙道:「尊客放心。」
兩人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趙奢當日便遣人告知其他大戶與劍門,不在話下。
過了幾日,望素清火急火燎地回到水潭,召集荒隱和五獸,道:「你們這幾日且去外面,不要回來,越遠越好,遇見生人少言語,不可提及這裡和我。」
荒隱急得大哭,道:「娘,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劍門發現咱們找了過來?」
望素清摸著他的臉,道:「不要多想,娘好得很,你以後切莫再用真名,切記。」看向驢子,「瀟然,你文採好,給你六弟起個名字。」呂瀟然稱是。
胡玉堂道:「姑姑,到底出什麼事了,要我們這般著急離開。」呂瀟然也道:「是呀,姑姑,你不說出來,我們和六弟都心中不安。」
望素清想了想,道:「是劍門找到姑姑了,但你們不要擔心,憑那幾個雜毛還難不住姑姑,你們在這裡我難以顧及,十五日,十五日後你們便可回來。」
她又向呂瀟然道:「你是大師兄,照顧好師弟們,切記姑姑的話。」又對兔子白展元專門叮囑道:「切莫好勇鬥狠!」
一人五獸拜別離去,荒隱一步三回頭,哭道:「娘,小心。」望素清鼻子發酸,這還是與荒隱第一次離別,想到十年之期已近,她更是難過地流下淚來。
望素清自然是在騙他們,原來這日她去市鎮盜東西,發覺了大戶不再尋她,反要殺荒隱。她一思略,便知家族來人尋自己了,荒隱的名定是阿彌陀佛派人告知家族時一併說了,她這才急急忙忙趕回來布置。
荒隱一行人離開水潭,進了林子。
事發突然,他們全無準備,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荒隱第一次離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問呂瀟然道:「大哥,我們去哪裡呀?」
呂瀟然也茫然不知,但他一想顯示自己閱歷經驗足,二慮荒隱惶恐,想給他說點主心骨的話,便道:「天下何處去不得,想之前我兄弟五人在這秦嶺無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次我們便去...」
他略一思考,道「去雍州城!帶你見見大世面,我在雍州城兄弟多了。」荒隱心裡沒底,點頭稱是。
白展元四獸犯傻,他們與這驢子朝夕相處,怎地不知他在雍州城還有兄弟。
荒隱問呂瀟然道:「大哥,我娘沒事吧。」呂瀟然道:「沒事,你不是說姑姑還打傷了劍門一個長老么,想來劍門的人也是中看不中用。」荒隱聽了,稍稍心安。
「六弟,姑姑說你以後不能用真名,得給你想個名字了。」只聽呂瀟然又道。
眾人各自思索,胡玉堂道:「我兄弟五人名字個個威武不凡,六弟新名也應如此,才不會落了我秦嶺六君子的威名,我看就叫譚賢忠吧。」
賈寰宇沉吟道:「水潭邊,譚姓甚好,賢忠兩字太小家子氣,沒有我們兄弟五人的宏圖志氣。」
賀傲天道:「三哥說的是,我看就叫譚昊坤吧,昊為天,坤為地,昊坤便是天地。」
眾人眼睛一亮,胡玉堂贊道:「四弟好文采!」
「好!六弟以後就叫譚昊坤。」呂瀟然蓋棺定論。
「六弟,你以後切記要用譚昊坤這個名字,萬不可向人透露真名。」呂瀟然不放心,囑咐荒隱。荒隱心思在望素清身上,也不多言,重重點頭。
胡玉堂看在眼裡,想活躍下氣氛,道:「六弟有了這霸氣名字,我兄弟六人以後在這秦嶺匡扶正義,劫富濟貧的時候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回想當年我們是何等風流倜儻,真是懷念呀。」
「這九年多來,姑姑細心教導,我等道行厲害了許多,再打家劫舍...不,匡扶正義起來,定是更勝從前呀。」
「是呀,真是忍不住要去劫富濟貧了。」
「...」
沒完沒了的對誇與自誇聲中,五獸一人朝北方的雍州城走去,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