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見牛二
那人族顯然是領頭的,跪在地上大叫道:「你們好沒道理,打劫就打劫,怎地不帶商量就開打,我們又沒說不給你們錢財。」
呂瀟然笑道:「商量?商量多浪費時間,省點時間我們還能再做一票,我秦嶺六君子在此打劫三年,悟出的道理便是貴在效率。」那人垂頭喪氣,不再言語,自認倒霉。
那野豬挨了荒隱重拳,躺在地上直哼哼,有出氣沒進氣。倒是那頭獅子眼睛發光,不顧疼痛,叫道:「大哥,大哥,是我呀!」
荒隱道:「你認識我們?」那獅子連忙道:「是我呀,三年前我也打劫,後來被你們打劫了。」
眾人思索,看到他的大褲衩才想起他來。
呂瀟然道:「是你呀兄弟,怎麼?不做劫匪做了鏢師了?」那獅子尷尬道:「當時也是聽了大哥一聲勸,向善了。」賈寰宇大怒道:「你是說我們是惡人了?」獅子連忙道:「不敢,不敢。」
呂瀟然道:「我當時說打劫就圖個生生不息,你看這不就是,甭說了,東西都拿出來吧,大褲衩我們可不要。」
.......
六人拖著六輛大車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呂瀟然道:「如今我們秦嶺六君子在這秦嶺山脈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了。」荒隱等人附和,今天收穫巨大,眾人都興高采烈。
這三年來,荒隱六人都住在那片草地上,隔三差五便干打家劫舍的老本行,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荒隱還是築基境界,每日用藥水泡身體,頓頓要吃飯,五獸不會望素清上天入地的本事,便經常去打獵採藥,做飯的手藝都學會了,甚至在草地上專門開闢一塊地種藥材,也是想生生不息。
這天,荒隱又在嘗試衝破陽白穴,他聚全身力氣于丹田,憋的自己臉紅脖子粗,卻半晌不見反應,不免失落。
他起身尋見五位大哥,道:「自從我娘離開,到今日已三年,我至今不曾衝破陽白穴,哥哥們進鏡也是慢了不少,還未化作人形。」
呂瀟然道:「不錯,沒有姑姑指點,雖然我們勤休不輟,但確實難以進步。二弟已經摸到元嬰境界的門檻,我們四人還不行。」
白展元平時很少說話,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主,這次也忍不住道:「六弟是否有辦法?」
荒隱道:「自己摸索修鍊肯定是不行了,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應該去找個門派或者學堂拜師。」呂瀟然聽了,與四位兄弟商議了一番,覺得也有道理。
呂瀟然道:「六弟是否已經找好目標了?」荒隱道:「不錯,我想去劍門。」
五獸大驚,胡玉堂道:「那不是自投羅網么?」荒隱笑道:「不怕,首先劍門是雍州實力最強大的宗派,我們要拜就拜最好的,其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見過我,我只需小心,他們一定認不出我。」
五獸聽了覺得有道理,思量一番,呂瀟然拍板道:「好,那我們便去劍門!」
荒隱喜道:「劍門在秦嶺最西邊,離這裡較遠,我已經打聽好了,我們需先去雍州城劍門分舵報名,莫錯過了招徒時間。」
呂瀟然道:「好!我們也從善,不打劫了,當弟子去!」
六兄弟想到便行動,第二天便出發前往雍州城。
過了兩日,六兄弟到了雍州城。三年都未曾再來,已經忘了繁華熱鬧的滋味,自然喜不自勝,左顧右盼。一行人在一雜貨攤駐足,看著琳琅滿目的物件,眼中滿是小星星。
旁邊走來一大漢,滿臉橫肉,濃眉大眼,身上穿一黑色深領褂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臂膀。看見荒隱和呂瀟然他們,那大漢叫道:「譚兄弟,怎麼是你們,可想死我了。」
荒隱扭頭看去,卻不認識,心中奇怪,又扭頭看著呂瀟然他們,呂瀟然五獸也均搖頭。
那漢子哈哈大笑,拍了一下荒隱的肩膀,道:「我啊,牛二!」
荒隱這才想起來是三年前打過架的那頭老牛,不想三年不見,他已經邁入元嬰境界,化形為人了。
荒隱喜道:「牛哥,你到元嬰境界啦,真是厲害!」牛二又哈哈大笑,瞥了一眼呂瀟然,道:「也是托福,我一年前步入元嬰境界,確實是比某些驢子強得多。」
呂瀟然大怒:「老牛,我老驢何時得罪你了,你要這般埋汰我!」牛二道:「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頭驢,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說你了?」
一驢一牛很不對付。
荒隱插話:「牛哥,你們以前也是兄弟,不必這般傷我大哥。」牛二摸摸腦袋,道:「我和他逗著玩呢,我牛二不是那種沒氣量的人。」呂瀟然氣的直哆嗦,他極少在嘴上吃虧。
牛二甚是熱情:「譚兄弟,你們看這些破爛玩意幹什麼,一會我帶你們去看點好的,走,我們先吃飯。」
牛二帶著他們到了一個很大的酒樓,客人都滿座,他和掌柜很是熟絡。那掌柜想辦法給他們讓出一個大包間。荒隱心道:牛二說他朋友很多,看來多半是真的了。
酒過三巡,牛二道:「譚兄弟,自從那日一別,我老牛可想死你們了。」荒隱笑道:「那日我們忘記向你打聽一件事,追你過去,在雍州城找了幾日也沒尋見你。」
牛二疑惑道:「兄弟想打聽什麼事?」
當時荒隱他們想擒下老牛逼問截殺荒隱的源頭然後宰掉,不想後面出了意外沒有得逞。當時問了牛兒還罷,但現在三年過去,若再提此事,恐生疑惑。
荒隱知道說錯話,便道:「現在沒有了,後來我們從他人口中得知了。」牛二也不再追問,便道:「那你們兄弟六人此來雍州城是要做什麼?」
「我等想入劍門拜師!」荒隱並不隱瞞。
牛二喜歡奚落人的毛病又犯了:「確實也是,譚兄弟你還好,像有些驢子三年不長進,是該找個師傅好好教教了。」
呂瀟然大怒,起身便要走。他在打劫的時候遊刃有餘,卻在今日處處被這老牛嗆。
荒隱趕忙攔住,牛二也端著一杯酒過來,道:「驢子,我是和你開玩笑,咱們兩個多少年的賭場交情,我老牛賠罪。」說罷便一口乾了。
牛二又自己倒上一杯,看向所有人,道:「話不多說,咱們七人喝了這杯酒,往日不再提,以後就是兄弟。」荒隱在旁勸說,呂瀟然也喝酒坐下,其他人也都喝了酒,牛二哈哈大笑。
牛二正色道:「各位兄弟,想入劍門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他不再說譚兄弟,而是各位兄弟,自是對荒隱六人都當兄弟對待了。
「容易是說但凡世家大閥,說句話就能進去,只由師父考驗。難是說他平凡子弟入門需要過三關,通過者寥寥。」荒隱問道:「牛哥,是哪三關?」
牛二笑道:「這三關,一是肉身關,二是悟性關,三是戰鬥關,為防作弊,雖考驗內容相同,但考驗方式卻每年不同。」
呂瀟然插嘴道:「聽著也沒什麼呀!」
牛二一笑,道:「一會再說你們的。」看向荒隱,「譚兄弟,恕哥哥直言,我剛才不曾感應到你的境界,應該還是築基吧?」荒隱點頭。
牛二繼續道:「劍門入門儀式是按照年齡分組比試的,你若是過這三關,應該是和十五六歲的少年比試,他們很多都在心動境界,甚至有金丹層次的,哥哥怕你難以勝出呀。並且即使過了三關,若是沒有長老願意收你,依然不能入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