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解謎能手蘇韶葉
蘇韶葉寸步不退讓。
顧北痕看著這個少女的臉龐,他開口說道。
「你被關押的時候太小了。這麼多年過去,外頭的天地早已經同你當初所見截然不同。」
他還是想要勸阻住蘇韶葉。
「有些事,不插手更好。」
蘇韶葉一句話卻讓顧北痕難以反駁。
「可是我已經捲入其中,跑不了。」
顧北痕的視線在蘇韶葉的臉頰之上游移,少女臉頰細嫩,卻又看得出堅毅果敢,這張臉龐輪廓如此出挑,怕是過不了多久,這等美貌便再難隱藏。
顧北痕貼近她耳畔說道。
「韓遠淮是北翼軍校尉。七個月前,就在距離甘經郡不遠的北翼軍肅虎營之中,生了營嘯之亂,死者三百零二人,韓遠淮是唯一的存活者。」
「被抓捕到的時候,他昏迷不醒,手中一把北翼軍的制式長刀血跡斑斑,刀口都卷了刃。」
「他被認定為兇手,關押於暗獄之中。」
輕描淡寫,卻字字血腥。
「朝廷之所以至今不曾殺他,是因為一份機密的軍事圖不曾找到,所以想要從他口中逼問出軍事圖的下落。」
蘇韶葉眼中沒有半點畏懼,她略一思索,反而追問道。
「他是唯一的存活者?他一人能殺三百零二個經受過嚴苛訓練的士卒?」
顧北痕看向她。
「他不能。韓遠淮當初是我親點的校尉,他的本事我很清楚,他並不擅長武技。但我當時並不在肅虎營中。」
「他被關押進入暗獄,此案立刻便被打成鐵證如山。」
「此案震動了京城,即便是我,找不出新的證據,也難以為他翻案。」
蘇韶葉微微點頭,這少女低下頭,手指在馬車的車壁上塗抹刻畫,忽而抬起頭問道。
「韓遠淮既然不擅武,那你點他做校尉,必定因為他另有特別之處。他擅長什麼?」
顧北痕看這少女細潤精巧的下巴,覺得她果真如同幼狐狡黠。
「他擅長繪圖製作沙盤。雖然不善武藝,但是他祖傳的製作沙盤的工藝很精妙。」
「他的本事對北翼軍有大用,我不能放棄他,看著他就這樣被斬首。」
「我查過那三百零二個士卒的卷宗,但是不是每一個人的背景都有記錄。」
「肅虎營的士卒,乃是從整個北翼軍抽調而來,已經難以追根溯源。」
蘇韶葉抬起頭凝望顧北痕的眼睛,其實顧北痕的眼睛很亮,她逃離暗獄的那一日,她隔著面具,就記住了他的眼睛。西北玄王顧北痕,她盯著他的臉龐,開口問道。
「他若是死了,誰是得利者?」
對面的男子唇角掠過一絲略帶譏諷的笑意。他冷然回答道。
「朝廷。」
「雖然荒謬,但是這卻是事實。」
「朝廷打壓西北軍也不是一日兩日。」
「眼下的局面,朝廷只需我困守在西北,而不能讓西北軍開疆裂土,再建立更多功勛。」
顧北痕偏轉過頭,然後他從他身後的暗格之中取出一份捲軸。
「這是我用自己的特權從甘經郡調出的一份卷宗。」
「你既然想幫我查案,先看這份卷宗。」
蘇韶葉聞言接下,她的手指輕輕撫摸捲軸數秒鐘,再抬起頭的時候,眼底卻有微風細雨的和潤之氣。
「給我一點時間。」
接下來馬車在道路上頭賓士,蘇韶葉全心全意地浸入到這份捲軸之中,看得廢寢忘食,她其實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只是這上頭每一行字她都看得極為認真。
到傍晚,馬車停靠在驛站,她才把這份卷宗還給顧北痕。
顧北痕帶蘇韶葉下了馬車。
他看著這少女一副沉思模樣,問她。
「你可找到什麼線索?」
顧北痕其實沒有懷揣多少希望,但是令他詫異的是,蘇韶葉點了點頭。
「那份捲軸……的確有疑點。」
「上頭說他斬殺三百零二人,算上他自己便是三百零三人,但是一營按制三百人,從哪裡多出來三個人?」
「還有,那把卷刃的刀是兇器,卷宗上按照實物畫了一模一樣的圖。我記得西北早在三年前改制刀具,連暗牢之中的獄卒的隨身配刀都有細微變動,為何那把刀還是舊式刀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