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說或者死

房間內靜默如死，若魚龍也想不到若塵風身懷如此驚人實力。

他吐出一口氣，苦笑道：「公子想問什麼？」

「你因何要毒殺我？」若塵風冷冷問道。

若魚龍平靜地道：「還是在下一時糊塗，跟堡中其他人一樣，認為令尊讓若家堡蒙羞，所以把恨意轉嫁到了若鋒公子身上。」

若塵風雙眸一眯，目光銳利如刀：「我問的，是真正原因。」

若魚龍打了個突，知道絕對無法瞞過眼前少年，無奈道：「其實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至於上面因何原因要殺若鋒公子，我也不知。」

「奉誰的命？」若塵風問道。

「實不相瞞，在下隸屬於一個強大的組織，但組織名字不能透露，否則的話，在下將受到的懲罰，比死還慘。」若魚龍的語氣里，油然流露出恐懼。

若塵風目光一寒，剛要繼續開口，忽然間，他延伸向茶室四面的神念感應到一股強大氣息正在快速接近，絕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若塵風身形一閃，躲到了若魚龍椅子後面的黑暗中，語氣森然：「要是吐露我的存在，我立即殺了你。」

若魚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忽然間，他感覺一道有質無形的能量從椅子後面落在自己身上。

是神念？

若魚龍心中猛顫，除了第四境的地仙以上的強者，只有四大尊師才能生出神念，但一玄尊師只能生出少許精神力量，不算神念，為何若塵風就擁有神念了？

難道他不只是一玄煉器師？

若魚龍越發覺得若塵風深不可測。

忽然，他茶室的窗戶被一陣狂風吹開，房中燈火瞬間被滅，一道高大的影子出現在黑暗中。

若魚龍立即起身道：「屬下參見影者。」若塵風的神念讓若魚龍如芒刺在背，他不敢離開椅子太遠，生怕多向前邁一步，若塵風就痛下殺手了。

黑暗中，黑影有些模糊的聲音傳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躲在椅子後面的若塵風心中一沉，他神念已經感應到黑影是第二境鬼修境的強者，若魚龍一旦說出實話，他立即殺了這名青衫文士，然後拚死逃亡。

若魚龍頭垂得更低了：「根據剛剛我夥計傳回的情報，屬下辦事不利，若鋒還沒有死。」

「甚幸。」黑影的聲音里竟帶起了一絲輕鬆。

若魚龍沒弄明白黑影的意思，保持著躬身的姿勢，也不敢有絲毫妄動。

黑影道：「若鋒現在殺不得了。」

若魚龍意外道：「為何？」

黑影道：「天威難測，我們這些螻蟻能妄加揣度？現在不但不殺，上面的意思，還叮囑我們對若鋒照顧三分，這個事情你自己辦好。」

房間內的若魚龍以及若塵風都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若魚龍斟酌著詞句：「但現在若鋒可能已知道我毒殺他，萬一他不放過我怎麼辦？」

黑影沉默片刻，說道：「規矩的你懂的，既然上頭下了命令，就算他要報復殺你，你也只能坐以待斃，不可抵抗還手。」

若魚龍心中叫苦，黑影這樣說，他在若塵風面前已經沒有了任何底牌，只是躬身行禮道：「遵命。」若魚龍抬頭起來時，房中黑影已經消失不見，像是沒出現過，房中燭火竟然又詭異地亮了起來。

若塵風神念監控到剛剛黑影已經走遠，從黑暗中後面走出，他看著若魚龍道：「真是世事難料。」

「的確。」若魚龍苦笑。

若塵風說道：「你現在已經淪為半個棄子，我殺你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還不說么？」

若魚龍無奈地道：「現在若鋒公子已經平安，何必再苦苦相逼？就像我眼前這盤棋局，大家各退一步，難道不好么？」

若塵風眼睛卻盯著若魚龍的臉，從盒裡捻起一白子，一字一句地道：「在我的世界里，沒有和局。」說罷他落一子落下。

若魚龍臉色微變，原來棋盤上黑白雙方勢均力敵，相持不下，但若塵風落下的這一子，卻是神來之筆，白子得一助力，卻讓黑子頓成困局，滿盤皆輸。

他自然棋力罕逢敵手，卻沒想到在若塵風根本不值一提。

若魚龍越發覺得眼前少年神秘莫測。

「做出一個選擇吧，說或者死。」若塵風繼續看著他。

若魚龍抿起了嘴，他很清楚對組織不忠誠，將會面臨怎樣可怕懲罰！

但他如果拒絕，眼前迷般的少年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死自己。

一時間，若魚龍陷入艱難的選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