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試成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牛馳的播音也漸漸到了尾聲。

「對於相遇，老牛最後想說一句：」

「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在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或許也沒有別的話好說，唯有輕輕的問一句，噢，原來你也在這裡……」

「好了，今天的《圍爐夜話》就聊到這裡，明天同一時間，我們不見不散！」

十分鐘零兩秒。

牛馳播完了，小會議室里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足足過了十息，四人這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沉醉在牛馳先前的播音之中了。

「咳咳！」

辛勇最先咳嗽一聲，臉色微微漲紅：「大家都說說吧！」

數息之後，盧婧才回過神來：「天啊，他最後那句，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對，不對啊！」

李偉明推了推眼鏡，一臉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周海亮：「老周，你老實說，這人究竟是從哪裡挖過來的？」

「啥意思？」，周海亮一懵，有些沒能明白過來。

「怎麼？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不？」

李偉明沒好氣地說道：「什麼時候新人能有這樣的水平了？」

「別的不說，就說他先前那段話，說句慚愧的，絕對稱得上經典二字。我當了一輩子電台編輯，不吃不喝閉關一個月，也絕對寫不出來！結果這小子愣是現場就干出來了！」

李偉明話音剛落，盧婧急忙接過來：「不說內容，就聲音來說，現場控制也非常好。語速、語調、節奏，足足十分鐘的現場發揮，我愣是沒發現一處瑕疵！這現場臨變能力，至少也是資深主播級別！」

「聲音加內容兩個方面，實話實說，就他剛才這段，我做不到！」

周海亮滿臉哭笑不得：「不是，我真沒瞎說，這小子就是個新人！我天天在單位，去哪挖人？」

「得，新人是吧？老周，你看這樣，這樣的新人，有多少你給我來多少，我編輯部全收了！怎麼樣？」，李偉明盯著周海亮說道。

「老李，你這開什麼玩笑呢？」，辛勇見狀，一臉無語。

「嘖嘖，兩位領導，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這分明是給我和老李上眼藥呢。」

見狀，一旁的盧婧不由一臉古怪地盯著辛勇和周海亮：「你對我們工作有意見，直說就行了，何必費這麼大力氣，挖個人過來用這種方式羞辱我倆一番？」

辛勇一臉啞然，索性急忙吩咐將牛馳帶來會議室。

牛馳剛剛進入小會議室，便看到眼前辛勇四個人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彷彿自己是什麼怪物一般。

「小牛，麻煩你再自我介紹一番吧！」，周海亮開口說道。他是真沒想到，妻子托自己順手幫個忙，結果居然還撿到個人才。

而且，憑牛馳剛才表現出的能力，周海亮都有些不敢相信，牛馳是個從未涉足主播這個行業的新人了。

「對不起，我實在等不到你介紹你自己！」，盧婧瞬間插話道：「麻煩你能先重複將剛才最後一段再播一遍么？」

「最後一段？」

牛馳微微點點頭：「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在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或許也沒有別的話好說，唯有輕輕的問一句，噢，原來你也在這裡……」

啪啪啪啪！

盧婧不由滿臉陶醉地鼓起了掌：「美，太美了！我真是從沒聽到過，把遇見說的這麼令人刻骨銘心的句子！」

「小夥子，這句話是哪來的？」，李偉明看著眼前的牛馳補充問道。

「是我閑來寫的一點隨筆，見笑了。先前沒什麼準備，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了！」

牛馳頓時就明白了。這話自然不是他的，而是另一個世界人所共知的大文豪張愛玲的名句。當然，到了這個平行世界，自然沒人知道這些。

「果然是你寫的！」

李偉明先前用手機查了查，這句子在網上壓根就沒有。而且不僅是這一句，先前牛馳自主發揮的那些，也絲毫查不到。

「小夥子，來我編輯部吧！我編輯部就缺少你這樣的有才的年輕人！」，李偉明滿眼狂熱地看著眼前的牛馳，好像惡狼看見了生肉一般。

「老李，你這可不講究了」，盧婧頓時就不樂意了：「你是過來幫忙面試的，這小夥子是老周給我們播音室招的主播，你瞎攪和什麼？」

「你們播音室不是不要麼？這樣能出口成章的人，放在播音室浪費了。小夥子，還是來我編輯部吧，只要你來，立馬就是有編製的正式工，而且編輯部所有的職位，隨你挑，怎麼樣？」，李偉明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老李，你再胡說我跟你急啊。我播音室怎麼就浪費人才了，上回那余浩就讓你搶走了，這回小牛必須進我播音室！」

「別扯啊，余浩那是你覺得他語音語調控制力不行，所以才塞到我編輯部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倆也不嫌丟人！」

辛勇見得李偉明和盧婧兩人快掐起來了，急忙叫停，看了一眼牛馳，吩咐道：「小牛，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牛馳一笑，簡單又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盧婧一臉驚駭地看著牛馳：「真是新人？」

「妖孽啊！」，李偉明不由長嘆道。

「得了，這回主要是主播室這邊人手短缺，再說人小牛來也是應聘主播的，就先安排小牛在主播室吧！」

似乎是怕李偉明和盧婧再搶人，辛勇直接做了安排。

「至於小牛，臨時代理就不必了，我看你直接正式入職吧，給你特批編製。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儘快入職……」

辛勇也看出來了，牛馳絕對是人才。眼下要是不拴住這樣的人才，遲早會被別人給給挖走。

從廣播電台出來，牛馳的心情很是不錯。

看著湛藍如洗，萬里無雲的天氣，牛馳頓時咧著嘴，右手作勢拿著勁兒往外一推，眉頭一挑，邊走邊饒有興緻地哼唱起前世唱了千百回的戲劇：

我正在城樓觀山景,

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