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導播的刁難

下午。

牛馳剛剛回到辦公室，準備梳理一下節目的思路。

導播室那邊的電話就打來了，通知牛馳臨時調整了《詩林漫話》的播出時間。

「什麼？《詩林漫話》不是在周四么？怎麼改成周二了？」，牛馳一聽就急了。

一般來說，電台的各個檔口的節目都是相對固定的時間，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是不可能變動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今天就是周二了。

「很抱歉，眼下台里人手不夠，《一周娛樂匯》等幾個節目進行了一些調整，幾個主播老師手裡幾個節目時間上衝突了，只能暫時這麼安排了！」

「眼下這樣的調整，雖說給《詩林漫話》的時間暫時提前了一些，但卻給你安排到了黃金檔時間。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牛馳一臉無語地掛掉了電話。導播室是老大，自己一個新人主播，能說什麼？

若是上去理論，肯定又會被扣一個不識大局的大帽子，碰一鼻子灰！

牛馳瞬間瞥了一眼辦公桌旁邊張貼的節目表，《一周娛樂匯》的主播赫然正是汪強，而播出時間，正是每周二的晚八點整。

忽然之間，牛馳覺得事情有點太過巧合。

不過牛馳也沒多糾結，急忙抓緊時間籌劃節目。

畢竟，眼下已經三點了，還有五個小時就要播出了，他這節目八字還沒一撇呢。

也就在此時，汪強手機里忽然多了一條消息：強哥，搞定。

汪強下意識地朝著牛馳這般看過來，嘴角泛出一絲冷笑。

俗話說得好，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誰讓你一個新人一點兒都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呢。

我倒要看看，這回連黃金檔都讓給你了，等收視率上不去，你的節目不被砍才怪！

牛馳剛剛安靜下來準備沒幾分鐘，忽而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請問是牛先生么？」

「是的！」

「牛先生你好，這裡是電視劇《上海往事》節目組。恭喜你，先前你投來的歌曲試音經過海選，已經被選中。想和你商討關於合作的問題。請問您是這首歌的創作人么？」

「是的」

牛馳不由心頭一喜，看樣子，自己這是能夠賺到外快了。經典就是經典，在哪裡都能綻放光彩啊。

旋即，牛馳急忙出去接聽。畢竟，如今的他，實在是窮得叮噹響啊。

「請問牛先生是專業的創作人么？之前還有什麼代表作么？曾經取得過什麼創作獎項么？」

「抱歉，我不是專業的創作人！」，牛馳有些無語，怎麼搞個合作還整得跟招聘似的。

「呃……」

電話那邊語氣頓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這首歌曲的作者居然會是非專業的創作人。

稍稍猶疑了下，對方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節目組的意思是，想要跟你買斷這首歌的全版權。如果你沒有相關的業內成績，那隻能按照每首歌兩千元的價格計算！」

「對不起，我的歌曲，只授權，不出賣版權！」

牛馳冷笑一聲，賣出全版權，還出價兩千五？真當自己腦子進水了啊。

「牛先生，價格還可以談的。但是你需要提交相關的業內成績證明給我們！」

「我再說一遍，不賣版權。你想要得到授權就拿出誠意來，不要拉倒！」

牛馳直接掛了電話。

拿出業內成績？對不起，愛要不要！

然而，牛馳剛掛了電話，對方又打來了。

「牛先生，抱歉，我還是想再向你確認一下，請問你是否是這首《上海往事》的原作者？如果不是，還請您麻煩幫我們聯繫一下原作者！」

「無可奉告！」

牛馳再度掛了電話，轉身進入辦公室。

然而，隨即，牛馳就發現，有一名身著牛仔褲，帶著休閑帽棒球帽的中年男導播李遠帆，正站在自己辦公桌旁不停朝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人。

「你是小牛老師吧？」

見牛馳坐到辦公桌，李遠帆頓時一臉不悅地說道：「你這第一天上班就遲到，打電話也沒人接，太不靠譜了吧？」

李遠帆是導播室的老人了，負責節目的審查和校準。

說著，李遠帆直接將一張節目表啪地一聲拍在牛馳桌上。

「你自己看看，這是剛送上來的今天的節目單，我剛查到你的節目今晚八點就要播出了，這都快四點了，你還沒預定錄製時間，險些就把你給漏了！」

「我說你自己的節目能不能上點心？至少提前一天預訂主播室錄製時間，規則你知不知道？」

「你自己的節目黃了不要緊，但要走不完流程，到時候領導怪罪下來，又說我們導播室這邊沒給你安排，整得我們也要受連累！」

「抱歉，首先說一句，我沒遲到，就是出去接個電話上個洗手間的工夫，沒讓你等半個小時，別那麼誇張！」

牛馳一臉坦然，神色不卑不亢地說道：「其次，我個人也是十五分鐘之前接到你們導播室的電話，臨時通知我節目時間改到了今晚八點。請問你讓我如何提前一天預訂主播室錄製時間？」

「再次，我倒真的很佩服導播室的工作效率。十五分鐘通知我調整節目時間，連節目表都列印出來了，卻不註明原因和時間，自己內部不溝通，反而上來就是向我興師問罪！」

牛馳這話一出，整個辦公室里其他同事的目光也紛紛投向了李遠帆。

「那……那你也應該早點預訂節目錄製時間啊！我們總還要調試播放！」

李遠帆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行，我剛查了錄播室安排，二號錄播室有十五分鐘空閑時間。你趕緊跟我過去，現在就把節目錄了！」

「現在？」

牛馳一怔：「現在錄不了，節目還沒弄好呢！」

「啥玩意兒？」

李遠帆一臉奇怪：「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晚上的節目，我現在撥給你錄製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現在告訴我節目還沒弄好？玩兒呢？」

「老李，你也別著急上火！」

這時候，一道乾笑聲響起，卻是汪強一臉訕笑著，故意扯著嗓門說道：「人家小牛老師可是周副主任推薦進來的業務新秀，高材生呢，能力令領導們都嘖嘖稱讚！」

「《詩林漫話》也就十分鐘，還能難得住人家！人家就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真當真了？」

牛馳聽得汪強這陰陽怪氣的強調，恨不得直接拿著面前的文件夾走過去呼到汪強臉上。

「我沒功夫跟你在這兒瞎掰扯，二號錄播室只有十五分鐘空閑時間，錄不錄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李遠帆說著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