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質疑

見眼前幾位領導臉色鐵青，牛馳卻凜然不懼，直言道：

「不是我的措辭有問題，而是在座的各位壓根就在心頭早已認定，那首詩一定就是我抄的。」

「各位領導在心裡，已經將我牛馳作為剽竊的犯罪分子來進行三司會審了！」

「幾位領導想想，如果我真的剽竊，對我有什麼好處？」

「如果我真的剽竊，我還敢在直播中，在那麼多聽眾跟前顯擺，直言我是作者？」

「我牛馳雖然不是什麼聰明人，但還沒有蠢到自掘墳墓的地步！」

「相反，我倒反而要問各位一句，請問各位憑什麼這麼認定？因為心裡上覺得，我牛馳不可能有那種才華，不可能是那塊料？」

「而且，相信各位也已經查詢過了，在昨天直播前，可曾在任何地方發現過這一首詩？」

牛馳這一番詰問，字字璣珠，反而倒使得辛勇冷靜了不少。

「你說的不錯，目前尚未發現你剽竊的確鑿證據，理論上來說，確實存在你是原作者的可能」。

辛勇看這牛馳說道：「不過，因為這件事關乎電台，我們不可能讓整個電台的名譽隨你一起受損！」

「辛副台長，你這麼說，我倒反而能夠接受。從副台長的身份，我倒是能理解你的擔心！」，牛馳語氣也和緩了一些。

聞言，辛勇頓時哭笑不得：「我這個副台長，先是被你這個新來的毛頭小子指著鼻子罵得絲毫沒有脾氣，如今又被你冠冕堂皇地表揚一番。」

「我在台里這麼多年，這還真是第一次！小子，你說我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當然是該高興」，牛馳打趣道：「辛副台長你應該感謝我，讓你的職業生涯、甚至是人生都又完滿了一步，可喜可賀！今晚你應該大擺宴席，款待眼前的諸位，是他們共同見證了你這人生中重要的時刻。」

噗嗤！

牛馳這話一出，周海亮、李偉明、盧婧都不由笑出了聲，辛勇更是啼笑皆非。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一些。

「油嘴滑舌，油腔滑調！」，辛勇沒好氣地笑罵道。

「那這件事，你打算這麼辦？」，周海亮繼續說道。

「對於我個人來說，壓根就沒事」。

牛馳侃侃而談：「但是，對於你們來說，其實，這就是個死結。」

「一方面，你們不相信我，但是你們又拿不出力證我剽竊的證據！但是，另一方面，我也一下子拿不出你們認可的，證明我自己不是剽竊的證據！」

「你錯了！」

辛勇插話道：「我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特別想相信你。說實在的，我們巴不得你真是原作者，這樣對我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只是，我們不敢冒險去賭，因為成本太高了！」

「好吧，謝謝領導誇獎。我們倆扯平了！誰都不佔便宜，也不吃虧」，牛馳揶揄道。

見狀，盧婧和辛勇一愣，旋即又是一笑。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這時候，一直不出聲的李偉明緩緩開口：「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小牛你現在現場再寫出一首詩來！」

「雖然我們不是專業的詩人或者詩評編輯，但是，大體上詩歌的風格和水平，卻能夠感受一些的。只要你能現在現場寫出一篇同樣檔次的詩，足以證明你的實力，我們自然就沒有任何疑問了！」

「這個辦法好！」

辛勇聞言，不由叫好：「別說同一檔次，你就是寫一首差不多的，我也讓你過關！」

「好！」

牛馳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你可想清楚了，據我所知，作詩可是需要靈感的，不是隨隨便便張口就來的。」

「如果你達不到要求，我們只能按照你剽竊進行處置了！」，辛勇沒想到牛馳答應地這麼快，不由提醒道。

其實，這時候，辛勇已經有幾分相信牛馳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面對自己四人詰問時，牛馳這份膽色和底氣，就讓他隱隱覺得，牛馳應該不像是剽竊別人的。

否則，若真是剽竊別人的作品，辛勇相信，對方絕對做不到現在這樣底氣十足。

「稍等！」

牛馳一笑，直接上前，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來，拿起筆就開始沙沙沙寫起來。

「這……」

辛勇四人面面相覷，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了！這本來就是我打算下一期節目用的，現在寫出來也未嘗不可！」

說著，牛馳將寫好的詩交了過去。

「嫁給幸福？」

辛勇接過來，看著紙上的詩，不由一怔，旋即再度仔細看下去。

嘶……

辛勇看了一遍又一遍，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牛馳，什麼話都沒說，將手中的稿紙交給周海亮。

數分鐘后，周海亮三人也看完了，臉上的表情倒是與辛勇一模一樣。

驚奇、震驚、嘆服、不可思議……

「都說說吧！」

辛勇看著幾人唏噓說道。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周海亮滿眼負責地看著牛馳，眼中更多了幾分欣喜和寬慰。

「是啊，沒什麼可說的了！」

李偉明看了一眼手中的詩稿，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牛馳，滿臉苦笑之色。

「我雖然不是內行，但也感覺這兩首詩，絕對不比那些成年詩人的代表作弱上多少，甚至過而有之啊！」

「我對詩一竅不通，但是這首，我是真覺得很喜歡！」，盧婧滿臉驚異地看著牛馳：「若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真是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是大詩人！」

「過獎了，大詩人可當不起！」

牛馳一笑：「不過，懷才這東西，跟懷孕是一個道理，得時間長了才看得出來！」

「咯咯！」

盧婧聞言，不由被逗笑了：「你倒是真不謙虛！」

「得了，這兒沒事了，你們先回辦公室吧！」，辛勇神色複雜地看著牛馳，旋即對著牛馳和目瞪口呆、一臉懵逼的李遠帆吩咐道。

李遠帆一頭霧水，原以為牛馳肯定要完蛋了，自己也要跟著受到處分，沒想到卻啥事兒也沒有。

等牛馳出門，辛勇剛要準備離開，忽而想到什麼，旋即看向周海亮：「對了，他節目昨天收聽率怎麼樣？」

周海亮聞言，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從辦公桌上拿過來今早統計出的收聽率報表看了起來。

對於電台節目來說，收聽率才是最為重要的硬指標。

從昨晚到今早，他們幾人腦袋裡全部都是牛馳剽竊的事情，哪裡還顧得上考慮別的。

「這……」

瞬間，周海亮眼睛在手裡的報表文件上停留了一下，滿臉驚愕。

「怎麼了，老周？」，辛勇不由問道。

「你自己看吧！」

周海亮將報表文件遞給辛勇。

旋即，辛勇的目光也在上面停留了幾秒，甚至還眨了眨眼睛，一臉詫異和不可思議，什麼話都沒說。

李偉明一臉好奇，結果報表文件看了起來，忽而驚呼一聲，看著牛馳：「這……會不會是弄錯了？」

「報表數據是每天電腦軟體自動計算的，每天都一樣，不可能有錯！」，周海亮嘆息一聲。

盧婧一臉好奇，湊過去一看，滿臉不可思議，目光定格在報表文件上，數息方才抬頭盯著牛馳，長嘆一聲：「變態啊！」

「雖然是黃金檔時段，但這也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