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7.沐風
我們還在這裡，大叔您打哪兒來？十七歲的大叔，您一來就勾搭我們的小宮主，這樣真的會被打死的您知道么？烤豬蹄什麼的，您以為我們不會么？
「哦。」
南虔淡淡道，乾乾淨淨的眼眸直視著沐風，很是清和。
她喜歡沐風，第一眼就喜歡。那種感覺，比第一次遇上司時他們都要順理成章。
而沐風……咳咳，他琢磨著，這姑娘年歲尚輕，不過是個美人胚子，風骨絕色，不錯不錯……
想想不由得有些惆悵。他沐風十二歲起離開青川島，自詡三千繁華看盡，環肥燕瘦落雁沉魚，傾城之色見過不知幾何，今兒個才忽然想起，真正的絕色他實在是還沒見到啊……
惆悵著，他轉身對著一干獃滯在原地的青川島弟子揮了揮手，「看什麼看？你們自己回島上去，少主我不回去了！見了老頭子如實說就行。」
一群紫煞面具的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少主你……要跟她……跟她走？」
「她是……小孩子……還沒有……十六歲……」其中一個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南虔。不過立刻就有人補充道：「漂亮的……小孩子……」
嗯！好幾個人點點頭，自顧自地討論著。
那僵硬的語調在南虔幾人聽起來實在怪異得很，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笑的口音，南虔咯咯哧哧笑起來。
一個小孩子的笑是沒有惡意的，那些人也知道她在笑他們，但是又沒有辦法生氣，最後都刷刷地臉紅了。有人犟著脖子辯解：「你們……中原人……說話……不一樣，我們……說話、有本事……你聽不懂…」
他話說得亂七八糟，語無倫次，而且斷斷續續地，氣勢上自己都就已經弱了一截，語氣也漸漸微弱了，最後連眼光都在閃躲，露在面具外面的脖子越來越紅。南虔反而有些好奇：「你們青川島的人說話是什麼樣子的？」
這下一群青川島弟子都爭著搶著要開口，被沐風瞪了一眼，於是悻悻地縮回脖子，閉了嘴。
沐風滿意地點頭，然後就看向南虔，眼睛里蕩漾著如水波一般風流的笑意，飛快地說了一句話。
南虔沒大聽清，皺了皺眉，「什麼？」
好多雙疑惑的眼睛，什麼？
南虔看向百里安他們。
百里安一臉茫然：「……」
司年一臉茫然：「……」
司月一臉懵。
司時：「……」
不過一瞬之間，幾個人不約而同神速且一致地換上了鄙夷的表情。司年眼神溫柔而風騷。「小虔兒，那等海上蠻夷之族的語言，你我何必弄明白這些？」
南虔沉默，眸光劃過四雙深以為然的眼睛，，她緩緩開口：「其實……」
「你們也聽不懂對不對？」
而他們身後------「少主在……說什麼？」
「不、知、道。」
一干弟子齊齊看向沐風，滿眼疑惑。
沐風心情大好，「姑娘，你不用弄清楚這句話。」
「因為這是我瞎編的而已。」所以哪兒有什麼意思啊。不可說不可說……
南虔沉默了。
然後她忽然問，「你見過夜夕嗎？他為什麼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夜夕？」沐風皺眉，「夜夕是誰？」
「就是、島主、的、關門、弟子！」有人搶著回答，「新、新撿的。」
沐風抽抽嘴角：「我們青川島有關門弟子了、我爹都有關門弟子了，為什麼我不知道？」
「你、你沒問、問啊。」
「他還、很好看……夜夕，眼睛、比少主好看！」
沐風：「……丫的！」他正了神色，對南虔道：「百里姑娘，你也看到了，那個什麼夜夕，我根本沒見過。」
南虔想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個理由：「他不是沐叔叔的關門弟子么，應該是已經跟沐叔叔回去了吧？」
沐風眼神亮了：「這個有可能！」真是個聰明的好姑娘啊，他什麼都不用編，她就已經替他想好了理由。這種美人，永遠不會太麻煩，才是最可深交的！
*
歲月仍舊不急不緩，轉眼間月余已逝。
百里落站在梅花樁上，操控著面前的小水晶劍，眼睛里閃爍著明亮的光芒。看著小水晶劍自如地飛來飛去，她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司青司青！你看，我終於可以御劍了！」
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的司青也很替她高興，由衷的讚美：「落師姐真厲害！才兩個月就已經徹底掌握了御劍之術，比起百里師兄也不差多少了！」
百里落跳下來，白色衣裙在風裡翩遷如蝶，清麗的眉眼綻放成了梨花一枝，隱約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沒有啦！我這點小小的賣弄哪裡說得上徹底掌握啊？只不過是剛剛可以御劍，真的是好開心啊……連哥哥都只是十三歲才學會御劍飛行的呢，我也只比他晚一歲……」
「要是落師姐早一點學御劍的話，十二歲御劍也肯定不成問題的。」連那個懶惰到死的丫頭都能做到的事，落師姐怎麼可能做得比她差？
百里落吐吐舌頭，和司青一起在階上歇著。
「小虔兒可厲害了，她是唯一一個在十二歲就學會御劍飛行的呢。當然，司時除外。」
司時除外。
其實在平時的任何一個方面的修行中，他們都是習慣性忽略司時的。什麼御劍飛行哪、仙術哪、畫符哪，司時從九歲起就在玩兒了。對，是玩兒！他們拼死拼活都學不會的東西，人家司時是從小玩兒到大！
也不是沒有嫉妒過，只不過後來嫉妒著嫉妒著就習慣了。畢竟人家天生仙骨，註定要輕易成仙的人，你不能把他當人看不是？看開點就好，反正身邊還有那麼多凡夫俗子，想想你也就平衡了不是？
百里落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雲，眼神獃獃的，半天不肯動。
「司青，你說哥哥和小虔兒他們現在在哪兒啊？」
司青怔了怔。
「他們現在有沒有遇上妖怪啊？小虔兒她又什麼都不會，連逃跑都不會，萬一遇上危險，她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