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變

落星山上，深藍色的寒冰早已覆蓋整個覺醒台，刺骨的寒意從中迸發而出，使得眾人心中一凌。

「城主，這孩子不會出事吧。」夜晨輝身旁，一位灰袍老者低聲問道，「我們要不要強行破開冰層，畢竟性命為重。」

夜晨輝心中早已心亂如麻，凌家之事本就使夜晨輝心中深感愧疚，自己生平最好的兄弟生死不明，就連他的孩子自己卻也保護不了。

夜晨輝眉頭緊鎖，但還是冷靜下來，沉聲道：「我現在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如果真有不測，其實他一輩子無法覺醒元靈，我也會去救他。」

身旁的黑衣老者點點頭，望向覺醒台中央喃喃道：「但願此子平安。」

此時，魂域中。

「我還是你祖宗呢！還太爺」凌虛不屑道「瞧你起的這個名字，又土又俗，實力也不會強到哪去。」

「小屁孩，居然懷疑小爺的實力。」光柱之中，一道身影信步走出，一身白色凈裝，雙手環抱於胸前，淡銀色的短髮隨風微動，嘴角微挑。雙眸中流露著高傲與自信。看向凌虛冷笑道「小子，現在的你，如果沒有小爺，早就死了」

看見此人相貌，凌虛先是一呆了，雖未曾謀面，卻給自己一種親切感。但當聽到他的話時，又問道：「什麼叫，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太古挑了挑眉道：「還記得你覺醒時的那股寒流嗎，如果不是我將你及時引人魂域，僅憑那股寒流，就足以讓你的靈魂被冰封，直至消亡。如果你的靈魂消散，就算是我也無力回天。」

凌虛眉頭微皺道，回想當時的經歷，心中不禁一顫。「那股寒流到底是什麼，我本身屬性為冰，但那股寒流卻完全沒有任何冰的屬性，而是充滿了邪惡與殺意，使我根本無法抗拒它。」

「你不知道？」太古也是一愣「無妨，你身體里的那東西我暫時會幫你壓制住，不過早晚他會徹底的爆發，到時候或許連我都很將其抑制住。」

「我的身體里有什麼？連你也無法壓制。」凌虛驚訝道。

「魔種。」太古抬了抬眼皮道。

兩個字一出，凌虛當場便愣住了「魔。。。魔種？我身體里怎麼會有魔種？」

「這位面中的種族數不勝數，其中以人，神，魔，妖，星，五大種族為主。你身為人族，卻又身懷魔種。那便是你的父親或母親擁有魔族血脈。」太古解釋道。「而且，身為雙種族的人，因為本身具有兩種不同的種族血脈，會相互排斥，存活率極低。而且，你所擁有的是還兩個完全對立的種族，這兩個種族的血脈相互衝撞，侵蝕。不久會摧毀你的肉身與靈魂，這寒流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凌虛立刻否決道「我父親為人剛正不阿，身為人族，絕不可能與魔族結交，更不會與魔族通婚。而且，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但也一定不會是魔族！」

「那難道。。你是魔變？」太古躺在草坪上，抬頭望向七彩的天空猜測道。

「魔變?那是什麼?」凌虛疑惑道。

「在這個位面中，原本僅存在著獸族，人族，神族，本不存在魔族。而在幾十萬年前，魔族憑空出世，最初其實力弱小，三族並不在意。」太古道。「但隨著其實力日益強大，萬年之後，當三族發覺危機之時，魔族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足以與其他三族媲美。」

「一萬年？這麼長時間，變強很也不難吧。」

「不要想得那麼簡單。人，神，獸三族，人與神兩族同源，暫且都算為人族，也是有百萬年底蘊的大族。」太古感嘆道，「而魔族卻在短短萬年內，與其媲美，其發展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那這魔變。。。與他飛速發展有關？」凌虛問道。

「總算有點腦子，魔變是魔族出現的根本原因，大多數魔族之人便是魔變而成。」太古挑了挑眉道「但因為魔族是新的種族，而且他們本身的氣息似乎與這世間相互抵觸，遭到當時世人的排斥，由此便引起兩族的對立。」

「魔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僅僅因為魔變，魔族便變得如此強大？」

「沒有人知道魔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隨著魔變的人數越來越多，逐漸形成較小的組織。但因為世人對魔族的排斥，讓魔族開始與其他種族對立」太古答道「不僅是魔變之人，還有那些遭受人欺辱，對生活充滿怨恨的人，也選擇加入魔族，經過萬年的積累，使得魔族壯大到與其他種族對立，直至如今的龐大規模。」

「如果一直有魔變的人，哪整個世界不就會變成魔族的天下？」凌虛驚訝道。

「不，只是最初魔族是由大量魔變的人而成，後來發生魔變的人逐漸減少，神魔大戰之後，便幾乎沒有發生魔變的人了。」太古道。「但是，魔族有秘法使那些加入魔族的人具有魔族特性，但不會具有魔族血脈，那些人被稱為次族。而魔族主族則是通過擁有魔族血脈者繁衍。」

「他們的血脈會逐漸削弱嗎？」凌虛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不錯，孺子可教。」太古呵呵笑道。「魔族的血脈不會削減，但會有層次劃分。歷代魔皇那一脈的血脈最強，而且，他們擇偶會選擇其他支脈中最純正者，所以對血脈可能還會有增強效果。但是，那終究比不上魔變之人的血脈，所以魔族現在的實力相比當年也有一定削弱。」

「那魔族現在還有魔變之人嗎？」

「有，曾經的魔變之人在神魔大戰中幾乎滅絕，但仍有一些存活，但到如今能存活下來的，不過一掌之數，且無法將血脈延續下去。」

「那等到那幾個老魔死了，魔族不就會逐漸衰落嗎？」

「呵，想得到簡單。」太古冷笑道。「我說的是初代魔變之人僅存五人。雖說在其他中族中的魔變消失。但在魔族主族，是有幾率發生魔變。例如魔皇一脈，魔子覺醒之時，有較大的幾率發生魔變。所以你。。。」

「我。。。我是魔子？」凌虛驚訝道。

「切，想得美。」太古譏諷道。「魔變也是有程度的。如果以初代魔變者的魔變程度為十成。那麼如今，就算是魔皇血脈魔變者，最高也不過五成魔變。其他的支脈，幾也不過一兩成。」

「哦。嚇死人啊你說話。」凌虛揉了揉頭「那我這是到底是不是魔變？」

「我不確定。」太古坐起身，攤了攤手「你說你父母不是魔族，你卻有魔變的特徵。難道你真的是初代魔變？不可能啊。」

「為什麼不可能？」凌虛問道道，「還有這魔種是什麼」

「只有魔變之人才會擁有魔種。魔變的過程十分痛苦，而你剛才所經歷的痛苦只是剛開始，便被我壓制下去。魔變的痛苦正常人幾乎無法承受。這麼說吧：如果有一千人發生魔變，能堅持下來的人不過十幾人。」

「什麼？」凌虛驚恐道。

「凡是承受住魔變的人，無疑都是強者。魔變就是魔種爆發后，魔種的力量會與其血脈相容。這就是為什麼魔族也擁有元靈的原因。但是，他們的魔變所經歷的痛苦並不會太長，只是一瞬間，或生或亡。」

「如果那股寒流是魔種爆發后的能量，但為什麼我卻感覺像是在侵蝕我的血脈。」凌虛皺了皺眉問道。

「不是侵蝕。」太古突然臉色陰沉道「是替換，它想替換你的血脈，讓你徹底成為魔，這就是我不確定你是否發生魔變的原因。」

「那我該怎麼辦。」凌虛此時卻沉靜下來，認真地看著太古，現在關乎自身性命，而且關乎自己的報仇大計。

「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幫助你壓制他，想要真正弄清楚還要去魔族走一趟。」太古站起身望著遠處飛過的隼雀。「在你到達靈尊境之前，我會保你無恙。而且魔變的力量你也可以使用，對你的實力也會很大的提升。但是，一旦邁入神階，就算我不敢確保能抑制住他。」

「唉～好吧」凌虛嘆了口氣「福兮禍之所依，禍兮福之所服，自己的路終究要堅持走下去。」

「對嘛。」太古呵呵一笑「年輕人就要有樂觀的心態，和堅持不懈的毅力。」說罷，起身向光柱走去。

凌虛眼含深意的看向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話他沒有去問，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也會毫無結果。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太古，不但有穿梭位面的實力，還有淵博的見識。

凌虛對他的身份有許多猜測，但卻都被自己否決了。當他描述魔族時，對魔族的一切幾乎了如指掌。而且從古到今幾百萬年，在太古描述時，如同他親眼所見。他便如這個世界的天空，強大卻又神秘。但這樣一個強者，又為什麼會依附於自己，又會幫自己變強。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當凌虛正為這些問題苦惱時，太古的聲音卻響起。

「走了，小子，發什麼呆。帶你去個好地方？」太古雙手抱頭，向凌虛喊道。

凌虛望向遠處站在光柱旁的太古，心想：「算了，暫時他應該不會對自己有危害，就算自己死了他也應該活不成，就依他吧。而且他承諾會幫助自己變強，也算對自己有利。」

「來了！」想罷，凌虛便向光柱跑去。當他跑到太古身邊，凌虛氣喘吁吁的問道：「我們去哪啊？古爺」

「喲，怎麼叫上古爺了」

「這不是對您的尊稱嘛，小弟的小命還得指望您呢」

「呵，算你識相，小爺我給你再弄個元靈，你那個破刀可不夠。」說罷，提起凌虛的衣領，便隨手扔進光柱內。

看著消失的凌虛，太古嘴角一挑：「臭小子，想的到挺多，就算你死了，小爺還可以找別人啊，真逗。」

於是便微笑著緩步走進光柱，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