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袍浪子
沒有走多遠突厥乏力又倒下來……再一次緩緩地站起來向前走去,身後所留下的血跡早已被沖刷殆盡。
終於…在不遠處的林中…倒下,她的眼前開始發黑,耳朵一陣鳴響…痛覺也消失了…氣息漸漸地變得微弱…脈搏趨向平靜……
「再見了…世界…」長明最後冥想著,徹底倒在了雨林之中。
過了許久,長明再次醒來,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間破廟內。
她微微睜開雙目看見了只剩下餘燼的篝火。
身上蓋著的不知道是誰的黑披風,也沒有了灼燒感和疼痛以及那般刺骨的寒冷。
「是誰?!」長明十分驚訝,現在最想見的就是她的恩人,篝火還留有餘溫大概沒有走遠。
破廟前的柱子上插著一把匕首,柄上刻有一個「宴」字。
信紙上寫道:「好好地活下去,不必尋我。更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不過是過客罷了。」
「謝謝您!我的大恩人!」長明站在破廟前朝著天空大喊,聲音在林中不斷迴響傳入了那白袍浪子的耳中。
只見得遠處懷中依抱著佩劍的白袍浪子,一縷縷青絲滿是斬不斷的牽挂,雙眼迷離不是銳氣散發的光猶如殘月之輝。
「呵~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浪子微微一笑揚長而去,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長明望著他的遠去,心中突然升起一種失落感。
她並沒有怨恨這個世界,心中留有的良知還撐起一片光明。
但……這一切遠遠沒有結束,因為他!在尋找那位逃出生天的人!
「呵呵呵~別躲了小姑娘,出來讓老夫給你一個痛快。」東方祓塵陰笑道。
當~當~用拐杖敲打著地面,顫了顫鼻翼深呼吸兩次,道得一句:「可惜了……」緊接著搖了搖頭。
以長明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從東方祓塵手中逃脫。
「就你這一身的體香,能往哪跑?!」砰!東方祓塵乘風迎面而來。
「嗯?香味消失了?」東方祓塵忽然在河岸愣住,長明就在不遠處,她捂著自己的左手藏在衣裙下。
東方祓塵嗅了嗅,發覺到一股血腥味!長明割掉了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只是在賭東方祓塵對血腥味更敏感!
確實如此,東方祓塵跟著氣味找到了長明那割掉的左手無名指,伸手撿了起來遞到鼻子前聞著,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有意思!呵呵~哈哈哈!」東方祓塵興奮地大笑道。
長明咬住嘴角強忍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那把帶血的匕首被她掖藏在袖間,呼吸並沒有變得急促反倒是微弱、平緩。
「我知道了!」東方祓塵突然大喝一聲,長明被嚇得一顫,嘴唇咬破血絲滲了出來,眼中充溢著淚水,額頭直冒冷汗。
(東方祓塵可以微弱地感知到長明的氣息,但因為他過於依賴聽覺與嗅覺,所以會變得非常吃力,這不過是他故意嚇唬長明的。)
東方祓塵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既然嗅覺被刺激那就只能利用聽覺來辨別長明的方位了。
他豎起耳朵細細聆聽著各種聲音,有風聲、流水聲、蠅蟲鳴叫聲。由於是深夜,街道幾乎沒有腳步聲,所以他聽到了!那細微且無序的呼吸聲!
下時間東方祓塵朝著長明走去,她的心臟悸動起來、心律不齊。
「完了…終於還是沒能躲過嗎?」長明眼角的淚滴滑落,留下一道痕迹,這次她還是沒有發出聲音,還有生還的希望嗎?
當!~當!~~~(二更鼓)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是蕭更人!他提著銅鑼正巧在朱雀街打更報時!
東方祓塵一時聽覺受阻。
藉此時機,長明邁開步子拼了命的跑起來,機會只有一次!東方祓塵無法辨別長明的逃跑方向!
「可惡!又讓她給跑了!」東方祓塵右手緊握著木棍大吼道。
跑動的過程中匕首從長明的袖間滑落,咣當一聲清脆的聲響!
霎時間,東方祓塵拔出唐橫刀。刀光折月輝,踏風尋聲來!
長明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襲來的風勁所傷。
邦!是誰擋下了東方祓塵這一擊?此人利用劍鞘架住了東方祓塵的唐橫刀。
「小姑娘快走,這人就交給我吧!」一襲白袍,青絲銀髮交錯。
「是……是您?」長明再一次被這位白袍浪子救下。
見狀東方祓塵大笑道:「哈哈哈哈!~是個高手!有意思!」
「快走!」浪子大喝一聲,長明驚醒順勢撿起匕首逃走,她還是沒能看到那人的面容。
砰!浪子被一股氣勁彈開,東方祓塵當即刺向他的要害。
浪子後退卸力躲開了東方祓塵的攻勢。
「強者,老夫就喜歡強者!」東方祓塵看起來十分興奮,舉止顯得很病態。
當!東方祓塵死死壓住浪子的劍鞘,側耳問道:「劍都不出鞘?是瞧不起老夫嗎?!」
浪子輕笑,反嘲道:「讓吾之劍出鞘?汝還不配。」
「就這麼被我砍死,老夫可是會傷心的。」砰!砰!當!
只見東方祓塵收刀入鞘,右手緊握著刀柄,周圍的氣全都向他的刀凝聚。
斷空橫掃塵沙飛揚,刀光倚影月輝閃過,挽著刀站在浪子身後,上面血跡依稀可見,是東方祓塵的成名絕技「流光一字斬」。
「汝是東方祓塵?」浪子身負刀傷卻好像若無此事一般。
東方祓塵在方才施展一字斬的過程中聽見了細微的摩擦聲,便遲疑地問道:「哦?居然接下來了?」
長明恰巧在此時回頭,看見了負傷的浪子,滿懷著的期待瞬間變為心灰意冷的感覺。
「都怪我!都怪我太弱了…一直都是這麼狼狽不堪,一直都是在別人的保護下苟活著……」她心想著,浪子也會因她而死,加快步伐哭著逃離現場。
浪子雖說磨弄了下東方祓塵的刀刃,只是想嘗試架住,不料險些被擊中要害,刀鋒最後還是傷及了浪子的左臂,殷紅的血液緩緩地流淌至手掌滴落在月光映照成的白色畫卷上,點綴斑跡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