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潑墨
次日,胡明居一反常態,睜眼后的第一件事成了打開手機。一開微信頁面嘴角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意,那個同意驗證點得很是津津有味。
他還特地在屏幕前等了十分鐘,見那邊仍舊沒有消息來,才起身開始洗漱。
「阿居,你今兒好慢啊!」他剛收拾完出來,阿衡便就像是靜候已久地喊道。
胡明居大眼一掃,一邊理著衣袖一邊道:「周末不還沒出來嗎?」
「周末,懶蟲,起床了!」阿衡高聲喊道,就差去踹門了。
「阿白,你怎麼這麼精神?」周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蓬頭垢面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明明昨晚都熬夜了的!」
「可能形成生物鐘了,每天早晨定點兒就醒了!」周木白道。
「你快點兒,今兒早上可是章老師的課!」
「我們上課你急什麼,你又不跟咱們一個系!」周末睜著惺忪的眼道。
「今兒是章崢嶸的畫論課,咱倆個系一塊上的,唯一我能跟你們一起去上課的課!」
「你是想見師姐的吧?」周末刷牙都不安生地回他一句。
「呸,經過阿居的開導,我突然想啊……像我這樣有錢又有顏值的帥小伙肯定是不會愁女朋友的,所以我決定不著急,等著緣分自行降臨。」阿衡頗為有志氣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不會再來問我浣衣的事了?」周木白想了想笑道。
「周木白,居然連你都不知道韞威在和浣衣秘密約會?他們到底怎麼認識的啊?我死活想不通。」
「…」
由於周末起晚了,導致他們一宿舍都差點兒全體遲到,加上人多,最後一排都是滿噹噹了的,他們四人便就只能去坐靠近講台下第一排的位置了。
「老師,是這樣的,我舍友昨晚上著了涼,今兒暫時就不能來上你的課了,假條她說稍後給你補上!」
他們剛落坐便就注意到一個女生站在講台旁同老師說著話。
「叫什麼?」這老師脾氣蠻好的。
「柳沾衣!」
「好,知道了,回去后讓她注意身體,第一次上課我會做些系統要求,你們回去記得轉告一下,不會有太大影響!」章老師溫聲道。
「好的,謝謝老師!」
女生剛轉身準備回座位,被坐在過道旁的周末故意跘了下:「誒,柳沾衣怎麼了?」
差點兒被跘倒的莫青青瞪了他一眼:「有病!」
周末一臉無辜:「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引起別人注意的方式真特別!」阿衡笑道。
「同學們,上課了,在自我介紹之前,老師想先認識一下你們,所以咱們先點名……」老師溫和地笑道。
一節課五十分鐘,一上午兩節課,中間會有五分鐘的間隙。
周末一下課便往後橫衝直撞尋找莫青青。見她前面剛好有個空位,便就徑直坐了過去,也不顧人家正在喝水張口就來:「誒,青青,沾衣怎麼了啊?」
莫青青和一旁的葉凡相視,又同時看向了靠牆坐的浣衣。
「師姐,沾衣她……」周末見她們都不說話,便就湊到了浣衣面前。
一聲師姐叫得讓莫青青嗆了半天,浣衣抬頭瞟了他一眼后便就再多沒搭理他。
「這位同學,這是我的位置,麻煩起來,OK?」他正欲再多問幾句,座位的正主回來了。
「小氣!」周末定睛一看,來人正是何夕,古畫系三班班長,不禁肅然起敬,「何班長,我認得你!」
「你是?」面對這份未知面孔的敬重,何夕笑笑接納了。
「周末,周木白和胡明居的舍友。」周末也和諧地笑笑自我介紹道。
「哦,他倆我都認識。你這是?」何夕爽快地回應了他,不由得朝著身後一排座位看了看。
「聽說我們班柳沾衣同學生了病,就來問問狀況!」
「生病?哼,」何夕往後瞟了瞟,目光直透向浣衣,「好端端的哪裡那麼容易生病,本以為生事的都該是男生,不曾想,如今這有些女生也是愈發野蠻,這才開學多久啊。」
「啊?」
「某些人要是我們班的,管她是男是女,管她成績高低,品性不端我也照樣要管管。」
「什麼?」周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反射弧比較長。
何夕將他拉到一旁,小聲說著:「昨晚玉浣衣回來晚了,柳沾衣本好意上前詢問,豈料她不分所以然地就把剛買回來的顏料倒了沾衣一身,那顏料可不好洗。」
周末回來這麼在他們面前學了一遍,被阿衡一陣臭罵。
「這鬼話你也信,你得不是腦袋塞驢毛了的吧?」
「你才……」
「這話明顯就是一方的一面之詞,起因經過沒有就直接湊出來個結果,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胡明居道。
「阿居你的意思是那個何夕沒腦子了?」周末道。
「信的人,以訛傳訛的人更沒腦子!」阿衡補充道。
「但結果確實是柳沾衣是受害者,你們別就因為她是阿白師姐就選擇無限相信她。」周末道,「阿白,你問問啊。」
「對啊阿白,你問問啊,我們得為師姐證清白的!」阿衡激動得不行。
「我問了,她沒理我。」周木白無辜道,心裡只想著你們操些閑心。
「這事發消息說不清,你打電話啊!」
周木白聽他們的,打了電話,然半天下來都沒有人接,他已經再三強調過他和浣衣不熟的,他們就是不相信,唉,難做人。
他、阿衡、周末三個正商量著,一抬頭胡明居便就不見了。
「喂,是莫青青同學嗎?」
「你是?」
「我是校畫協的學長!」
「啊,哦,學長好,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你和玉浣衣是一個公寓的吧?」
「嗯,對。」
「我有事找她,但剛才沒有聯繫到她,介於她的備註好友欄填寫的是你的號碼,所以就打了過來。」
「哦哦,明白了,學長什麼事啊?一會兒等她回來了,我告訴她。」
「她去哪兒了啊?我剛查了你們之前提交的課表,課表顯示你們今兒好像只有上午有兩節課的?」
「啊,對,是的。」
「那她是?」
「她一下課就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沒事,學長,你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一會兒她回來,我一定如實轉告。」莫青青慷慨地攬下了這活。
「你就跟她說是今兒晚上畫協的活動地點又變,改在室外的紫葉湖。」
「OK,包在我身上。」
「嗯。」
「對了,學長你叫什麼啊?」
「我姓胡。」
下雨了,這幾天一直下雨,一下雨好似就會變得懶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