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況不容樂觀
能買下這樣房子的哪會有手腕簡單的人物？一家便罷了，居然連續出現三家聯名公開綠茵景園的豆腐渣工程，照片、視頻、人證物證，爆出來的第二天就有記者登門造訪，確認消息真實之後，矛頭立刻對準了周氏。
幾乎每日都會有各方媒體直接堵在周氏門口請求面見周黎陽，希望他出面公開做出解釋。但周總一直沒有給出具體可信的說明，閉門不見，只說要先做內部調查，等他自己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才會向公眾曝光。
但周氏建築做出豆腐渣工程的事情已經石錘，一時間，股民紛紛急於出手股票，就連幾位大股東也坐不住要求周總做出合理的解釋並予以補償，否則他們將聯名要求強制撤出資金，告他欺騙隱瞞公司事務，謀取個人利益。
「居然是真的……」周千尋一目十行快速掃視屏幕上的訊息，皺眉越皺越深，姣好的容貌多了幾分愁容，就像代表著悲傷的白石竹，愀然不樂。
這件事，她從未聽父母提起過，就在一個多月前她打視頻電話回家時爸爸媽媽的臉色還如往常，她也沒察覺出絲毫的不對勁。這篇報道的時間是半個月前，那時候事情已經發展到幾乎無可挽回的地步，可爸媽還是沒有告訴她。
一定是怕她擔心吧……
她的心揪的難受，滯悶逼人，一想到這段時間父母經受了怎樣的壓力面對外界的流言和謾罵，而自己還在E國開著派對與眾狂歡，她就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小千，這件事肯定和伯父沒有任何關係，應該是有哪個環節的人謀了私利，用手段瞞住了上級。」莫以司能找到的消息和她大同小異，一見她面露愁色立刻說道。
他最見不得她有任何不開心，他會心慌，甚至升起一股無明業火。
會有一種……想把讓她皺眉的一切人和事毀掉的衝動。
「我不知道……爸爸他對這樣的工程一直會做最後檢測，連他也看不出來嗎……媽媽又不肯在電話里和我說，只是讓我回去。」周千尋用手撐住腦袋，連聲音都透著憂傷。
「這件事已經坐實了，無論是不是爹地的責任，他作為負責人都免不了要接受懲罰。破產……如果僅僅是破產，或許情況還沒那麼壞，現在有一大堆人要聯名上書法院，相必風城各路新聞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爸爸是多麼心高的人，他怎麼能接受那些人對他的誹謗和謾罵？如果真的責任在他，或許，要進監獄……」周千尋煩躁的揉了揉頭髮，不自覺嘆息出聲。
一陣後悔之意湧上莫以司的心，他和父母通話時就應該多問問風城的近況，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之類的……
可惡，怎麼就想不到！
「小千，不要杞人憂天，情況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否則，伯父伯母那麼愛你，此刻一定會讓你繼續待在國外，像之前一樣瞞著你。現在叫你回去，說不定是事情有了轉機。」
他現在對情況不了解，不會妄下定論，卻依然儘力安慰她。
「要不要我問問付紹北？他應該很清楚。」
「算了。」周千尋攔住他，搖了搖頭，「暫時不需要聯繫別人，等回去之後再說。」
她這樣說，莫以司就把手機放下了。
說也奇怪，他在任何事上都有自己的見解，極為獨立個性，不服管束，偏偏遇上周千尋的事，他卻只知道遵從她的意願。就算一開始常常否定，但只要她堅持，他就拿她沒辦法。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現在已算是深夜，爸媽已經睡了嗎？還是因為煩心事纏身而整夜失眠？
「小千，既然沒辦法在這裡獲得確切的消息，你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明天要早起。」
他瀏覽的速度更快，往後翻幾頁幾乎都是同樣的內容千篇一律，沒有看下去的意義。
「可我現在毫無睡意。」她垂下頭，下巴抵在鍵盤上，無精打采。
「躺好，閉上眼，慢慢就會睡著了。」
莫以司不可能任由她整宿不睡，順意歸順意，對她明顯有壞處的事他也不會放任不管。
「……」
「小千。」
「那你怎麼辦？」周千尋保持著這個姿勢眼梢上挑，牙齒一開一合的問。
「嗯？」
「我還要洗漱、換衣服，你在這……很不方便。」她也是此時方才想起這件事，本想就這樣坐到第二天也就不必考慮這些事，這傢伙卻好像渾然不覺啊。
為什麼他會在女生宿舍待的這麼心安理得？
「笨蛋，我又不是變態，對偷窺不感興趣。」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派頭，平靜無波瀾的臉色再配上原本就顯得溫潤的五官，他的話似乎沒有懷疑的餘地。
但其實恰恰相反，他不僅盯上了她的心，也盯上了她的人。
只不過現在還為時尚早，他只能坐懷不亂。
「不是，你自己也不方便吧……洗漱什麼的。」一陣莫名的羞恥感湧上周千尋的心，好奇怪，太奇怪了吧？卧室里就一個衛生間，隔音效果又一般，他一直待在這，解決生理問題都很不方便吧！
「……」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莫以司有點潔癖，晚上不洗漱幾乎無法入睡。
當時只想著快點來到她身邊，一時間沒考慮那麼多。
「我說，你是笨蛋嗎？為什麼要早早把行李收拾好過來？」說實話，今天這一天折騰的她夠嗆，幾乎從早到晚嘴巴都沒停過，一直在和各種人講話，加之突然而來的打擊，她現在很有些疲倦，電腦屏幕盯久了眼睛也微微泛酸，澀的她不行。可是……狹小的房間、通透的卧房，僅一牆之隔的衛生間……
這個情況，有點糟糕啊。
「我回去，你睡覺。」莫以司頷首，「不準熬夜。」
周千尋忙不迭點頭，忍不住又吐槽，「你說你早早收拾行李做什麼？算了，要是裡面沒有什麼今晚要用的東西就把它先放在這吧，省的你搬來搬去。」
莫以司想了想也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