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人為難的記憶

「什，什麼？」那姑娘言語道，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古道漫的話。等姑娘緩過神來后，才帶著一絲疑惑地說道，「我是草盺吶，盺兒啊！」

古道漫細細注視了她許久，突然一副幡然醒悟的樣子：「哦，是你啊！不好意思，我眼睛不太適應。」事實上，她無論如何都還是沒能記起那個姑娘，她只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顧草盺聽后笑了起來，好像責備一般輕輕拍了她的手臂：「別和我開玩笑了，剛剛好像真失憶了一樣，嚇死我了。」

「可是，我好想真的記不太清了。」古道漫愣愣地自言自語。

「你不會……」草盺一下子壓低了聲音，「你不會是真的失憶了吧。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失憶？我嗎？怎麼可能，我在哪兒？我好像記得我好像是在上學？」古道漫慌著神語無倫次地問她。

「嗯？那就奇怪了，你不記得我，卻記得還在上學的事……你這算是失憶嗎？選擇性失憶？」顧草盺皺著眉毛，把圓圓的杏仁眼低低壓在睫毛下。

許久后她嘆了口氣，「算了，現在問你也沒有用，醫生好像說過你有大腦受損的可能，好在人還正常，你應該可以先出院了。」

古道漫仔細想想，驚魂未定地嘆息道：「先出院吧。」

這日正好是周末，顧草盺一通電話，很快一群同學便趕著來了。她往周圍一看，順勢逮住了一個同學：「你認識他嗎？」

古道漫認真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那個男孩，突然反應了過來，推著草盺離開，那個男生一臉蒙圈地看著她們。

古道漫連忙將草昕拉到一旁，小聲地威脅顧草盺：「你敢跟別人說，我就跟你絕交！」

「好好好！」草盺想也沒想就妥協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有些不妥。

她正要走，古道漫又馬上拉住了她，微風下的她們相顧無言……

一眾人還在疑惑地看著她。許久，古道漫才尷尬地向顧草昕求助道：「你先跟我說一下他們叫什麼，重要點的人稍微概括一下，不然等會露餡了。」

「你聽好了，那個穿白襯衫，死活不肯穿校服的是古勻毅，那個大熱天還穿著外套帶著口罩的是顧爾御，邊上那兩個雙胞胎姐妹穿白鞋的是姐姐叫玉槭，另一個就叫玉霓……」草盺偷偷指著那些人向古道漫一個個解釋。

古道漫為難地將就道：「好吧，記住一個是一個。等會你盡量跟在我旁邊。」

「明白。」顧草盺向古道漫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不知道為什麼，古道漫的家人沒有在醫院陪著她，不過她的書包還在病床邊，除了學慣用書，她還翻到了自己的一堆證件和手機之類的東西。

她楞了一下：自己上學為什麼要帶這些的東西？她有些疑惑地用指紋打開了手機，在聯繫人里找到了父母。打給母親——沒人接，打給父親——也沒有人。

草昕在一旁問道：「沒人接嗎？那出院怎麼辦？」

「不礙事，我自己辦出院手續吧。」古道漫淡淡答道，她有許多事情想不太通。

醫生聽聞病人醒了，趕來檢查。一番檢查后，醫生收回了手：「身體並無大礙，可以出院了。」

「醫生，她有些事情好像不記得了。」顧草昕擔心地說道。

「她現在神志清醒，記憶有損還算正常，可能只是暫時的，你們多說說以前的事，有助於她恢復記憶。」

……辦完出院手續后，同學們送著她回家，一路嘰嘰喳喳地邊走邊聊天。古道漫小心拽著顧草盺的袖子走在人群之中。顧草昕囑咐道：「你的病假還沒過，可以先待在家裡，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古道漫想了想，左右為難，沉思了許久之後：「我想去學校看看，你偷偷帶我參觀一下吧。」

「啊？」

……因為校隊需要訓練，學校周末也會開放，顧草昕下午無課，於是她帶著古道漫來了。

若說這是中學，古道漫敢說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都不會敢信。這裡很大，光是從學校到停車場就有千米之遠，教學樓四處聳立，所有建築用的都是復古式的宮廷風格紅牆黃瓦，門窗也以雕花之木所造，仔細看起來繁複素雅而雕花圖紋也無一重複，這精湛的手法猶如依附著靈魂，讓人一眼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匠人工藝。這浩大的學院就猶如故宮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