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當初真相
這話觸及了喬振國的傷心事。
喬振國猛地哭喪了臉:「我也不知道。我、我只是讓安珍來勸安靜柔,讓她交待事情。我沒想到,安珍居然會忽然就死了啊……」
雖說他也想擺脫安珍。
但他絕對不想,以喪偶的方式擺脫安珍!
不說別的,晦氣都晦氣死了!
這女子,即使是死了,也不忘給他添堵!
喬振國越想越是難受,恨不得把安珍從地板上拽起來,好好痛罵一頓才肯罷休。
封霆川冷眼看著喬振國懊喪的臉色,皺眉冷聲:「夠了,別在我面前感慨。」
「……」喬振國猛地哽了下,回頭求助地看向喬西,「西西,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喬西沒有理會喬振國。
她皺著眉頭,看向昏暗的閣樓里,那牛頭擺設的細節。
這,應該就是讓安珍喪掉性命的擺件了。
牛角上沾著一絲血跡,那血跡剛乾掉不久,上頭還沾著一絲幽暗的光。
從擺設的方向看來,安珍撞上去的方向,應該是往後。
只是好端端的,安珍為什麼會往後仰?
地上,有一條痕迹。
那痕迹不算明顯,是高跟鞋在地板上用力拖了一道的樣子。
喬西看看安珍腳上,發現她今天穿著的,正好是一隻高跟鞋。
閣樓,是用來關押安靜柔的地方。按理說,所有人都會嫌棄這裡晦氣,不願意輕易上樓……就像從前,她被關押在這裡的時候。
既然如此,肯來看安靜柔的人,大概就只有安珍了。
安靜柔在輪椅上裝模作樣了那麼多年,腳上穿慣了休閑鞋,也不會穿什麼高跟鞋。
所以這鞋印,必然是安珍留下的!
喬西皺著眉頭走過去,觀察一下那鞋印的起點。
她的模樣,無比認真。
喬振國一看喬西的樣子,頓時期待又高興,連連問她:「西西,你看出什麼了,是不是?」
封霆川皺了皺眉,冷冽地轉眸瞪向喬振國,低喝:「閉嘴!」
喬振國嚇了一跳,頓時就不敢說話了。
胡麗菁趁機嬌弱地靠進他懷裡。
喬振國心裡怕得厲害,連小情人都顧不上抱了。
胡麗菁悻悻地瞪了他一眼,扭頭關心地看向喬西。
看來,這個喬西是發現什麼了。
她原本以為,喬西只是個沒什麼本事、單純被封霆川眷顧的女人罷了。
然而今天胡麗菁才發現,喬西的手段可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她還真得好好討好一下這個喬西才行呢!
胡麗菁心裡,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喬西觀察了半晌,皺著眉頭看向喬振國:「閣樓的地面,不是平坦的。」
「這……」喬振國訕訕地搓了搓手。他還以為喬西是在責問自己為什麼不好好修繕閣樓,趕緊解釋,「閣樓是給安靜柔那個孽畜留下,讓她悔罪的地方。要是把閣樓修得太好,不就起不到讓那個孽畜後悔的作用了嗎。」
喬西原本想要說幾句自己的猜想。
然而聽見喬振國的話,她一下子就沒了這樣的興趣,冷笑起來:「喬振國啊喬振國,封霆川厭惡我的時候,我在你口中就是孽畜。現在他厭惡了安靜柔,你又說安靜柔是孽畜。在你眼裡,你的血脈就這麼不值一提?」
喬振國目瞪口呆了下,趕緊解釋:「西西,安靜柔她不是我的女兒。我們喬家,沒有這樣的人!」
「是嗎,你確定?」喬西皺起眉頭,大步往閣樓里骯髒狹窄的床鋪旁邊走去,「安靜柔應該在這裡躺過,床上還有她的頭髮。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她不是你的女兒,那我們現在就去做親子鑒定。你去不去!」
「我、我……」
喬振國頓時目瞪口呆。
他哪敢答應這件事,只能拚命地往後縮。
一看見喬振國的模樣,喬西心裡就有了底。
她若有若無地冷笑了下,回頭看向封霆川:「報警吧。」
「好。」
封霆川答應一聲,神色冷漠地拿出手機。
喬振國嚇了一跳,趕緊阻攔:「不,不能報警!」
「不能報警?」喬西反問,「那安珍的死,你打算怎麼處理。」
喬振國再次支支吾吾起來,吭哧吭哧了半天才說:「這,這件事就暫且擱置一下好了……」
「什麼擱置不擱置的。我看,是你不打算處理這件事了吧!」喬西冷笑,說出的話語一針見血,「畢竟你喬振國本來就想擺脫這個麻煩,她死了正中你的下懷,你又怎麼會想要查清她死亡的真相。」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振國臉漲得通紅,「我只是覺得,她的死只是個意外。西西,你誤會爸爸了。你怎麼可以對爸爸誤會這麼深?」
說著說著,喬振國彷彿幾乎要哭出來。
喬西冷冷地看了喬振國一眼。
她當然不會覺得,喬振國是真的後悔。
看著這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這卑微猥瑣的樣子。
喬西忽然覺得,很想吐。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往外走。
封霆川擰眉:「喬西!你去哪兒?」
「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喬西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喬振國也厚著臉皮想要跟過去。
封霆川冷冷地投過去一個眼刀。
喬振國一驚,趕緊就不敢動彈了。
封霆川微微擰眉,跟著喬西一起出了門。
臨走,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喬振國一眼,心下沉吟。
他原本以為,喬振國只是臉皮厚了些而已。沒想到,這人的心也是黑的。
既然如此,將他繼續留在喬西身邊,就是個禍害了。
他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禍害,繼續留在喬西身邊。
封霆川很快篤定了心思。
他收回視線,大步離開。
……
此時,門外。
唐澤言來到安珍房間旁邊,在地上逡巡半晌,找到了自己留在這裡的錄音裝置。
他看著那錄音的裝置,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莊重地打開了它。
安珍和方管家的對話聲,頓時傾瀉而出。
即使隔了一層牆壁,安珍的錄音有些失真。唐澤言也不難聽出,她話里的恨意。
「唐澤宇的事情……對,是我做的。是我和小柔一起,把他丟進一口枯井裡的。」
「殺人?不不不,我們怎麼會殺人呢。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