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有個鎚子用

第六百零四章 有個鎚子用

岳寒蟬一直都致力於讓陳語當自己的孫女婿,然後他今天終於如願聽到了陳語對自己的稱呼。

儘管其間厚顏無恥的成分佔了絕大多數。

對此即便以岳寒蟬這種臉皮始終頗厚之人都覺有些汗顏了,只能有些無奈地踢了陳語一腳道:「沒出息的樣兒吧!滾去坐好了,是真有正事要和你說。」

陳語頗有些沒心沒肺地呲牙一笑,隨後依著岳寒蟬所吩咐的那般乖乖坐好了。

也不怪陳語有如此誇張的表現,自己體內的三十三條黑鏈始終都是抑制自己實力的絕對阻礙。尤其是在黑語盾結成之後,任憑陳語如何再去費心費力地衝擊第十一條黑鏈,竟是都連些許的小缺口都造成不了了。

這甚至讓陳語有種自己的實力只能止步於此的錯覺。

岳寒蟬見陳語坐定之後這才不急不緩地開言道:「你也知道老爺子我一生鑽研藥理懶於修行,否則也不會到了這一大把的年紀實力依舊如此低微了。不過也正因如此,你這小兔崽子才得以繼續活下去,沖著一點你剛才那一跪就不吃虧懂嗎?」

陳語聞言便是一怔:「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我若是對這些鎖鏈不加理會的話難道還會有性命之憂嗎?」

岳寒蟬滿含鄙夷地斜了他一眼:「廢話,你動腦子想一想,尋常人的體內若是有些許異物怕是已經性命有傷了。你小子卻是纏著那些亂七八糟的鏈子活到了今天,你不覺得自己已經算很幸運的了嗎?」

陳語對此只是撇了撇嘴:「沒覺得哪裡幸運,就一直覺得有這些東西捆著自己很像一個囚徒,而且還是很難掙脫的那種。」

岳寒蟬聞言有些悵然地嘆息了一聲:「能被西天真佛所囚,你陳語也算是頗具殊榮了。」

陳語雙瞳因此而微然一縮:「佛?!」

岳寒蟬再次斜了他一眼:「怎麼,你是已經無知到連佛的概念都忘記了嗎?」

陳語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些意外你為什麼會把我體內的黑鏈聯繫到那裡。」

「我翻閱古書之時,曾有些許關於這整個世界的記載。其中在一冊並不傳世的佛經之上,更是用很濃重的筆墨描寫了一些關於西牛賀洲的佛家之事。其中涉及了一項佛家封印,便是與鎖鏈相關的。」

「是什麼?」

「佛說不語鏈。」

陳語一愣:「聽起來好像很耳熟的樣子,跟我用真力所凝的語鏈有什麼聯繫嗎……」

「呸!你那就是隨便取的,跟佛說不語鏈完全是兩個層次兩種概念。在佛家公認的三項封印之術中,排第三的是五行柱天峰,佛說不語鏈排行在二。」

陳語一時間也是好奇心起,下意識出言追問道:「那第一項是什麼?」

岳寒蟬搖了搖頭:「書上對於排名第一位的佛家封印並未言及,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威力效果絕對比剩餘兩項要強,否則一向以平等為理念的佛家子弟們斷不會如此肯定地將其放在首位的。」

陳語沉默片刻后嘆息一聲道:「好吧,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體內為什麼會有和尚布下的封印禁制?我一個普通的升斗小民,不招災不惹禍的怎麼就遭此懲罰了呢?」

「那老爺子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上輩子缺德太多,佛爺看你一不順眼就把你給封印了呢?而且能施此術的僧人非佛不可,可以想象你得罪的絕對是比較牛X的那種和尚。能湊合活到今天,已經能說明你運氣還算是不錯的了。」

陳語越聽他說越覺心中有些發沉,也只能將希望的目光投向岳寒蟬了:「如果真是神佛所設的封印,那以你我的俗人之力是否能將之破解?」

岳寒蟬對此不置可否道:「我不保證,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之後告訴你的辦法,將是助你去對付佛說不語鏈的最有效的方式。不過與此同時,你要承擔的風險與痛苦也註定是極大的。」

陳語對此倒是頗為淡定:「這個已經習慣了,你只需說我該怎麼做就行了。」

岳寒蟬點了點頭後繼續講述道:「佛說不語,其本質便是一種介於正與反之間的模糊力量,因其反覆無常所以難究其本來的狀態。以此化形而成的鎖鏈,自然越到後來便難以化解。但值得慶幸的是,你在先前曾僥倖獲得過千鈞氣的認可,以此本性桀驁之力固守本心,你才不至被佛說不語鏈的本源力道所捆縛至死。所以如果想將之徹底掙脫的話,根源還是在千鈞氣上。」

陳語聞言皺了皺眉頭道:「在西肆之時,我曾遇見過一個同樣持有千鈞氣的女子,她明言自己來自於北俱蘆洲的妖魔之界,並且跟聲音曾經時常出現在我腦海中的孫悟空是舊識。無論她還是他都是身具千鈞氣的人,可最後的下場似乎都落得有些凄慘,我是不是能以此判斷千鈞氣的效用其實也沒那麼大?」

岳寒蟬聞言冷笑一聲道:「沒用?若是這氣息都沒用的話,你所言的那個孫悟空怕是早已死在五行柱天峰之下了。」

陳語聞言忍不住微吸了一口涼氣:「聽你這話的意思,我跟他竟是分別被佛家的兩項封印之術給囚禁了嗎?」

岳寒蟬出言反問道:「不然你的體內為何會殘存另一個界層之人的魂靈碎片?要我猜測的話,應該是兩項封印咒法施術之時有共鳴產生,所以導致了你們二人之間的某些扭曲錯位,這才讓你的意識中摻雜了他的些許靈魂碎片。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謬,但也未嘗不是一種可能。」

陳語聯想從前種種時眉頭緊緊鎖起了,一時間竟是有種手足無措之感。

自己體內的三十三條黑鏈,居然是佛家強者所布嗎?他們為何一定要如此對自己?

岳寒蟬只看了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隨之淡淡開言勸阻道:「行了傻小子,別瞎琢磨了。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你無力去控制的,對此你只有兩種選擇,要麼當木偶任由其擺布,要麼就是自己變強,強到足以脫離那種束縛。我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直接告訴你之後該怎麼做。而你也只需要照做,就這麼簡單。」

岳寒蟬在說這番話時態度頗為淡然,但陳語卻是從這向來不甚著調的老者身上看到了一種有些陌生的霸道之氣。也正是此時陳語才記起,岳寒蟬曾經其實也是雙蛇軍中殺人無數的暴戾之人,只不過而後幡然醒悟才不願繼續助紂為虐而已。

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這個年近古稀的老頭子都不可能是什麼善茬。其骨子中的叛逆,甚至於比陳語還要多得多。所以他不光自己不會屈從於別人的擺布,估計也不會任由陳語這個內定已久的孫女婿如此的。

陳語漸漸明白這一點時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微然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

岳寒蟬此刻卻是面色有些怪異地看著陳語道:「我說你小子運氣好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個辦法的施行必定是要藉助於強勢的火焰的。而就在幾天之後,天火潭上必有天火降下,那時將是你最好的時機。」

陳語面色間略有為難之意:「必須那天嗎?你應該明白,我在那天將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都是必須做的。」

岳寒蟬臉上多了一絲猥瑣而神秘的笑容:「沒關係,我先前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只要你按我說的做,費不了多少工夫便能做到了。」

不知為何,陳語在看到他這副模樣時本能地便有些心虛:「呃,你似乎還沒有告訴我到時究竟該怎麼做。」

岳寒蟬卻是並未直接回答,而後有些突兀地轉移話題道:「我有個朋友是鐵匠,你還記得吧?」

陳語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還是老實點頭道:「記得,那位前輩不就是先前幫我鍛體的高人嗎?」

「嗯,就是他。」岳寒蟬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樣小玩意兒遞給了陳語,同時臉上的猥瑣笑意更明顯了幾分:「本來這東西鐵匠是想親自交到你手中的,不過這段時間他為了趕製於它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直到昨晚夜半十分才徹底趕工完成,特意囑咐我務必將這個帶給你。」

陳語聞言略顯擔憂道:「鐵匠前輩的身體沒事吧?」

岳寒蟬搖了搖頭道:「無妨的,他那身板兒可比老爺子我壯的多。這次雖然體力消耗頗大,但靜養個十天半月估計也就沒事了,你不用太過擔憂。」

陳語這才微鬆了一口氣並下意識接過了岳寒蟬遞過來的東西,但在將其拿在手中時,整個腕子卻是已經不受自己控制般用力朝下墜了下去。

「咔嚓!」陳語身前的書案被急速墜下的手臂給從中砸為了兩截。如果不是陳語反應還算及時瞬間發力的話,估計連地面都會被砸出個大窟窿了。

陳語滿面駭然地看向了岳寒蟬,又看了看手中物件:「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會這麼沉?」

岳寒蟬顯然最開始便打算看陳語的笑話了,見他如此時頗為無恥地笑了笑:「沉嗎?我不覺得啊!你看我剛才拿不是也沒什麼事嗎?」

陳語聞言也是頗感納悶兒,剛才這東西在岳寒蟬手中時沒有絲毫重量可言,自己也沒察覺到他在用真力托著這東西。但到了自己手中之後,卻為何突然就有了如此重量?

岳寒蟬笑眯眯地看著陳語道:「別瞎琢磨了,鐵匠做出來的東西就不是你用常理能夠揣測得了的,你只需要知道它有什麼用就夠了。」

陳語聽罷愕然半晌,許久之後才看著手中的物件喃喃自語道:「有用?!有個鎚子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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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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