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王清容(50)

我坐在旁邊漸漸睏倦了，忽然我好象聽到有誰在哭泣，還能有誰當然是程雨菲了，當我準備勸慰她一番時，卻發現她並沒有醒，可能是在睡夢中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吧，她眼角湧出的眼花，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似水晶般的，可有誰知道這外表華麗的淚水裡包藏了多少委屈和傷心呢。我用紙輕輕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不想卻怎麼也擦不盡，好象是她要把這些天來所有的煩惱都通過眼淚流出來。看著睡夢中落淚的她，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索性哭個痛快吧，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我這眼淚也象雨打芭蕉似的落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我也沉沉地睡去。程雨菲是在睡夢中哭了，我卻是在哭中睡去了，結果看似一樣的事情，走的路程卻正好相反。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是被程雨菲收拾東西的聲音中驚醒的，儘管她已經做得很輕微了，可我就睡在她的旁邊，想不被驚醒也很難。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行李箱已經快裝滿了，這回是真的要走了。「你決定要走了嗎。」「嗯。」「你有地方去嗎？」「還沒想好，可能先回家吧。」她的語氣平淡似水，看不出什麼憂傷，就好象是要出一次遠門一樣，可能是昨晚把所有的感情都哭沒了吧。「既然沒地方去，不如先住下來啊，等找到地方了再搬也不遲啊。」現在我突然有了想挽留她的想法，倒不是因為手無法行動了，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要求。「留下來？我留下來算什麼呢？」「還做我的女朋友啊！」「這句話脫口而出，沒有半點思考，甚至把我原本想說的一些嘴邊的話給壓了下去，說完后我也覺得有些唐突。她聽了后，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我不會介意的。」「可我介意的。」「沒關係做不成戀人，做個普通朋友也可以啊。」「我不想跟你做普通朋友的。」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有歧義，又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用說了，我懂的。」「那就先不做朋友了，就當成是合租客好了。」聽了這句話，她嘆了一口氣，停止了收拾的動作。來我幫你把東西掛起來啊，「啊－－－－－－－－－－」我忘了自己的手壞了，興沖沖地去幫她拿東西，卻痛得我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她連忙抓起我的手，我的手現在已經腫脹起來，象個饅頭似的，一丁點的碰觸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抓來看了，「啊－－－－－－－－－－」另一聲慘叫隨即又響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啊。」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沒事，我是故意叫出來嚇唬你。」我故作輕鬆地說道。「你的臉都白了，還出了這麼多汗，還說沒有事。」我看腫得挺大的，我們趕快到醫院去看看吧。她說著臉上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