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人和兒媳婦
初升的太陽，光芒四射。楚家村斜對面的無量山，朝霞的照耀下顯得光彩奪目。楚原東八十多歲的老母親唐桂仙，早早地起床了，現在正在站在自己的院壩裡面，一堵紅磚花磚圍牆前面，佇立著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的連綿起伏的無量山。
老人雖然鄒容滿面，縱橫交錯的年輪顯得有些滄桑。可是老人的視力還不錯，老人家雙手扶住前面的，有些綠茸茸苔絨的紅色的磚牆上，嘴裡面喃喃自語道：「哦，對門山的村民們，開始煮早點了，有幾家屋頂上已經是炊煙裊裊。」
老人的兒媳婦余富珍，正在老人身邊院壩裡面，拿著高粱苗掃帚，彎著腰輕輕地清潔衛生。突然聽到自己的老婆婆，唐桂仙喃喃自語。所以對老婆婆不好意思的說：「哎喲！我的媽呀，你您老人家過幾年就是九十歲的老壽星了，可是視力還這麼好啊！」
老人家聽了微笑著說道：「兒媳婦啊，這些年辛苦你了！現如今已經土地承包到戶，楚原東楚家村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少，這樣一來他可以幫助你做一些家務事，今後啊，你余富珍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余富珍一邊打掃衛生，一邊抬一把椅子，放在老婆婆身後，跟自己的老婆婆唐桂仙說：「現在的日子越來越好了，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身體，享一享改革開放的福。兒子他爹現在不再是咱們楚家村的老村長了。現在的新村長是年輕的楚原惠，前段時間才剛剛上任的。」
唐桂仙老人，想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說道：「這，這，這樣也好！我家楚原東現在已經是，五十九歲的男人了，也，也應該讓他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了。大集體這麼多年，把他的滿頭黑髮都愁白許多了。」
老人家停頓了一下，依然接著說道：「你看看，你余富珍的大兒子楚德忠，三兒子楚德范他們成家立業之後，忙自己的孩子，操持家務都忙不過來。所以他們根本，沒，沒有時間幫助你做事情，我這個老太婆，顫顫巍巍的什麼事情也幫不上忙。」
楚原東的愛人，余富珍看著一身淡藍色的粗布衣服，的老婆婆唐桂仙，有些愧疚地說道：「媽！這麼多年，您老人家和我們同甘共苦，兒媳婦我余富珍，確實是對不起您老人家了！明天我趕集去，給你買一套新衣裳。」其實她已經買好一套，老婆婆的生日衣服了。
唐桂仙老人，雖然身患帕金森病許多年，每天都是顫顫巍巍的。特別是她的雙手，以及抱著黑色的大包頭的頭，這段時間搖搖晃晃更嚴重了。可是老人家現在依然是耳聰目明，每一天老人都會在家人的攙扶下，來到院壩裡面晒晒太陽，看一看斜對面的無量山。
老人聽了自己的兒媳婦余富珍，這麼一說，心裏面確實是，暖洋洋的！這時有點慘白滿臉年輪的臉，暢然說道：「兒媳婦啊，這麼多年咱們全家人，最辛苦的人就是你了。可是你總是為別人著想，連可自己簡衣素食，還要去幫助接濟楚家村的兩位孤寡老人。」
余富珍非常感激，自己的老婆婆唐桂仙，對她的理解和支持！這些年有人說自己，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女人。說實話有時候別說是其他人，我余富珍這種做法自己的兒子兒媳婦，都不了解；他們想的是自家，已經是揭不開鍋了，母親余富珍還是一如既往地，去救濟兩位孤寡老人？
想到這裡，余富珍想起來，確實是於心不忍！前些年自己的家裡面，確確實實不富裕，可是余富珍總是想到兩位孤寡老人，無兒無女的沒有人關心照顧。所以有好多次，家裡過春節的時候，全家人難得的聚在一起。可是余富珍還是偷偷地給，兩位孤寡老人端飯端肉去敬兩位活神仙。
最使家裡人，不理解的是余富珍。不單是給楚家村兩位活神仙，端飯端肉而且余富珍，一去就是好半天。她需要等待兩位孤寡老人，吃飽喝足了。再跟她們倆嘮嘮家常，余富珍才蹣跚地回家。這時候全家人等不得她吃飯，大家吃好了有的兒女們，已經回家去了，她才慢慢地吃飯。
所以余富珍，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的，老婆婆唐桂仙說道：「媽媽！理解萬歲！您媳婦余富珍，一生就是這樣，心慈嘴軟！見不得別人無依無靠，見不得人可憐兮兮的。我知道我這樣做確實是有一點過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唐桂仙老人，白凈的臉上，欣然說道：「好了！好了！我，我的兒媳婦。你用不著這麼自責，行陰公做好事，這本來就是我們，老祖宗幾千年遺傳下來的美德啊，要不然老天爺怎麼會保佑我老人婆活到這把年紀呢？這樣說起來，我老人婆還得感謝，菩薩心腸的你啊！」
楚爺楚原東，早就往外面做事情回家。可是來到大門口聽到自己的母親唐桂仙，和自己的愛人余富珍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天。所以楚爺楚原東，乾脆不去打擾她們婆媳倆。自己就佇立在大門口，靜靜地洗耳恭聽。
現在楚爺楚原東，聽到她們婆媳倆聊得差不多了，才輕輕嗓子高興地說道：「你們婆媳倆，一大早在這裡聊天，看起來確實是好開心呀！」
余富珍不說話，老婆婆唐桂仙，看著兒子楚原東微笑著說道：「我們婆媳倆，正在談論著你楚原東和余富珍，這些年來的豐功偉績。難不成我們會說你楚原東的壞話嗎？」
楚原東輕輕地卸下，自己身上的小背蘿。然後看著自己的母親唐桂仙，微笑著說道：「母親您就是偏心，你們倆明明是聊了半天，對我楚原東隻字未提，還說什麼我的豐功偉績呢？我現在無官一身輕，楚家村已經田地包產到戶了，我楚原東可以好好地，陪著您老人家聊聊天了。」
楚爺楚原東的愛人，看到他回來了，她余富珍這時趕過去，自家的廚房裡面準備，一家四口人的早點。等到十八歲的小兒子楚德暢，外出回家余富珍的包子，差不多應該熟了。楚原東站在母親身旁，繼續和母親唐桂仙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