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童溪,你懷了野種
童溪眼睜睜看著童家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心臟疼得像滴血,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悲憤,對著台上父慈女孝的幾人喊了出來。
賓客們頓時炸開了鍋,驚詫地往兩邊退讓出一條路來。
童溪踩著紅地毯,一步步走到了童雨薇幾人面前,只覺呼吸都好難受,難道童家對她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都只是為了今天的背叛么?
童雨薇難以置信地表情:「溪……溪溪?你沒有死?」
「我沒有死,姐姐好像很失望?」
「怎麼會呢?」童雨薇迅速上前熱絡地去拉童溪的手:「你出事以後我整晚整晚睡不著,不過既然你沒死,為什麼連一個電話也不往家裡打?你知不知道家裡人為了找你操過多少的心?」
媽媽不是已經把童溪賣給黃總那個變態了么?
她怎麼還活生生的站在了這裡?!
簡直可惡。
「操心?難道你們不是正在興奮地宣布要繼承爸爸留給我的股份么?」童溪只覺得無比噁心,用力甩開了童雨薇抓著自己的手。
「啊——」
童雨薇狀似被童溪用力推倒,無力地往後栽倒。
「雨薇!」江航表情一凝,及時攬住了童雨薇纖細的腰肢,目光冰冷地瞪著童溪:「童溪,雨薇是在關心你,你怎麼能對她動手?道歉!」
童溪凝望著江航,企圖從他眼底看出愧疚。
但是沒有。
微末的一點點都沒有!!
「她用我的男人搶我的東西,我憑什麼道歉?」
「算了,江航,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趁著溪溪出事趁虛而入,是我破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可以退出,只要你們好好的……」童雨薇依偎在江航懷裡,咬著下唇楚楚可憐。
「我愛的人是你,童溪太無趣了,根本不配做我的妻子。」江航旁若無人地說著細膩的情話。
溫柔刀一刀捅向童溪。
原來他們在一起八年,只換來他一句她不配?
童溪只覺得好冷啊。
明明是夏日,她恍若跌進了冰窖!
「溪溪,你不能怪雨薇搶走江航,畢竟大家都以為你已經死了!」童文正充分發揮長輩的氣勢,沉聲命令道:「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認命吧,交出股份,我會再補償你……」
「我不要補償!股份是爸爸留給我的,童雨薇,她可以搶我不要的渣男,但絕對沒有資格奪走股份!」童溪一字一句地強調,沒了以往的唯唯諾諾。
童文正像在童溪身上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揚手狠狠一記耳光甩到了童溪的臉上——
「混賬東西,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的?我體諒你這一個月在外面孤苦伶仃,不處罰你,股份的事我說了算,來人,把她給我押回房!」
童溪捂著被打得紅腫的側臉,氣急攻心,小腹浮現一絲隱痛,一口氣沒提上來徑直昏了過去。
童文正立刻叫人把童溪抬去了二樓。
司儀上了台,三兩句就將剛才的荒唐歸根於童溪不懂事的鬧劇,賓客們攀談間,場面又恢復之前的熱鬧。
童溪,區區一個不受寵的養女,誰會在意?
……
童家別墅,二樓客卧。
不知過了多久,童溪隱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掀開眼皮,看到家庭醫生周醫生正眉開眼笑對江航說:「恭喜江先生,二小姐懷了你的孩子。」
「懷……懷了我的孩子?」江航震驚不已,跟著怒聲反駁:「你開什麼玩笑?周醫生,你一定是搞錯了!」
童雨薇聞言,壓抑著內心的狂喜,把手從江航掌心抽出來:「阿航,雖然我是真的很愛你,但溪溪有了你的孩子,你應該對她負責,我們分手吧。」
看來媽媽也沒完全辦砸。
童溪果然被黃總玩過了!
江航青筋崩裂,死死瞪著童溪:「說,我壓根沒有碰過你,這個野種是誰的?!雨薇,你要相信我,童溪長得丑又保守,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童溪剛剛清醒,還沒有意識到周醫生話里的深意,又被江航的話割了一刀,心口窒痛,她恍然一驚——
周醫生說了什麼?
她懷孕了?
雙眸陡然睜大,她不可置信地撫上小腹。
一段凌亂不堪的記憶慢慢浮現在眼前……
那是在她遭遇車禍之後。
她被人拖走帶去了一家酒店。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隱約看到房間里進來一位高大的男子,氣場很強,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他像一頭出籠的野獸,扯下領帶捆住她的雙臂……
肌膚冰涼,她體內反而源源不斷滋生一股難耐的燥熱。
她不安分地掙扎著,試圖從男子身下逃離,可他強勢掰開她的雙膝,攻城略地。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臉,鼻間只嗅到淡淡的葯香,像盛開的雪蓮花。
她疼得半弓起腰,睫羽輕顫,低喃著求饒。
男子的動作似乎頓了頓,隨之而來的是更兇殘的摧殘,如疾風驟雨那般將初生的幼苗一點點拍打得狼狽不堪。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時,男子早就不在了。
她又著急趕回去見外婆最後一面,壓根沒想著吃藥,可就是這樣的疏忽,導致她竟然一次中標了!
可笑的是,她最近一直嘔吐,她還以為是自己腸胃不太舒服……
「江航,溪溪的孩子當真不是你的?」童文正追問道。
「我發誓,我絕對沒碰過她!」江航篤定。
「不自愛的東西,我們童家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童文正看了眼童溪的小腹,被氣得臉色鐵青:「這個野種斷然不能留,周醫生,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童老,我馬上給二小姐做墮胎手術……」
「不必去醫院了,就在這裡進行吧,我童文正這張老臉丟不起!」
「是。」
童溪面容陡然一白。
在這樣一個毫無安全保障的環境下墮-胎,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她要怎麼辦?無疑童文正為了保全童家的顏面,在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她掀開被子,拔腿就往外跑。
可堪堪跑到了門口的位置,就被傭人抓了回來,強行綁在了床板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支配著全身。
童溪拚命掙扎,不止沒有逃開,手腕反而被勒出一圈血痕——
「放開我,你們這是犯法的,你們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告到你們牢底坐穿!」
「溪溪,你就別掙扎了。」童雨薇狀似安慰她,俯下了身子,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猖狂地獰笑道:「周醫生已經收了我的支票,一會他會以手術失敗為由,摘掉你的子宮,也省得你將來生出一個小孽畜,高興么?」
「童雨薇!江航被你搶走了,我也已經懷了野種,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童雨薇眸中瘋狂閃過一抹惡毒:「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錯了胎。」
童溪滿臉驚恐,床被搖得嘎吱作響,指尖都在哆嗦,可最終還是於事無補,直到周醫生對她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微笑。
「二小姐,我要準備打麻藥了,你別亂動啊,萬一紮不進血管那可是要重新紮針的……」
「救命,救命啊,你們還是不是人?還有沒有人性!」
童溪驚聲尖叫,站在門口的童家眾人卻只是厭惡地別開了眼,彷彿她是什麼垃圾。
注射器冰冷的針頭扎入血管。
她知道,這一針下去,她當真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不止孩子沒了,就連子宮也會被摘掉!
啊……
這一刻,她忽然好恨,好恨童雨薇的殘忍,也好恨自己的怯懦!
微涼的麻藥逐漸發揮作用,童溪意識逐漸謎離,她看到周醫生獰笑著拿出冰冷的機械,開始脫她的褲子……
絕望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誰能救救她?
哐當——
就在這時,儲物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身後跟著一眾保鏢闖了進來,攜裹著滿身殺意:「住手!」
「救我,救救我……」
童溪虛眯著眼,艱難地沖他伸出手。
男子在看到童溪的墮胎手術還未開始,暗自鬆了一口氣,但轉瞬氣場又變得凌厲無比,他要是再來晚一步,這孩子不就被流掉了?
童家,童文正,簡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