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領證,不是遊戲
「先生,童小姐的衣服。」此時,門外的郭特助趁機將女傭送過來的衣服袋子遞給了赫連爵。
赫連爵接過,丟到床上:「去換上。」
童溪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男士的睡袍,她微紅著臉,捂住微敞的領口:「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脫你衣服,畢竟你這樣的身材毫無看點。」好歹也是童家養女,怎麼瘦弱的像皮包骨頭?
童溪氣得渾身顫抖。
她身高一米六五,體重四十五公斤,好歹也是B杯,前凸后翹,他居然說她沒有看點?
太欺負人了!
就憑他的車比她人金貴么?
閉上眼,她深呼吸一口氣。
「我不會跟你結婚的。」
下頜倏忽一痛,赫連爵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緩緩抬高,目光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與譏誚:「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利?三百萬,我可以讓你後半輩子都在監獄度過,除非你以卵擊石,不想活了。」
「赫連家有個老混蛋也想娶我,他財雄勢大,隻手遮天,我是為了你好,你跟我結婚只會讓你萬劫不復。」這樣總能把他嚇跑了吧?
赫連爵指腹摩挲的動作一頓。
老混蛋?
他輕哧一聲。
「不巧,我也姓赫連。」
……
民政局。
一排豪車剎停在路旁。
童溪從豪車內下來跟在赫連爵身後,穿著郭特助送來的長袖長褲。
明明是炎炎夏日,她包裹的像一個粽子,配上失了血色的肌膚,額角浮現細密的一層薄汗,顯得沒什麼精神。
赫連爵頗有些嫌棄地掃了她一眼:「跟上。」
童溪耷拉著腦袋,似乎已經認命。
「赫連先生?」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子笑眯眯迎了上來,諂媚道:「知道您要領證,我們已經提前做好了清場,您往裡面請……」
赫連爵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墨眸中是淡漠的疏離。
他背影偉岸,挺拔的步子邁得很大。
童溪起初還能跟上,可三兩步之後小腹一陣隱痛,便沒了力氣。
赫連爵已經進了大廳,見身後沒有女孩的蹤跡,回頭看到她捂著小腹,臉色有些長白,眉峰頓時擰起。
該死,忘了她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還沒康復了。
童溪跟不上索性就慢慢往前走。
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已經炸開了鍋,她有一種自己剛出狼窩又入虎口的錯覺。
正胡思亂想著,一雙結實有力的臂彎驀然將她抱了起來。
突來的失重感讓童溪一下子回過神。
「你做什麼?」她低低驚呼。
「想讓我把你摔下來,你就儘管掙扎。」赫連爵面無表情地落下一句,大步流星抱著童溪進了民政局。
民政局裡只剩下寥寥幾個工作人員招待他們。
結婚的過程很簡易,填了表格,兩人坐在約定的照相位置上。
工作人員熱情地笑開了花。
「夫妻坐得更近一點。」
還要更近一點?
童溪臉上的表情僵硬,正不情不願挪著臀部的時候,腰間倏忽一暖,赫連爵大掌乾脆利落地扣著她,往自己懷中一帶——
咔嚓。
畫面定格,兩人柔情一幕被拍下。
男人胸腹結實蓬勃,童溪的臉慢慢燒紅,感覺自己全程就像一個玩偶被擺弄著,機械地領完了證,甚至她連自己戶口本都沒有用到。
短短几分鐘后,她的名字卻映到了赫連爵的戶口本之上。
紅色的結婚證被郭特助收好。
「赫連爵,我們根本不熟,就算我撞了你的豪車,你也不用要我後半輩子來賠吧?還是說,你有什麼隱疾或者需要一個同妻?」大廳門口,童溪突然說。
赫連爵步伐微頓,厲眸噙著幽光逼視她:「我們不熟,你卻知道我有隱疾?」
「我是說家庭、興趣、愛好什麼的,領證前也沒互相介紹一下。」
「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赫連爵狷狂地吐出一句。
童溪不急不緩地與他辯駁:「可我們現在算是夫妻了,你是我老公,我只知道你叫赫連爵,對你家庭背景毫無了解,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么?」
傳說赫連家兄弟共妻,她不會真的這麼倒霉吧?
「剛領證,就迫不及待想要行駛你妻子的權利了?」赫連爵嘴角挽起輕蔑的笑:「記住,你是我花三百萬買來的妻子,不該問的別問,我喜歡乖一點的女孩。」
「既然赫連先生這麼看不起我,民政局就在眼前,現在去離婚也來得及,剛巧我也不喜歡你這種自大狂!」
一口氣說完,童溪有種揚眉吐氣的傲然。
但話音剛落,男人鷹隼般的視線倏忽將她攫住——
殘冷,嗜血。
童溪瞳孔微微瑟縮,極力保持鎮定。
新時代的女性,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場。
「你當跟我結婚是過家家的遊戲么?」赫連爵鷹眸驀然變冷,嗓音深寒:「郭特助,送她回去!」
說完,赫連爵坐上另一輛豪車,揚長而去。
一縷尾煙在空中瀰漫。
童溪鬱悶也無語,她是真的想和他離婚。
「小太太,請上車。」郭特助畢恭畢敬地邀請童溪,態度和善,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童溪上了車,窗外高樓大廈一閃而過,回想著這兩天來發生的種種,如夢似幻:「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什麼關係?」
郭特助想著赫連爵並未主動透露與童溪那一夜的情事,揚起無比公式化的笑:「小太太想知道的事,問先生就行了,我無權回答。」
童溪撇嘴:「……」
他那副臭脾氣,目空一切。
她問他,他更加不會回答他。
「小太太你別想太多,先生娶你自有他的用意,也許明天你就能知道了。」
老太爺安排了赫連爵明天與顧家千金相親訂婚。
既然赫連爵娶了老婆,明天怎麼也會拉出去遛一遛的。
童溪不再說話了。
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劃破車內的沉默。
童溪看到來電顯示,眼底閃過一絲苦澀的悲傷,她將手機摁了靜音,重新揣回兜里,盯著窗外的景色發獃。
郭特助透過車鏡看到童溪的舉動,識趣地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