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說,他有這樣對你嗎
辛少軒帶林深深去的是A市著名的獨墅湖。
在獨墅湖其中一座私人島嶼上,修建著一個參照拙政園設計的頂級中式園林別墅——明園。
而明園的主人正是何碧君。
當年,這棟價值十個億的明園因「東方國寶,全球孤品」的稱號,連連上過各大媒體頭條。
何碧君能買下它,除了雄厚的資金,更是在幾國超級富豪中進行了三輪以上的當面洽談,最終才成為中外唯一買主。
結婚三年來,林深深也來過明園。
但只在邊緣,進去裡面,今天還是頭一回。
進入明園后,車子又在江南園景的風光中開了大約半個小時,這才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私家庭院門口。
庭院跟別的庭院差不多,但規格氣度卻是要高上幾分。
林深深隱隱猜測,這應該是何碧君常年居住的內宅。
隨石梯上去,庭院里古樸大氣,室內該有的生活電器一應俱全。
嗅著香薰的香味,林深深再望著頭頂赫然的璀璨吊燈。
她一時之間恍惚了,分不清自己是在都市還是在古代。
直到穿著棉麻布衫,盤著白髮的何碧君優雅的出現在她面前,她這才徹底回過神。
「奶奶,這就是你千挑萬選為我挑的好妻子!」
見到何碧君出來,辛少軒身上桀驁的氣息斂起來不少。
但怒氣還是很盛,他一把拽出林深深用力往前一推。
再拽過保鏢拎著的氣息微弱的周凱。
「知道他們在南苑上和都幹了什麼好事嗎?她給我戴了綠帽子!以前我還可以騙自己承認她的存在,但是現在,這個婚,我離定了!」
何碧君年近80,肌膚已經鬆弛,臉頰上還有老人斑,但渾身氣勢泰然。
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站著,她散發出來的氣勢都可以讓人覺得窒息。
「深深,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跟這個男人是少軒說的那樣嗎?」
何碧君轉動著手腕佩戴的沉香珠子,半晌抬眸望向林深深。
渾濁的眸子里,暗光一綻。
林深深狠狠搖了搖頭,啟唇,「我跟周凱只是高中同學,並沒有不正當關係。
今天,他是受了別人的唆使,確實想侮辱我,但辛先、少軒來得及時,他並沒有得逞!」
「管家,把這個人帶下去,好好問一下到底是誰派他過來的。」
想都沒想,何碧君選擇相信林深深。
「奶奶,你就這麼相信她,她到底哪裡好?」
辛少軒氣極,但何碧君是他最敬重的人,他就算有情緒,也只能忍著。
「雖然我相信你,但你在這件事上畢竟處置有誤,深深,奶奶如果說要懲戒你,讓你日後長進點知道提防他人,你受不受罰?」
何碧君沒有理會辛少軒,只灼灼盯著林深深。
「奶奶,這件事我也有錯,我不該隨意給他開門。我受罰!」
知道何碧君這麼做是為了平息辛少軒的怒火,好不讓辛少軒跟自己離婚,她欣然答應。
林深深動容的看著何碧君,覺得她沒有平時電話里那麼冷漠。
「既然受罰,那從今日開始,你就去祠堂跪著吧。還有少軒,你自從成年就搬了出去,一直沒怎麼陪過奶奶,這幾天也住過來,讓我熱鬧熱鬧。」
不等辛少軒拒絕,何碧君說完話拉著林深深便走。
辛少軒就算再不滿,也不能從何碧君手上搶人。
罰跪第一天。
林深深剛進祠堂,辛少軒便進來。
看著不斷逼近的辛少軒,林深深步步後退。
「你到底要幹什麼!」
辛少軒的眼睛陰霾一片,面上表情都可以吃人。
林深深知道兩人積怨已深,想試圖解釋,可卻一點證據都沒有。
「我要幹什麼?既然你有本事讓奶奶留下你,那你就還是我辛少軒的證上人,你說,我想幹什麼?」
雙手撐到牆上,將林深深禁錮在自己懷裡。
辛少軒想到在沙發上看到的那一幕,便怎麼都過不去!
「說!周凱有這樣對你嗎?」
俯身,側頭將冰涼得毫無溫度的唇落在林深深耳側,辛少軒聲音幽幽。
抬起雙手,抵在辛少軒胸口,阻擋他繼續靠近自己。
林深深抗拒的情緒很明顯。
「那這樣呢?你跟他這樣過嗎?」
抓住林深深推自己的手按到她頭頂上的牆壁,辛少軒一腿橫進她兩腿之間,將唇移下去。
渾身都在顫抖,林深深看著面前的辛少軒,覺得太過陌生,太過恐怖。
「沒有!沒有!我跟周凱什麼都沒有!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仰頭直視辛少軒,林深深死死咬住唇。
趁他走神瞬間再一個用力,可辛少軒不僅沒被推開,反而自己徹底進了他的懷裡。
「人格那種東西你有?」
辛少軒盯著抗拒的林深深,眸里翻滾著滔天怒火。
「對我是百般不願,對別人倒是投懷送抱?林深深,今天我要讓你記住,到底誰才是你男人!」
話落,辛少軒直接撕開了林深深的衣服。
不管林深深如何打罵,辛少軒沒再心軟。
最後,林深深打累了,罵累了,也實在是被他折騰得沒力氣,像一個破舊娃娃一樣毫無生氣的任由辛少軒主宰。
辛少軒的怒氣,也隨著林深深的示弱漸漸消散。
林深深不知道辛少軒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只知道,當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她身上蓋著他的衣服,他人已經不在祠堂。
苦澀一笑,強撐站起來,剛要抬腳邁出去,一股酸脹的痛感傳來。
她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之後兩天,林深深早上跟何碧君吃了早飯就去祠堂罰跪。
然後到了中午,有人給她送飯,她也在祠堂樂得清凈。
晚上,嗅著熏香,聽著窗外蟲鳴鳥叫。
就算雙膝疼痛不已,她的心終究是寧和的。
辛少軒除了第一天,後面兩天卻是沒再出現。
到第四天的時候,林深深身下的傷好了,但是膝蓋卻已經腫了起來。
別說跪,就是走路也疼。
「怎麼,才短短三天就熬不過去了?林深深,你也只能騙騙奶奶,裝賢淑大方,你能裝多久?」
正準備下樓去祠堂罰跪,辛少軒陡然出現在旁邊。
他穿著一件中式對襟長衫,俊逸的臉頰上,好看的雙眉舒暢的敞開著。
陽光下的他,看上去溫潤和煦。
只可惜,一開口,所有的溫潤和煦便蕩然無存。
「看到我受罰,辛先生似乎很開心!」
收起望著辛少軒的視線,林深深心跳加快。
她不敢繼續望著他,以免暴露了自己對他藏的感情。
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暗藏三年的感情也被他發現,她不用想都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語言侮辱自己。
「開心是開心,不過卻不是因為你!」
湊近林深深,將氣息吐在她的臉上,辛少軒抬手捏住她下巴,「你該慶幸,悠悠臉上的燙傷全好了,不然……」
被他推開,林深深踉蹌穩住自己。
看著辛少軒愉悅的步伐,苦澀一笑。
是啊,他開心,是因為白悠悠的燙傷都好了。
自己怎麼樣,他何曾在意?
倔強的扶著樓梯一步一步緩慢往下走,林深深簡單吃了早餐,就繼續去祠堂。
跪著跪著,林深深覺得身體開始發燙,可明明很熱,卻又沒有一點兒汗。
中午傭人送飯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有一點胃口。
當跪到下午,林深深只覺得膝蓋快要斷了。
她知道身體不對勁,可想著還差一個小時就到時間了,便告訴自己再不舒服也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但萬萬沒想到,就是最後一個小時,她沒能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