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決一死戰

秋若霜身形猶如一陣微風，橫亘在胖子和秦笑的跟前。「這位小姐，我與你不認識，你莫非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我這個良家俊男？」秦笑微微笑道。被秦笑這樣一說，秋若霜的整張臉幾乎都要漲紅了，她期期艾艾地走到秦笑的跟前問道：「請問，你是……秦笑嗎？」「是我，有什麼事嗎？」秦笑不明所以，這個女子怎麼會認識自己？「你可記得，十年前……你在西城門救過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被拐犯擄跑，是你奮不顧身將其救了下來。」秋若霜問道。「哦……你是說那個小黑妞？」秦笑一拍大腿，幡然醒悟，好像是有這麼個事情，十年前。他跟幾個小童去西城門玩耍，看到一人鬼鬼祟祟，手裡提著個哭哭啼啼不止皮膚黝黑的小女孩。秦笑起了疑心跟在外面，看到小女孩一個勁叫媽媽便知道那人是拐子。從小就有英雄主義的廢柴秦笑立即大吼一聲，沖了上去。扯著那人廝打起來。那一場其實蠻慘烈的，秦笑身上四處開花被揍成了豬頭，好在這樣的動作也惹來了不少人。拐子做賊心虛跑了，扔下了小女孩。離開時，那小女孩的家人問秦笑姓名。秦笑拍拍自己的胸脯道：「秦笑！」這段歷史，若非提醒，恐怕還真就淡忘了。胖子在一旁嘴巴長的老大，沒看出來啊，秦笑還有這等本事，能夠美女勾搭上。識趣的他立即打著哈哈上樓去了。不在這裡做電燈泡。聽到秦笑說到小黑妞，秋若霜的臉微微一紅，隨後道：「那小女孩就是我。」秦笑差點一個大馬趴摔在地上，我靠，都說女大十八變。可這前後差別也實在是太大了吧。很難將眼前這個皮膚白皙的小美人跟那平平無奇的小黑妞聯想到一塊。就當秦笑與秋若霜交談甚歡，如同故人相見一般的時候，被冷落的李元安面子上掛不住了，他走到這裡，幾乎是橫插上來：「若霜妹子，這二位是……」看到秦笑之後，李元安立即道：「哦，我認識你，你不是那個沒爹沒娘的秦笑么。怎麼，前幾次去咱們家偷葯，現在又在做些什麼？」李元安的話語中譏諷意味極重，他一句話就將秦笑沒爹沒娘沒權沒勢的事實說了出來，而且偷葯一事，直指秦笑的人品。意在給秋若霜刻畫一個讓人嫌惡的形象。秋若霜剛想幫秦笑辯白兩句，秦笑卻冷冷地道：「不就是個臭賣葯的嘛，拽個屁啊。」原先，李家對於秦笑來說可能是個龐然大物，因為自己幾次偷葯被抓，都是被揍的死去活來。但是學習了《上古藥典》之後，秦笑還根本不怵這個所謂的煉藥世家。秦笑的話，猶如石破天驚。誰敢在李家公子李元安的跟前這樣說話？整個水月城，就連秋若霜的父親本人見到他，都會親切地稱呼聲，李小友！因為李家煉藥世家的超然身份，所以李元安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幾乎從小就是用最上等的靈藥來洗經伐髓。可以這樣說。李元安從小把吃靈藥當做吃飯，那一身好皮囊，和超越一般人的靈力，都是老爹李寒的努力結果。在整個水月城，沒人不認識李公子，人人都畏懼他的身份，有個煉藥上執牛耳者的老爹，沒人敢招惹。一直順風順水的李元安，從來都是以自己的煉藥世家的身份而自豪，並且引以為傲。想不到，今天突然有一個小子，罵他是臭賣葯的，彷彿比以賣肉發家的張二牛（胖子他爹）還不如。李元安一下子被罵的蒙住了，臉色漲紅憋得青紫，就像是一副豬肝。「你……你敢罵我。」李元安指著秦笑。說不出個囫圇話來。「罵你怎麼著？我還沒揍你這個眼睛長在屁眼上的龜孫子。」秦笑捋起袖子，整個一副滾刀肉的小混混模樣，這是他骨子裡面的本質，也是最好的偽裝。「你敢！」李元安怒火中燒地道，在他眼中，秦笑不過是個瘦弱的凡人，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怎麼不敢？」秦笑立即伸手就抽了過來。別看秦笑那一巴掌柔軟無力，一點正形也沒有，那可是他暗含了不少的力量，他暗自催生了《玉羅心訣》，速度極快。「啪……」李元安抬手去擋，卻根本沒擋住，對方那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抽在自己的臉頰上，火辣辣地，十分地痛。當庭被掌摑。這可是奇恥大辱啊。秦笑可不傻，打完這一巴掌之後，立即身體一軟，朝著李元安貼近，隨後手指拍出兩道肉眼看不到的淡淡的真神神力，驅使對方的手掌前推，而自己的肚子則一下子貼在了上面，然後立即分開。「啊……」秦笑控制自己的身體飛出去好遠，爬起來之後模樣相當痛苦。秦笑吐出一口「鮮血」，如喪考妣。他「痛」的滿地打滾。「元安，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你怎能下此毒手？」秋若霜出聲呵斥道。「我……我沒有……」李元安臉色漲紅，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解釋道，「若霜妹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打人了……李家公子打人了。」秦笑模樣十分「痛苦」地在地上打滾起來，口中兀自可憐兮兮道，「李元安你好狠毒，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都不放過。」秦笑的哭訴，當真是聞著流淚，見者傷心，他的演技已經臻至登峰造極。掄起撒潑無賴，李元安豈能夠是他的對手？現在秦笑，唯一要做的，就是噁心死李元安。有的時候。打敗一個人不一定全靠武力。像秦笑這樣使用潑皮無賴的伎倆，雖然不能夠狠狠揍李元安一頓，可是卻能夠讓他噁心，還有敗壞他的名節。如此，效果就達到了。他李元安自恃豪門世家。如果背負一個當街欺凌尋常老百姓的惡名，估計出門都會被罵的抬不起頭來的。「你……你……你……」李元安指著秦笑，氣的直哆嗦。醉紅樓前何其的繁華，人來人往。那些好事者聽到秦笑的呼聲，立即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作為職業圍觀者。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情愫在，外加上李元安是個高帥富的身份，更加促使他變成眾人討伐的對象。「看，這人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人哎，真缺德。」「是啊，好像這人還是東城李家的公子。」「東城李家那個靈藥世家？那他也不能這樣胡來啊，簡直是打他老子李寒的臉。」「哎，這小子還是太嫩了……」雜七雜八的指責聲音幾乎要將李元安給淹沒了，他只覺得自己彷彿被目光刀剜劍砍。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就被群眾的目光給凌遲了。可是，我真是沒有出手打他啊！李元安委屈地想要哭。秦笑的演技愈發地誇張，不但「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李元安的罪行，甚至還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安給這位公子哥兒，什麼吃東西不給錢啦，順手牽羊啦，偷看寡婦洗澡啊……一水的抹黑人的能事。李元安的臉由紅轉黑，恨不能直挺挺地暈過去。仔細觀察了秦笑之後，秋若霜也發現諸多端倪，不過蕙質蘭心的她並未出來指責，只是面容清冷地仍由他表演。眼看著秦笑一步一步將自己快要逼入絕境的時候。李元安再也坐立不住了，直接撂下一句話道：「一個月後，我李家擺擂，你若有膽量過來，我定與你決一死戰。」說罷，李元安扒拉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李公子的怨憤，那可是傾盡滄瀾江也無法填平啊。看到故事主角離開，圍觀的群眾也頓覺無趣，呈鳥獸狀散開。這個時候。秦笑立即沒事人似的咕嚕嚕爬了起來，身手相當的矯健，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恢復了之前雲淡風輕的模樣。「下作之法，為人不齒。」秋若霜冷哼一聲，似乎有些鄙夷。「對於李元安這種人，我沒必要跟他講究什麼禮儀道德。」秦笑回道，「況且，我等本就是出生市井，也沒有什麼所謂上等手段。」「利嘴殺人，卻是最惡毒。」秋若霜嘆了口氣道，「不過，這也怨不得你，你所生活的環境，本就如此。」聽到這一句話，秦笑立即臉色寒了下來，毫不留情地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等等，你就這般走了嗎？」秋若霜在秦笑背後問道，她沒有想到秦笑會突然翻臉。秦笑十分冷漠地道：「以後，你就當不認識我吧。」說罷，秦笑直接瀟洒地大步離開，背影相當的豪邁。笑話，他堂堂秦笑，怎麼對一個女人熱臉貼冷屁股。這種大小姐脾氣的女人，他承受不起，也不覺得二人之間可以有什麼交集。他就是他，我行我素的秦笑。秋若霜的影子搖搖欲墜，淚眼婆娑，竟然有股心痛的感覺在蔓延。他，竟然為了一句話，而如此對我？！想起十歲那年，秋若霜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破碎，離自己越來越遠。正如那離開的背影！這個時候，胖子從樓上下來，看到秦笑大步離開，立即追了上去，口中問道：「秦笑，咋的了，怎麼這麼生氣？」「沒啥，剛才被一條瘋狗給咬了。」秦笑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