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護犢
原本還想逞口舌之快的那四個弟子立即識趣地閉上了嘴巴,還有人選擇假暈過去,絲毫不敢惹這個煞神。「記住,外門弟子也是人。」秦笑將朱天回扔到一邊,森冷道,「而且,再次告訴你們一次,我叫秦笑,隨時歡迎來找我報仇。」說罷,秦笑走到那分發的雜物跟前,將自己的一份東西放到背後,緩緩地朝門外走了出去。現在,無一人敢將秦笑攔下。那些外門弟子覺得非常解氣,因為他們平日里就沒少受內門弟子的欺負。而那些內門弟子則是十分膽寒,生怕招惹上這個煞神,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迎著眾人的目光,秦笑十分地坦然,他對一旁的孫虎幾人道:「師兄。咱們回去吧?」孫虎三人立即站了起來,挺起了腰桿,在充滿艷羨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滄瀾門挺起腰桿走路,這種尊嚴的滋味真的是很爽。「小師弟,你也太霸道了,揍的那幾個人都沒了脾氣。」孫虎誇讚道。「是啊。我都沒發現,你原來這麼厲害,真是高人不露相啊。」張純一臉羨慕地道。唯有牛大千一臉的擔心,他道:「小師弟,你這次招惹了那麼多人,師尊那裡不好交代啊。」想了一下,牛大千補充道:「小師弟,你趕緊逃吧,這次的事情我會跟師傅說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要怪就怪我。」「三師兄,你放心。」秦笑滿不在乎地道,「天塌下來都有人幫我扛著。這幾個小魚小蝦還掀不起來什麼風浪。」看到秦笑如此篤定,大家也都放下心來了,看來小師弟還是有應對的把握。其實這次的事情,秦笑自有打算,如何破而後立?得先給五志找點麻煩再說,不然這個酒鬼整天消沉,就沒有了精神氣,談何振興靈衝堂?幾個人就這般走著,師兄三人興奮地圍著秦笑,跟過節似地,臉上帶著笑容。秦笑含笑不語,但是心中也是無比地暢快。途經靈法堂的碧天峰時候,秦笑這行四人卻與一撥人不期而遇。那一撥人全部身著碧藍色的滄瀾門衣袍,看上去都是內門弟子,表情倨傲,實力高深。特別是其中兩三人體內的靈氣吐納已經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隱隱有高手的風範。在這中間,眾星拱月一般圍著一個女弟子。這名女弟子猶如仙女臨凡,帶著一股出塵的意味。二八年華,絕代佳人,以秋水為神,冰肌玉膚,一頭如瀑黑髮絲絲柔順,眼神如同滄瀾江水含煙,蒙著一層淡淡的惆悵,讓人陷進去之後就無法自拔。「會不會是朱天回找來的幫手?」孫虎一臉的警惕,張純和牛大千如臨大敵,將秦笑護在身後。「無妨,他們不是針對我而來。」秦笑看到那群弟子中有自己熟悉的面孔,淡笑道。果然,這群人面帶傲氣與秦笑他們擦肩而過。陡然,一個悅耳的女聲說道:「秦笑,是你嗎?」原本已經準備離開的秦笑,聽到這句話之後停下了腳步,扭頭笑道:「秋大小姐,別來無恙。」秋若霜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蓮步款款,儀態萬千,直讓孫虎這三個人看的眼睛都直了。「秦笑,你最近如何,還好嗎?」秋若霜的眸子盯著秦笑,似有千言萬語隨著秋波流轉。「馬馬虎虎,還過的去。」秦笑淡然地道,「不過,很顯然沒有你秋大小姐過的好。」「秦笑,你我都是來自水月城,算是一種緣分,如果有什麼困難之處,一定要來找我。」秋若霜真誠地道,「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但願沒有這種時候,我一個人挺好的。」秦笑保持距離地說道,「秋大小姐前途無量,我看還是不妨礙你們了。」說罷,秦笑對孫虎他們道:「師兄。咱們還是回吧。」孫虎三人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隨著秦笑走遠,與秋若霜形同陌路。秋若霜哀怨地嘆了口氣,心中凄苦道,緣何他一直與我保持距離,如此生分?這個時候,那波人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丰神俊朗之人,他問道:「師妹,那人是誰,竟敢如此跟你說話?」「方圓師兄,此人與我是舊識。」秋若霜頓了頓,隨後道,「快走吧,別讓師尊等咱們久了。」行走中,方圓扭頭對一旁人悄悄地傳音道:「你去查查此人的底細,我想知道他與秋師妹到底是什麼關係。」一旁人點了點頭,他知道大師兄方圓對秋若霜有意思。一定不可能讓任何事情節外生枝。……方圓是方長老的遠方侄子,平常照顧有加,而且天賦極佳,在靈法堂有著不小的地位。這一次秋若霜的到來,方圓第一眼就看上了她。秋若霜生的是如此漂亮,天賦不錯,外加上還是孫長老的閉門弟子,有著大好的前途。方圓自然不會放棄追求秋若霜的機會。所以,對於任何他認為不對勁的人,都會在背地裡面給點教訓,好讓人知道秋若霜非他方圓莫屬。哼哼,秦笑?方圓那雙眼睛裡面。有著一道不易察覺的陰冷光芒。……「什麼,你將五個內門弟子給打了?」五志原本好端端地喝著酒,當他聽到秦笑的話后,一下子沒忍住,將口中的酒都噴了出來。看到五志心中憤怒,牛大千連忙道:「師尊,都是我不好,小師弟若非替我出頭,絕對不會惹下如此大禍的,要是懲處,你就懲處我吧。」「懲處你?要是懲處你,恐怕將你亂棍打死都不夠。」五志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龜兒子,怎麼都不讓我省省心吶?」「反正人已經打了,你說怎麼辦吧?」秦笑一臉光棍地道,「你可要想好,事關靈衝堂的顏面。」好小子,倒是學會要挾起我來了。五志冷哼一聲道:「禍是你們闖的。自己看著辦吧。」說罷,五志提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地起身,看樣子是想將責任推個乾乾淨淨。「如此也好,那我就去靈劍堂的長老那裡認罪,說我靈衝堂無人,要殺要剮隨便。反正我師尊也不管我。」秦笑十分隨意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死不足惜。」「你敢……」五志忽然扭過頭道,「他靈劍堂算個鳥,我五志怕他不成。」「就知道師尊你老人家還是關心咱們地。」秦笑一臉奸詐地笑道,「這次弟子是給你長面子,省得那群人蹬鼻子上臉來。」五志訝然。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撿來的這個徒弟是個闖禍簍子,再留下來非得將天戳破不可。不過,或許正是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才有可能將舉步維艱的靈衝堂拉出泥沼。對沉痾來說,唯有下猛葯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五志念及此,遙想起開派祖師爺離開時候說的那番話,靈衝堂的輝煌,不知何時才能再現?破而後立?五志的眸子裡面射出了一道深深的渴望,似乎看到了一絲曙光般。或許,秦笑能給自己帶來不少驚喜吧。就在這個時候,靈衝堂的上空忽然劃過一道瑰麗的紅光,但見一個人影按下劍光沖了下來。無匹的劍氣十分凌厲,刮的人睜不開眼睛,衣服和頭髮全部舞動起來,猶如有暴風侵襲,那破落的靈衝堂在這樣的劍氣之下搖搖欲墜,嘎嘎直響。從這狂暴的劍氣中,大家讀出了極度的憤怒。靈劍堂的堂主王啟泰的身形從一團風暴中走了出來,他陰鬱著一張臉,氣的直哆嗦,每踏出一步都有無盡的劍意外露,割的地面龜裂成無數的裂紋,無比的可怖。「五志老瘋子,都是你那孽徒乾的好事。」王啟泰憤怒地將幾個人朝地上一摔。朱天回和那四名弟子躺在地上打滾,模樣相當的可憐。其中以朱天回為最,那小腿骨頭茬白森森的,鮮血差點流盡,一張臉上慘白無比。「莫非,你想將我的靈衝堂拆了不成?」五志將酒葫蘆朝前一擋,王啟泰的劍意立即消減很多,秦笑四人便不再受到劍壓的影響。「拆了你這破堂子又如何?」王啟泰冷聲地道,「你那孽徒將我五個徒弟打成這個樣子,你如何給我解釋?」說罷,王啟泰的眼睛狠狠地盯住秦笑,那樣子似乎要剜秦笑的肉吃了才痛快。那種恨實在難以掩埋。秦笑卻毫無畏懼,盯著王啟泰看著,絲毫沒有做錯事的愧疚和覺悟。笑話,是這幾個人挑事在先,秦笑怎麼可能會知錯?況且,這個世界上能讓秦笑認錯道歉的人還沒生出來呢。五志哈哈大笑道:「王啟泰,你這老王八是怎麼教出的徒弟,只是尋常切磋,卻技不如人,被我徒弟給打了,還找上門來喧鬧。你這傢伙也不覺得害羞。」看樣子,五志是準備徹底做一次護犢之人了。「明明是你徒弟挑釁在先。」王啟泰據理力爭道,「我幾個徒弟念在不能打壓同門,所以才沒有出全力。想不到你那孽徒非但沒有感恩戴德,反倒是出手不問同門情誼。如此心腸惡毒之人,其心當誅。」這時,朱天回和那幾名弟子立即默契地慘叫震天,口中道:「師尊,您一定要徒兒討個公道。這等邪物,若是留在咱們滄瀾門,乃是一大禍害啊。」五志依舊漠然地喝著酒,隨口道:「打不過就打不過,還如此尿性。你們靈劍堂的人,都是如此沒有骨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