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彩色球

鍊金術實驗室中，菲爾盯著面前的兩塊固體物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兩塊固體的形狀、大小和顏色都完全相同，看起來就是同一種東西，然而當菲爾伸手用力捏的時候，其中一塊固體上卻留下了菲爾的指印，而另一塊固體卻完好無損。

「這個世界的鍊金術還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我本來以為可以通過化學知識來解釋鍊金術，但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很多鍊金術產物，還真沒法用化學去解釋。」

菲爾放下了兩塊固體，然後拿出本子，開始在上面記錄數據。

「第十五天，樣本12號，無任何變化。樣本13號，表面已經變軟，用力捏可出現指印……」菲爾認真寫下了記錄，只不過他使用的並不是魔法世界的文字，而是地球的文字。

「少爺，不好了！」老哈利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又突然出現在菲爾的身後。

「出了什麼事？」菲爾倒是一臉淡定的模樣。

「少爺，我剛剛發現，除了我們之外，市面上也有其他人在賣撞球！」老哈利開口說道。

菲爾並不覺得吃驚，他拉出一張椅子，讓老哈利先坐下，開口說道：「你先別著急，有話慢慢說。」

「這些天，我們的訂單下降了很多，我開始以為是市場逐漸飽和了，直到前天，有些客戶取消了訂單，我專門去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市面上有其他人也在賣撞球和撞球桌！而且他們賣的撞球和撞球桌跟我們完全一樣，這根本就是在抄襲我們！」哈利憤憤不平的說。

「原來是這樣。」菲爾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依舊很淡定的說道：「走，咱們去作坊看看。」

「少爺，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急啊，別人抄襲我們的撞球，還搶我們的生意啊！」哈利開口說道。

「抄襲？呵呵，撞球本來就不是什麼高技術的產物，一張大木桌挖幾個洞，幾個木頭塊打磨成球，隨便一個木匠學徒都能做到，這麼簡單的東西，被抄襲很正常。有一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你沒有必要重新去發明一個輪子。你看現在滿大街上都是馬車，難道第一個發明輪子的人要告訴全世界，你們的馬車不能用我發明的輪子？」菲爾笑著答道。

有人山寨撞球拿來賣，這並沒有出乎菲爾的意料，這個世界又沒有什麼專利保護法，撞球被山寨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第一代的撞球，製造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當然，這個世界還是很看權勢的，如果菲爾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或者背後有一個偉大的魔法師，那麼也沒有人敢去山寨他的撞球，只可惜菲爾只是一個待在小鎮苟活的落魄貴族，也就成了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兩人來到了木匠作坊，木匠們仍在在工作，彷彿沒有受到訂單減少的影響。

「菲爾少爺來了！」木匠工頭立刻迎上前去。

「我之前讓你重新給球染色，都做好了吧？」菲爾開口問道。

「樣品已經晾乾了，我馬上去拿。」木匠工頭開口說道。

「等一下，咱們的球桌也要改一下。」菲爾將一張圖紙交給了木匠。

木匠仔細的看了圖紙，然後開口問道：「菲爾少爺，你是打算在球桌兩側再挖兩個球洞么？」

菲爾點了點頭：「對，以後我們要生產六洞撞球！」

四球洞是撞球運動發展過程當中的一個進程，但最終撞球還是演變成了六個球洞，無論是斯諾克，還是美式落袋球，又或是花式九球，使用的也都是六個球洞的球桌，這些都證明了，六個球洞才是撞球運動的最終形態。

此前菲爾出售的都是四球洞的撞球桌，競爭者抄襲的也是四球洞撞球。現在菲爾決定使出大殺器，將撞球桌變為六個球洞，而且菲爾也讓人提前購置不同顏色的染料，將撞球染成不同的顏色，他準備推出美式落袋球。

木匠拿來了一個木盒，裡面是彩色球的樣品，除了白球和紅球之外，還有黃球、籃球、綠球、橙色球、棕色球、紫色球以及黑色球，恰好是美式落袋球的幾種顏色。

菲爾拿起一顆黃色的球，覺得色澤還不錯，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菲爾將球放回盒子內，開口問道：「這裡只有全綵球，我之前讓你染的彩色和白色相間的花球怎麼沒有？」

「花球也已經在染了，因為是兩種顏色，在染色的時候也要多一些工序，所以花球要多花一天時間才能晾乾，明天的話就能見到樣品了。」木匠開口答道。

「那好，我明天再過來看看花球的樣品，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開始大規模生產吧。」菲爾吩咐道。

木匠遲疑著點了點頭，但隨後還是開口說：「少爺，我必須提醒你，紫色的染料比較貴，染一個紫色球的花費，夠我們染幾百個紅色球了，我們真的要用紫色染料么？」

「差這麼多？」菲爾小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紫色染料會這麼貴。

在現代化學家發現紫色化合物之前，紫色染料堪比黃金，早期的紫色染料是在小海螺身上提煉出來的，而且工藝非常複雜，據說提煉一克紫色染料需要10000多隻小海螺。

物以稀為貴，正是因為紫色稀少，在古代的歐洲，紫色是皇室身份的象徵，一般人不能穿也穿不起。也因為價格昂貴，各國的國旗是沒有紫色的，試想國旗那麼大一塊布，要染紫色得多費錢。

或許有人會覺得，用紅色和藍色混合一下，就能調製出紫色。但工業印染不是小學美術課上塗水彩畫，真正的印染工藝必須要使用專門的染料才行。

菲爾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用什麼來提取的紫色染料，不過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現代化學，所以紫色染料的價格依舊十分高昂。

只見菲爾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那就用粉色來代替紫色吧！」

美式落袋球是有紫色球的，但是斯諾克中卻沒有紫色球，取而代之的是粉色球，所以菲爾乾脆就用粉色替代了紫色。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的叫喊聲：「菲爾，你果然在這裡，我去了英雄歸來，但是沒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菲爾扭頭望去，看到彼得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菲爾臉很刻意的微笑起來，同時開口說道：「彼得，你從王城回來了，這次帶來多少訂單？」

「別提訂單了，你知道么，有人抄襲了你的撞球，並且賣給那些酒吧老闆，他們已經侵佔了不少的市場！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生意會被搶光的！」彼得急切的說。

「略有耳聞，坐下慢慢說。」菲爾示意彼得坐下，然後對木匠工頭說道：「去被彼得先生倒一杯水吧，他看起來很累。」

木匠頭子取來水，彼得豪飲了一大口，這才開口說道：「這一次我去國都王城推銷撞球桌，過程非常的不順利，我一張撞球桌都沒有賣出去。」

「是因為出現了競爭對手么？」菲爾開口問。

「對，就是這個原因，他們賣出的撞球跟我們的一模一樣。」彼得回答道。

「那麼我們有幾個競爭對手？」菲爾接著問。

「你還要幾個競爭對手！就一個競爭對手，便把我們的生意搶光了，我已經查過了，是霍頓商會！」彼得回答道。

「霍頓商會？是一個很龐大的商會么？」菲爾一臉的迷茫，他顯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路。

旁邊的老哈利微微抬了抬眼皮，那不安的色彩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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