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各懷鬼胎
皇帝的命令大將軍無論如何也不敢違背,畢竟關係到國家命脈,這種事情不是說著玩的。大將軍還是親自帶著百萬大軍行進了一個月有餘,總算是到了這裡。
軍隊和修行者同事在場的時候,大家都會選擇避開對方。修為在高,可以一人頂十人百人,可那十萬上百萬的人,即使站著殺到靈氣枯竭也殺不完。再說殺凡人有損修行的道心,只有那些喪心病狂的修行者才會動不動就殺凡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水木鎮外的雨也是越下越大,瓢潑的大雨如同不要錢似的從天上直接潑灑了下來。
大將軍沈宏坐在營帳內,此時營帳只是隨著營帳外的風不停地擺動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了一般。
大賬內圍繞著桌子坐了一群人,沈宏坐在了首位,其次是那些武將們也都依次坐下,眾人並沒有喧嘩吵鬧而是專註地等著沈宏發話。
「諸位將軍,今天我們比計劃已經提前了五天到達了此地,明日修整一天,後天出發進入這山脈,一定要活捉那隻銀狐。」沈宏聲音不是很大,卻字字清晰。
「屬下尊令。」幾員將軍起身抱拳回稟道。
開完了會議,沈宏讓人都下去了。對於沈宏這樣的修行者而言,這天氣的好壞對自己影響很小,而對於士兵們而言就不一樣了。士兵們幾乎都是普通人,在這大雨天行軍已經是很艱難了,更別說再冒著雨進密林了,估計走也走不了多遠就會累趴下的。
沈宏臨行前祭師塞給了沈宏一個錦囊,說是如果找不到那隻銀狐時再打開錦囊。沈宏雖然對這個祭師不怎麼感冒,可皇帝陛下的旨意沈宏還是不敢不從的。
一隻小小的妖狐還能鬧翻天了不成,沈宏始終也想不明白,這妖狐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左右一個王朝的生死存亡。都說妖狐善於蠱惑人心,莫非是那祭師被妖狐迷惑了,不然為何非要抓活的呢。
沈宏手下有四個陣營分別為青龍陣營,白虎陣營,朱雀陣營,玄武陣營。這四大陣營每個陣營都有數十萬的人,這次沈宏受陛下的旨意每個陣營只帶了二十萬人,這樣一來整隊大軍已經是八十萬人的樣子了。再加上普通的押運糧草的人和一些其他的隨從,整隊大軍浩浩蕩蕩的如同一條長龍般從丹州皇城出發一路急行而來。
雨夜的風很大,將士們在雨中點燃篝火很是費力,再加上行軍急迫,大家也沒有帶什麼乾柴。到了這裡路邊的乾柴早就已經濕透了,今夜大軍只好在黑夜中靜靜地支好了帳篷,水木鎮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有一隊大軍已經來到了這裡。
夜高天黑殺人夜,妖神山脈里時不時地就在上演著一場場殺戮的盛宴。戰鬥結束后,很快就有幾隻大螞蟻從地下的泥土裡鑽了出來,然後就把那些屍體託了下去,地面很快就被植物重新覆蓋上,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妖神山脈的外圍,那些樹木比較矮小,很快就被這場大雨浸透,樹林間到處濕漉漉的,這些雨水很快就匯聚成了溪流,順著地勢開始向東流去,逐漸匯入那些大河中,最終都匯進了無盡海中。
沈宏在帳篷內閉目養神,沒有太關注外面下的雨,自然天氣對於修行者來講已經不再是什麼問題了,打雷下雨也不會影響修行者出行。
軍隊里也有不少的修行者,雖然修為沒有沈宏的修為高,重在人多。這麼多的人形成陣形后,那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這也是修行者們為什麼不喜歡和朝廷的打交道的一個原因,更多的原因是修行者不信任朝廷的承諾,與其心驚膽戰的合作,還不如避而遠之的好。
水木鎮內,國師府的別院燈火通紅,雖然此時院內的人員只有一名金袍使者,其餘的還有幾名銀袍使者,剩下的就都是已經返回來的黑袍使者和灰袍使者了。
「大人,您看這麼大的雨,石勇大人那邊會不會需要支援?」一名銀袍使者站在殿堂內擔憂地問道。
金袍使者坐在了偏位上,金色的帽兜把金袍使者整張臉都遮擋在了其內,「我想石勇大人應該無礙,雨水再大也不過是尋常的雨水罷了,對於咱們修行者來講又算得了什麼呢?倒是妖神山脈里的妖獸可能會給石勇大人帶來一些麻煩,那些兄弟們都在,只是迎接三名大祭司而已,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報,回稟大人,有重要情報。」屋門外一個黑袍使者站在雨中回稟著。
金袍使者讓銀袍使者禁了聲,然後說道:「進來吧。」
黑袍使者低著頭手裡捧著一個竹筒,外面用蜜蠟封著,並沒有被雨水浸濕。
銀袍使者上前一步接下了竹筒,「好了,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回去先換身衣服,別感冒了。」
「是,謝大人關心。」黑袍使者心理暖暖地退出了房間並關好了門。
「大人,您請查看。」銀袍使者把竹簡遞到了金袍使者的手中后,又退了回去。
金袍使者輕輕一用力,竹筒表面的那層蜜蠟就被內力震開了,把開堵在竹筒中的塞子,從裡面倒出一個紙卷。展開後上面只寫了幾個字,「鎮外守軍百萬」,寥寥幾個字卻把水木鎮外的情況描繪的異常清晰。
「大人,是有什麼事情么?」銀泡使者見金袍使者默不作聲,顯然不是什麼好消息。
隨著金袍使者靈氣波動了一下,那張密函已經化作了飛灰隨後落在了地上,金袍使者袖袍一揮就都散開了。「剛剛接到通知,鎮外有百萬朝廷的大軍集結於此,如此興師動眾不知所謂何事,恰巧此時是迎接大祭祀的最後時間。」金袍使者沒有在說下去,對於現在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要是石明在的話,可能就輕鬆解決了。
「這皇室一族既然如此興師動眾,肯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不然何須這麼多人。估計這麼多人是防備咱們修行者的,如此多的人,即使是這裡的木靈宗也要退避三舍了吧。」銀袍使者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傳令下去,讓所有灰袍使者分散下去打探一下這批大軍的目的,如果和咱們的任務無關也就罷了,如果要是針對石勇大人的話,我等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使命。」金袍使者言語間透著一種決絕,這是多年來在國師府所內所形成的一種觀念,無論如何也要把任務完成。
國師府的制度如同鐵律一般,從上到下沒有人會違背,即使是桀驁不馴的冷劍也不例外,放走了黑玫瑰,冷劍也甘願受罰鎮守帝都,更何況是這些普通的使者了。
銀袍使者起身抱拳退出了屋子,很快金袍使者的命令就傳遞了下去,整個國師府臨時休息地內不時的有人影離開,消失在了水木鎮外。
窗外的閃電不時的劃破天空,夜色也隨之悄然瀰漫了開來,原本就黑壓壓的天空此時如墨一般抹掉了天空中的最後一抹色彩,只剩下那森白閃電成為了夜空中唯一的主角。
月色悄然的劃開了如墨一般的夜幕,一道紅光從天空直射而下,然後又一道紅光也照射了下來,緊接著更多的紅光照射了下來。那如墨一般的雲朵被紅色的光芒戳的千瘡百孔,很快就潰散了,那些森白的閃電也被血紅色的月光所籠罩,很快就消散了在了空中。
月色籠罩著整座妖神山脈,水木鎮的月色也濃了一些,只要晚上待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妖神山脈內隱隱傳來了妖獸的吼叫聲,隨著風聲傳到了水木鎮。鎮上的人們已經沒有了睡覺的心思,普通人已經嚇壞了,近期已經有人陸續的搬走了,剩下的人為了養家糊口也只是再堅持,估計明天一早會有更多的人離開這裡。
修行者也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來妖神山脈中的妖獸已經不再那麼安分了。其中的獵妖者則開心地不行,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妖獸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這對於見財忘命的獵妖者來講,沒有什麼比這妖獸的叫聲更讓人興奮了。
「兄弟,咱們發財的日子到了,你聽那妖獸的叫聲,多麼美妙呀。」其中一名獵妖者興奮地喝著碗里的酒。
「大哥說的對,明天咱們肯定能有大收貨,看那些妖獸廝殺的如此激烈,肯定會有很多受傷的傢伙,想想就興奮。」
「沒錯大哥,幹完這一票咱們就可以好好享受享受了。」
獵妖者的小頭頭此時也微微有些醉意了,「沒錯,有了這次收貨,大家就可以回家娶妻生子,不用再干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了。」
幾個人哈哈地笑個不停,推杯換盞間就醉倒在了桌子旁。
木靈宗的分壇也探知到了皇族的百萬大軍,天空剛剛見晴就飛鴿傳書回了宗門。